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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人們能給予受害者真正的關心”

晨報記者 陸乙爾

入圍今年威尼斯電影節主競賽單元、提名第54屆金馬獎最佳劇情片等三項大獎的《嘉年華》於昨日在內地公映。 這部聚焦未成年少女性侵題材、豆瓣8.5分的國產佳作, 儘管在首日上映時僅獲得1.2%的全國排片率, 但正如製片人陳橡所說:“我們希望, 《嘉年華》能對中國電影和社會產生積極的影響。 ”曾擔任《白日焰火》製片人, 如今交出了第二部導演作品的文晏在談到創作初衷時表示, 希望以電影的方式表達對這類事件的痛心與關切, 也希望人們能夠給予類似案件受害者真正的關心。

冷靜與克制 “案件只是載體,

更重要的是輻射出的問題”

電影《嘉年華》中, 12歲的小文和同學遭受性侵, 而涉事者恰好是當地有權有勢之人。 當天替人代班的旅館員工小米在監控中看到了他們進入旅館房間的關鍵證據, 然而一開始作為旁觀者的她為了自保對警方隱瞞了這件事。 隨著律師等更多人的介入, 兩個女孩被捲入無盡的漩渦之中。

影片故事構思來源於文晏曾讀到的許多社會新聞案例。 她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示, 同為女性, 自己曾為那些受害者觸動、難受, 但思考之後還是決定用一個旁觀者的視角去講述故事, “在這部電影中性侵案件只是一個載體, 更重要的是案件所輻射出的諸多社會問題, 包括女孩成長所面臨的逆境,

以及社會對女性的偏見。 ”

故事本身是沉重殘酷的, 但文晏選擇用明亮的色調與冷靜克制的手法進行展現。 影片將罪案過程一筆帶過, 而把重點放在後續主人公心態的變化和人們對案件的處理上, 比如小文在與離異父母的親子關係中尋求愛與保護。 導演在為飾演受害者的兩位小演員講戲時, 也沒有把實情告訴還並不太能理解的小演員, 只是對每一場戲進行簡單描述, 並告訴她們臺詞。

文晏說, 她反對展現這一殘酷過程, 一些過激場面往往都是被男導演誤導。 “這個年齡往往還沒有那種意識, 很多這樣的受害人其實是處在一種懵懂的狀態。 如果父母和學校沒有進行很好的心理輔導, 往往這個傷痕就被暫時壓在那裡,

不一定在哪時候爆發出來, 但往往到成年以後傷害會重新浮現。 所以我想避免那種情感的宣洩, 不想故意讓觀眾看到小孩很慘, 賺取大家的眼淚, 我還是希望大家能夠更加冷靜地思考這些問題, 比如社會作為保護機制的失職, 然後讓觀眾覺得這個事情跟他們的生活真的是有關係的。 ”

人物眾生相 “有再多問題, 也不僅僅是她們自己的問題”

除了處在旋渦中心的小文和小米, 文晏還用細膩的筆觸描繪了圍繞在這兩個女孩周圍的眾生相。 導演將形形色色的人直接暴露在現實社會環境中, 呈現出外界世界對他們的影響。

電影中, 小文的母親在小文被性侵之後沒有表達出任何關愛和安慰,

而是把原因歸結于女兒穿“不三不四”的衣服, 還剪掉了小文的長髮, 奪走了小文身為女性的身份象徵。 母親的形象印證著導演的感慨, “最令人膽寒的犯罪並不是那個夜晚發生的事情, 而是事件之後, 旁觀者對待這些女孩的做法。 ”在寫這個角色時, 文晏最想要談的是“羞恥感”:“我們幾千年來跟性有關的任何東西, 一旦涉及到女性, 就是羞恥感。 小文的母親當然知道這是別人的錯, 但是她沒有能力去真正跳出來, 這種羞恥感是她無法分離的。 ”

與小米同處在旁觀者位置的旅館前臺麗麗, 她每天像孔雀一樣展現著自己的美貌, 並以此為武器。 有人認為這個角色有些虛榮, 有些“不乾淨”。 但在文晏看來,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處境和局限性,

“如果你成為她, 還不一定有她做得好。 她也許沒有那麼高的智慧去走到人生很高的位置, 但她在她的人生位置裡面付出的勇氣可能比我們要多得多。 ”

片中還有一位女律師, 是幾位女性角色中知識份子的代表, 本可以不牽涉其中, 然而她還是選擇做正義的最後一個看門人。 而唯一稱得上正面的男性形象, 只有耿樂飾演的小文父親。 但他在面對傾軋時也無能為力, 只能在簡單的小事上保護女兒。

對於這一個個或多或少都有著自己的問題與困境的人物, 尤其是幾位形象各異的女性角色, 文晏表示, 每個人物的選擇都與愛的缺失有關, 每位女性也可以互為彼此。

文晏說, 她筆下的女性有再多的問題, 也都不僅僅是她們自己的問題, “我覺得現代社會中給女性的選擇還是相對少一點,但往往內心比較強大的女性,她可以做出一個不同的選擇,因此她能有一個相對自信和美好的人生。雖然在一種相對悲觀的現狀下,但我們還是要有勇氣做出一些不同的選擇。”

“我覺得現代社會中給女性的選擇還是相對少一點,但往往內心比較強大的女性,她可以做出一個不同的選擇,因此她能有一個相對自信和美好的人生。雖然在一種相對悲觀的現狀下,但我們還是要有勇氣做出一些不同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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