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規範化教學的同時, 依然應該給孩子提供一個自由生長的天空, 不要過早地給他們套上枷鎖, 讓他們能以“赤子之心”面對世界。
“有本事沖我來, 別在家長會上嚇唬我爸!”這不是一名頑劣少年在說粗話, 而是一句表達孩子真情實感的詩。 這些天, 網上流傳一組富有童真、童趣的詩, 很多人看完後感慨:我們的寫作水準, 可能連小學生都不如了!
這組孩子的詩確實驚豔。 比如一個7歲小朋友寫的:“燈把黑夜/燙了一個洞”。 這個“燙”字用得多好, 不禁讓人想到王安石寫“春風又綠江南岸”時推敲“綠”字的故事。 一個8歲的小朋友寫道:“春天來了/我去小溪邊砸冰/把春天砸得頭破血流/直淌眼淚/到了花開的時候/它就把那些事兒忘了/真正原諒了我”。
記得一年中秋過後, 我家剛上幼稚園的孩子看著天上的彎月說:中秋的時候, 月餅吃多了, 月亮長胖了;月餅吃多了, 現在生病了, 月亮變瘦了。 看到“月有圓缺”, 聯想到健康生病, 這種邏輯只有孩子能想到。
這些孩子年紀尚小, 大多剛上小學, 有的還在上幼稚園, 他們認識的字不多, 沒有基本的文化積澱, 更不要說經過專門的詩歌訓練。 正因為如此, 他們的詩有著一種簡單、直接、動人的力量。 其實, 詩歌出現之始, 就是對人們最直接觀察與思考的記錄。
很難說這些孩子長大之後還有多少人保留寫詩的習慣,
在每個人成長的路上, 都曾經有過“詩心”, 只是走著走著, 後來走丟了。 所以高曉松一句“生活不止眼前的苛且, 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 才會引起那麼多的共鳴。 這也正是我們想問的, 現在這群引起驚豔的孩子, 再過十年二十年後, 還會有多少人保持“詩心”?如果他們興趣來了再寫一首詩,
這裡, 不是向現代教育叫板。 教育有其自身規律, 經過這麼多的探索, 也形成了一些共識。 包括現行的語文教育, 依然有其存在的合理性與必要性。 這裡更多是在提醒, 在規範化教學的同時, 依然應該給孩子提供一個自由生長的天空, 不要過早地給他們套上枷鎖, 讓他們能以“赤子之心”面對世界。
不奢望所有人都成為詩人, 但所有人都應該留有一顆“詩心”。 當然, 能不能存有一顆“詩心”也有社會的問題, 有時社會的堅硬與複雜讓人們不再心靈柔軟。 不管如何, 現代教育應該呵護孩子的“詩心”。 (毛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