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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國強:臘月(散文)

臘月

文:鄭國強

淡淡的年味從臘月開始, 似乎臘月成了一個時代的代名詞。 然而隨著年齡的增長, 在這稍微大點的城市是感受不到一點寒冬臘月的氣息的, 因為年的味道早已經被這高樓林立的大廈和車水馬龍的汽車所淹沒了。 然而老家在這樣的時節, 人們定然已經開始置辦著“年貨”嘍。

萬物皆有味道, 臘月亦是如此。 臘月在古代本就是年終祭祀的月份, 現如今還流傳著許多歲月的風情, 比如初八喝臘八粥, 二十三過小年, 二十四掃房子, 二十五壓粉條, 二十六去割肉, 二十七把豬殺, 二十八把面發,

二十九蒸饅頭, 炸油餅, 捏果果, 搓麻花……大年三十熬一宿, 大年初一扭一扭, 大年初二去拜年, 大年初三耍社火。

老家的過年, 是極其隆重的。 從進入臘月起, 人們便著手為過年忙活, 老人們搬出老皇曆, 戴著大暖帽, 坐在太陽底下, 眯縫著眼睛翻翻看看, 哪天宜婚嫁, 哪天祭神靈, 哪天祭祖, 一點都不含糊, 此時的村莊變得既莊嚴又神秘。

此時在外求學的學子、務工的漢子們, 久居在外的遊子們, 便會陸陸續續集結回家, 坐火車的, 坐班車的, 坐計程車的, 當然還有坐三二八的, 總之都是為了能夠早日回家, 踏上日夜思念的故土。 親人們的思念和牽掛, 不停地召喚著他們腳步。 家裡的老人孩子每天不停的扳著指頭, 盤算著他們的歸期。

以前老家有賣的那種一本兩塊錢的日曆, 每天撕掉一頁, 老人孩子就那樣計算著年的到來和親人的到來。

年終歲末, 收尾的臘月如期而至。 臘月, 是一曲古老的歌謠, 吟唱著忙碌、紅火和喜悅, 給新春的狂歡點起熊熊的爐火, 把年味烹的香濃, 將幸福釀造, 讓踏歌而來的新春佳節充滿了特殊的溫暖情調。 臘月裡, 我期盼著這種幸福。

小時候, 我的家所在的村莊高高的坐落在一個山嘴嘴上, 每天除了吹風還是吹風, 也是當時我們那裡三個比較繁華熱鬧的集市的交界處了。 曹窪和李俊是三六九的集, 紅羊是一四七的集, 之前還有楊明的二五八的集但是後來人民公社取締了, 被合併到了紅羊鄉政府, 至此這裡開始慢慢的冷清了,

雖無往日的熱鬧與繁華, 但因有鄉里鄉親早年積累下的人氣, 加之有一個中學和糧站, 這裡又是途徑李俊的必經之地, 所以在一段時間內還是相當熱鬧的, 不過日子久了, 菜販子, 糧食販子, 牲口販子以及日用百貨販子得不到好處了便不怎麼熱鬧了, 再後來, 鄉里八村的大都搬遷了, 人也就更少了。 其實我也搞不懂為什麼把人家那些人叫販子, 人家好像也是一門正當交易, 這我就無從得知了, 從我的父親的父親開始就都這麼叫了, 當然這絕對沒有貶低人家的意思, 倒是咋們西北這文字的深奧還不是一知半解就能琢磨來的。

所以, 每逢集上, 父親都會開著三輪車載一車人走在顛簸的山路上去趕集, 我們也把趕集叫做跟集,

早晨起來喝茶吃點烙的饃饃, 有的人就著拌湯喝點, 爺爺喜歡吃草面, 就是把油麥推成麵粉可以食用的。 西海固上了年齡的農家人大都喜歡喝茶, 俗稱“熬罐罐”, 天還沒亮就把爐子架上, 煙薰火燎的, 弄的家裡面烏煙瘴氣但就是得把這一頓茶給喝了。 我驚歎於祖輩和父輩們的意志力, 那麼苦的茶竟能喝的那麼津津有味, 好生一副享受的樣子。 趕集的時候就顧不上吃了, 餓了就去飯館買一碗生汆面吃上, 三營那邊的生汆面是出了名的, 整個西北甚至在整個中國的面行業裡面也佔有一席之地的, 裡面肉丸全是純手工做成的, 重要是那湯好喝, 一來可以暖身子二來也可以解解饞。 日頭慢慢的開始往下落了,
父親和鄉親們的年貨也置辦的差不多了, 便又載上一車人和貨說著笑著就回去了, 雖說又得顛簸, 但是人們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好多年不回去了, 以前的路早已經被水泥硬化了, 好走多了, 也不怎麼顛簸了, 但是趕集的人卻是越來越少了……

臘月八吃攪團, 有的地方吃餃子。 北方人多吃攪團, 顧名思義就是用蕎面或者白麵撒到開水燒開的鍋裡面, 用擀麵杖使勁攪, 這時候火候可不能差, 差了味道和勁骨就沒有那麼好了, 提前調好醋湯, 汁子和菜花, 待攪團熟了之後就可以吃了, 每年的臘月八都是奶奶的節日, 一手撐得起門面的手藝硬生生是吃醉了好多人。 南方人好吃餃子也是有緣故的, 一日我不巧在一本中醫典故書籍裡面看到的, 當年張仲景在長沙當太守的時候,那裡的人耳朵多被凍壞,膿液不止,最後張仲景就在太守衙門裡支起一口大鍋為鄉親們親自煮餃子吃,說來也怪,鄉親們的凍耳病莫名其妙的好了。後來人們為了紀念他就在以後每年的這一天吃餃子。當然這只是傳說,真實性還有待考證,或許真有這麼一說哩。

到了二十三,年味就越來越濃了,送走灶神,二十四把家裡面徹頭徹尾的清掃一遍,寓意把這一年的所有不好都掃走迎接新的一年的到來。這時候最忙的當是家庭主婦了,婆媳是最忙的,未給(ji)發(出嫁)的女子也是比較忙的,幫著拆洗衣物,鋪蓋等等,因為在年來的時候是不允許洗衣動針的,這都是鄉許,千百年流傳下來的鄉許,還得講究這個。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的時候,男人們準備男人該準備的東西,祭祀用的,走親戚用的禮行,待客用的煙酒,給親戚娃娃和自己孩子散的壓歲錢,遷三代用的香表都得一一備好。女人做女人該做的,炸油餅,蒸饅頭,拌涼菜,備肉,搓麻花,捏果果……等等應有的一樣都不能少,農村的年,雖說過的貧窮卻一點也不簡單,該吃的還得吃,該喝的還得喝。年這幾天,不能怠慢了先人祖宗但也不能皮薄了自己和後人。這就是我們西北人的民風民俗,淳樸自然一點也不做作,更不會說是為了巴結上司而絞盡腦汁想不出到底是送錢好,還是中華好,還是茅臺好,農村人,簡單大方,一瓶雄牛大西北,一包茉莉花茶,一包白糖,三色禮行就夠了,這都是用來走上姑舅的至於同輩或者小輩親戚都用不著這麼的。

人們慢慢的好像淡忘了臘月以來該做什麼了,不是年輕人變老了而是老人變年輕了,這是一代代人需要口傳心授延續下去的。真的懷念哪時候父親買的新衣服和母親做的白饅頭。穿上啥煩惱都沒有,吃上啥毛病都沒有……

本文作者 鄭國強

個人簡介:

鄭國強,男,漢族,1995年8月生於寧夏回族自治區中衛市海原縣,目前就讀于寧夏醫科大學臨床醫學院,個人愛好文學寫作與讀書,鍾愛西北文學,曾經在校內雜誌發表文章8篇,曾在西北文藝苑,甘寧界,海原大城小事等處發表個人散文若干。獲得校級和區級的徵文活動比賽二等獎和優秀獎,愛好廣泛,擅長西北文學發掘和黃土高原人文歷史。

當年張仲景在長沙當太守的時候,那裡的人耳朵多被凍壞,膿液不止,最後張仲景就在太守衙門裡支起一口大鍋為鄉親們親自煮餃子吃,說來也怪,鄉親們的凍耳病莫名其妙的好了。後來人們為了紀念他就在以後每年的這一天吃餃子。當然這只是傳說,真實性還有待考證,或許真有這麼一說哩。

到了二十三,年味就越來越濃了,送走灶神,二十四把家裡面徹頭徹尾的清掃一遍,寓意把這一年的所有不好都掃走迎接新的一年的到來。這時候最忙的當是家庭主婦了,婆媳是最忙的,未給(ji)發(出嫁)的女子也是比較忙的,幫著拆洗衣物,鋪蓋等等,因為在年來的時候是不允許洗衣動針的,這都是鄉許,千百年流傳下來的鄉許,還得講究這個。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的時候,男人們準備男人該準備的東西,祭祀用的,走親戚用的禮行,待客用的煙酒,給親戚娃娃和自己孩子散的壓歲錢,遷三代用的香表都得一一備好。女人做女人該做的,炸油餅,蒸饅頭,拌涼菜,備肉,搓麻花,捏果果……等等應有的一樣都不能少,農村的年,雖說過的貧窮卻一點也不簡單,該吃的還得吃,該喝的還得喝。年這幾天,不能怠慢了先人祖宗但也不能皮薄了自己和後人。這就是我們西北人的民風民俗,淳樸自然一點也不做作,更不會說是為了巴結上司而絞盡腦汁想不出到底是送錢好,還是中華好,還是茅臺好,農村人,簡單大方,一瓶雄牛大西北,一包茉莉花茶,一包白糖,三色禮行就夠了,這都是用來走上姑舅的至於同輩或者小輩親戚都用不著這麼的。

人們慢慢的好像淡忘了臘月以來該做什麼了,不是年輕人變老了而是老人變年輕了,這是一代代人需要口傳心授延續下去的。真的懷念哪時候父親買的新衣服和母親做的白饅頭。穿上啥煩惱都沒有,吃上啥毛病都沒有……

本文作者 鄭國強

個人簡介:

鄭國強,男,漢族,1995年8月生於寧夏回族自治區中衛市海原縣,目前就讀于寧夏醫科大學臨床醫學院,個人愛好文學寫作與讀書,鍾愛西北文學,曾經在校內雜誌發表文章8篇,曾在西北文藝苑,甘寧界,海原大城小事等處發表個人散文若干。獲得校級和區級的徵文活動比賽二等獎和優秀獎,愛好廣泛,擅長西北文學發掘和黃土高原人文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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