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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白石書法:不離世而立,乃與天為徒丨走尋

1950年的一天, 著名收藏家張伯駒、王樾等人來拜訪齊白石, 白石老人很得意地談起送了書法作品給毛澤東主席的事。

當時正值解放後, 百廢俱興, 藝術也終於迎來了早應該屬於它的春天。 齊白石當時已經是蜚聲海內外的國畫大師, 恰巧毛主席與齊白石又同為湖南同鄉, 毛主席在解放軍進駐北平後, 就給齊白石寫了一封親筆信, 而後更是親自宴請了齊白石。

齊白石

齊白石大有他鄉遇知音之感, 同時也激發了他的創作靈感。 隨後齊白石精選了一幅他作於1937年的書法精品《海為龍世界, 雲是鶴家鄉》的立軸,

並補“毛澤東主席, 庚寅十月齊璜”和“九十翁齊白石藏”兩款, 及端硯等一併送給了毛主席。 在端硯上, 白石老人刻有一行小字:“片真老坑石也, 是吾子孫不得與人。 乙酉八十五歲, 齊白石記于京華鐵柵屋。 ”齊白石把這方視為傳家寶的端硯, 毫不吝嗇地贈送給了毛主席, 足見對其崇敬之情。

而當說到《海為龍世界, 雲是鶴家鄉》篆書對聯時, 張伯駒不由自主地“啊”了一聲打斷齊白石, 原來此聯寫錯了一個字。 此聯本出自清代安徽人鄧石如, 原句應該為“天是鶴家鄉”, 而齊白石寫成了“雲是鶴家鄉”。 齊白石頓感懊惱, 緊張起來。 毛主席可是博覽群書、通曉古今的大學問家, 竟然送他一幅錯字對聯, 不但對毛主席是大不敬, 傳出去更是貽笑大方!

齊白石手劄

張伯駒於是忙安慰齊白石道:“齊先生, 你這個‘雲’字改得比鄧石如的‘天’字好。 他上聯若是‘地’, 那麼下聯‘天’字不可動;可上聯卻是‘海’字, 恰與你的‘雲’字相對, 我們不必拘于成格, 改動古人成句自古有之, 毛主席也許會稱讚你改得好咧!”由此, 齊白石惴惴不安的心, 方才平靜下來。

事實上毛澤東主席收下齊白石的書畫後, 除留下片真雕花端硯留作紀念外, 其它畫作都送到有關部門珍藏。 至於“天”改“雲”, 也沒有感到什麼不妥。 而後很多書法家書寫此聯時, 也將原來的“天”字改成“雲”字, 而“天”的原字反倒漸漸被人遺忘了, 皆以“雲是鶴家鄉”為准。

齊白石作品

齊白石曾說:“我的詩第一, 印第二, 字第三, 畫第四。 ”白石老人的畫名之隆似乎掩蓋了他書法的光彩。

齊白石最討厭書法家智永, 倒不是文人相輕, 而是三觀不合——智永這個人太浪費。

智永生在唐代, 唐代的毛筆寫壞了筆頭, 拆下來換就是, 不換就得連筆管一起扔掉。 可是智永不這樣, 他每天洋洋灑灑, 筆寫禿了, 揮手一扔, 不要了。 而齊白石即使很有錢時, 也從來沒有扔過一隻毛筆。

齊白石作品

《白石老人自述》中提到早年學習書法的一次重要轉向:“以前我寫字是學何子貞的, 在北京遇到了李筠庵, 跟他學魏碑, 他叫我臨《爨龍顏碑》, 我一直寫到現在。 ”

齊白石書法初學館閣體, 1889年拜師胡沁園、陳少蕃後, 學何紹基行楷, 得圓轉遒潤之意。 學金農書法約始於1906年前後, 多用於抄錄詩稿、題寫畫跋、題記或手劄。

1909年臨仿李邕行書後, 書風開始明顯轉變, 但很長一段時間內, 金農體仍繼續出現在部分手稿和畫跋中。 齊白石的行書較李邕《雲麾將軍碑》原作線條更粗實, 一定程度上也是因受過何紹基、金農書的影響, 所謂“寫何體容易有肉無骨, 寫李體容易有骨無肉”, 兩相補充, 可使書跡骨肉相稱、肥瘦得宜。

齊白石作品

衰年變法時期, 齊白石還對吳昌碩的書畫細心揣摩。 他欽服“老缶衰年別有才”, 曾從陳師曾處借來二十余幅吳昌碩原作, “仔細玩味他的筆墨、構圖、色彩等, 吸收他概括力強、重點突出、大膽刪減、力求精練的手法”。

1921年春, 吳昌碩為齊白石定潤格, 稱“齊山人瀕生為湘綺高弟子, 吟詩多峭拔語。 其書畫墨韻孤秀磊落, 兼善篆刻,

得秦漢遺意”。 齊白石與吳昌碩的晚年書畫共同呈現出筆墨蒼勁古拙、氣勢雄強鬱勃的特質。 至於齊白石對鄭板橋書法的接納, 雖然目前少有臨摹的作品可以做直接的證明, 但從齊白石行書的節奏跳蕩、用筆勁峭和意趣生動中, 不難看出二人書法風格和藝術旨趣的契合之處。

齊白石作品

1942年, 齊白石在一段題記中還曾講到自己令四子良遲鉤存鄭板橋作品之事:“壬午秋, 門人張生萬里借來板橋老人書直條一幅, 予命良遲雙鉤寶存, 愁時隨意一翻, 遠勝舉杯。 ”可見其對鄭板橋藝術的喜愛。

齊白石的行書在晚年形成自己獨特的風貌, 線條剛勁堅凝, 字勢縱逸遒宕, 相比李邕, 疏密開合對比更為強烈, 他將質樸醇厚的情感、執著不懈的藝術追索融入筆墨間, 盡情揮灑,老辣蒼勁和率真清遠合而為一。並且,齊白石這種風格的行書與大寫意畫創作之間最終達到契合交融的境界,這也是他在探索創變過程中主動選擇的結果。在近現代書家中,齊白石的書法就其本身的取法範圍和根基而言,並非首屈一指者,然而他對傳統的選取和借鑒,能從自我發展的需要出發、遵循本心,從書法與繪畫、篆刻以及詩歌創作的相互關係中不斷找到生髮點並互相推促,以詩書畫印“四絕”達到令人矚目的高度。

齊白石作品

就整體而言,齊白石的書法發展至晚年成熟期,不論篆隸、行草,線上質、神采上達到統一。並且,他作為一名深諳“書畫篆刻,本寂寞之道”的藝術家,仍然日日臨帖不倦,從少人關注的隋代《曹植廟碑》等古代石刻中尋求書法創作的新突破,這也正是其難能可貴之處。

齊白石說:“不離世而立,乃與天為徒。”這是齊白石旺盛的生命精神,也是他書法通神的表現。表面上似拙似笨的齊白石,書法是非常活躍的,生機盎然,勃勃初心,令人肅然起敬。

盡情揮灑,老辣蒼勁和率真清遠合而為一。並且,齊白石這種風格的行書與大寫意畫創作之間最終達到契合交融的境界,這也是他在探索創變過程中主動選擇的結果。在近現代書家中,齊白石的書法就其本身的取法範圍和根基而言,並非首屈一指者,然而他對傳統的選取和借鑒,能從自我發展的需要出發、遵循本心,從書法與繪畫、篆刻以及詩歌創作的相互關係中不斷找到生髮點並互相推促,以詩書畫印“四絕”達到令人矚目的高度。

齊白石作品

就整體而言,齊白石的書法發展至晚年成熟期,不論篆隸、行草,線上質、神采上達到統一。並且,他作為一名深諳“書畫篆刻,本寂寞之道”的藝術家,仍然日日臨帖不倦,從少人關注的隋代《曹植廟碑》等古代石刻中尋求書法創作的新突破,這也正是其難能可貴之處。

齊白石說:“不離世而立,乃與天為徒。”這是齊白石旺盛的生命精神,也是他書法通神的表現。表面上似拙似笨的齊白石,書法是非常活躍的,生機盎然,勃勃初心,令人肅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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