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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心的《芳華》,不站隊的馮小剛

九局發[2017]092號

文藝九局·司機小馬

熟悉的“喜劇導演馮小剛”, 正慢慢轉身為“正劇導演馮小剛”。

畢竟, 近些年來馮小剛推出的電影裡, 正劇類電影的題材突破性和話題度都很高, 甚至都可以稱得上當年的國產“話題王”。 譬如《唐山大地震》《1942》《我不是潘金蓮》——

還有, 剛剛上映的《芳華》。

《芳華》是馮小剛的年華追憶之作、情懷之作、心靈之作。 這些概念早就在媒體上炒得燙手了。 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 影像是能反映出人——尤其是影像創造者——的情感的。 對攝影有心得的朋友, 能從姑娘的美照中看出來哪些是專業的攝影師用技巧拍的, 哪些是熱戀中的愛人走心去拍的。 而《芳華》的畫面, 則是馮小剛對那段芳華年代的愛情, 粘稠地從每一幀畫面的縫隙裡溢了出來。

電影中的每一個鏡頭都經過了精心的安排, 像給愛人拍照時替她歸置好每一綹頭髮。 之前的《我不是潘金蓮》的“方圓鏡頭”雖然也令人印象深刻,

但其背後是一顆炫技的心和功能性的考量, 是一種理性的精緻。 而同樣逐幀考究的《芳華》則靠的是對美與情緒的追求, 靠的是燃燒導演的“愛”。

當然, 也有不少觀眾最期待的, 還是拍出《我不是潘金蓮》的馮小剛, 會如何演繹這一特殊時代和特殊人群。

特別在《芳華》調整檔期之後, 這種期待心態被急劇放大。 但看完電影我知道, 這依舊是拍出《1942》《我不是潘金蓮》的馮小剛。

面對時代和眾生, 他想做一個溫情的講述者, 而無意做冷面的審判官。

影片男主角劉峰。 他是文工團裡的道德楷模、公認的“活雷鋒”。 甚至做盡好事卻被視作理所當然, 而一旦想幹一件人幹的事——“戀愛”——就馬上被報以否定。

儘管如此, 如果影片僅限於對這種道德架空的批判, 那也只是落入了另一種意義上的俗套。 徹底放棄了對道德榜樣的膜拜、為了追逐物質欲望無所不為, 就是“更人性”的時代嗎?

這種矛盾張力顯然是馮小剛刻意渲染的, 而且成為了電影的核心。 如若不然, 這部電影原本在何小萍穿著病患服在月光下獨舞時, 就可以形式精神俱完滿地結束了。 後面看似續貂的80、90年代戲份, 才是這部電影內涵的關鍵所在——

作為芳華年代的追憶者, 馮小剛似乎理應給出答案:那個時代到底好不好?而這個問題如果只是孤立地回憶當年,

而沒有一個縱向的比較, 很難回答得圓滿。 所以時間繼續流轉, 在三十歲、四十歲的劉峰和何小萍眼裡, 遠離了芳華年代之後, 才能具有洞穿時間的視線。 這兩個出身普通、未能乘上時代大潮的人, 在一種“說不清”的氛圍中獲得了內心的平靜, 對於那個時代裡九成九的平凡人而言, 這恐怕才是具有更普遍意義的回答。

對比嚴歌苓的小說《芳華》, 馮小剛的電影對人物的塑造更加“寬厚”, 他給每個人都多少增加了些可愛之處, 少了“一望而知的壞”和“一路到底的慘”。 這不僅是男導演和女作家之間值得玩味的分歧, 更是馮小剛“不走極端”的刻意雕琢。

一個芳華年代的局外人僅僅通過故事,很容易得到或褒或貶的單方面印象,甚至非黑即白的站隊已成了一種習慣:“導演你到底想說什麼?你是支持還是反對?”只有親歷者讓記憶經過了歲月的淘洗,情感經過時光的發酵,才會有“清官難斷家務事”式的不置臧否。正因如此,芳華才會給人“五味雜陳”的觀感,它很難像一篇中小學閱讀理解一樣,讓你三言兩句可以概括出作者讚美了什麼、批判了什麼、表達了什麼,而且這種拒絕“被概括”是有意為之的。

這種姿態或許會得罪許多一早就站好隊的觀眾和評論者,讓人抱怨“不夠勁”。可這對於情懷觀眾來說,無疑是平和而溫情的。書生讀史往往大喜大悲,但親歷者追憶往事卻多是風輕雲淡。《芳華》的口碑,豆瓣7.9,貓眼9.1,三天3億的票房,一些50後、60後的組團觀影和口碑稱讚,如果說他們情感虛假淺薄,無疑是不妥的。

事實上,拒絕單一的是非判斷、著力刻畫人性與時代的複雜因果,並非《芳華》獨有,而是在“馮氏正劇”裡一而貫之。

《我不是潘金蓮》裡,李雪蓮表面上看是受委屈的一方,但她並不是“一朵委屈的白蓮花”,影片花了不少力氣刻畫她性格裡偏執和非理性的一面,甚至她“假離婚”的“初心”在道德和法理上就是經不起推敲的,這也使得“李雪蓮到底值不值得同情”成為不少影迷爭議的重點。而我們也可以從《芳華》裡兩次撒謊的何小萍身上,看到李雪蓮的影子。《1942》《唐山大地震》都是相當慘烈的電影,其中也有複雜厚重的時代因素,但馮小剛也沒有輕易讓某個角色的品質升上天堂或者墜落地獄。再加上早年爭議頗多的《夜宴》,許多觀眾批評這些電影“不痛快”,但恐怕現實本身就沒有那麼多痛快。

這一切或許能從馮小剛本色出演的《老炮兒》裡找到回答:“老炮兒”,就是既“不服管”,又要“守規矩”。其中的矛盾性一目了然。這是一種遊走在“混亂”與“守序”之間的生活方式,也凸顯了馮小剛“胡同軍旅出身”與“當代導演”的身份張力 。所以馮氏正劇(甚至相當一部分早期的馮氏喜劇)裡,批判和讚美都有所保留,或者根本不下判斷。這並不是故意和現實搞曖昧,而是對非黑即白二元思維的一種本能摒棄。

在當下的市場環境裡,這種“不議是非”“不好不壞”的姿態其實是很不討喜的。不少商業電影在行銷時恨不得手把手教觀眾站隊開撕,但馮小剛拍著頗具突破性的題材,賦予了這些作品更加周全而深刻的價值。就像《不見不散》《甲方乙方》這些馮氏經典能夠常看常新一樣,今天被認為不妄談是非而“不痛快”“不爽利”的馮氏正劇,或許也會有在時光彼岸顯現別樣味道的那一天吧。

文章版權所有 圖片選自網路

文藝九局,為人民服務的文藝有關部門

一個芳華年代的局外人僅僅通過故事,很容易得到或褒或貶的單方面印象,甚至非黑即白的站隊已成了一種習慣:“導演你到底想說什麼?你是支持還是反對?”只有親歷者讓記憶經過了歲月的淘洗,情感經過時光的發酵,才會有“清官難斷家務事”式的不置臧否。正因如此,芳華才會給人“五味雜陳”的觀感,它很難像一篇中小學閱讀理解一樣,讓你三言兩句可以概括出作者讚美了什麼、批判了什麼、表達了什麼,而且這種拒絕“被概括”是有意為之的。

這種姿態或許會得罪許多一早就站好隊的觀眾和評論者,讓人抱怨“不夠勁”。可這對於情懷觀眾來說,無疑是平和而溫情的。書生讀史往往大喜大悲,但親歷者追憶往事卻多是風輕雲淡。《芳華》的口碑,豆瓣7.9,貓眼9.1,三天3億的票房,一些50後、60後的組團觀影和口碑稱讚,如果說他們情感虛假淺薄,無疑是不妥的。

事實上,拒絕單一的是非判斷、著力刻畫人性與時代的複雜因果,並非《芳華》獨有,而是在“馮氏正劇”裡一而貫之。

《我不是潘金蓮》裡,李雪蓮表面上看是受委屈的一方,但她並不是“一朵委屈的白蓮花”,影片花了不少力氣刻畫她性格裡偏執和非理性的一面,甚至她“假離婚”的“初心”在道德和法理上就是經不起推敲的,這也使得“李雪蓮到底值不值得同情”成為不少影迷爭議的重點。而我們也可以從《芳華》裡兩次撒謊的何小萍身上,看到李雪蓮的影子。《1942》《唐山大地震》都是相當慘烈的電影,其中也有複雜厚重的時代因素,但馮小剛也沒有輕易讓某個角色的品質升上天堂或者墜落地獄。再加上早年爭議頗多的《夜宴》,許多觀眾批評這些電影“不痛快”,但恐怕現實本身就沒有那麼多痛快。

這一切或許能從馮小剛本色出演的《老炮兒》裡找到回答:“老炮兒”,就是既“不服管”,又要“守規矩”。其中的矛盾性一目了然。這是一種遊走在“混亂”與“守序”之間的生活方式,也凸顯了馮小剛“胡同軍旅出身”與“當代導演”的身份張力 。所以馮氏正劇(甚至相當一部分早期的馮氏喜劇)裡,批判和讚美都有所保留,或者根本不下判斷。這並不是故意和現實搞曖昧,而是對非黑即白二元思維的一種本能摒棄。

在當下的市場環境裡,這種“不議是非”“不好不壞”的姿態其實是很不討喜的。不少商業電影在行銷時恨不得手把手教觀眾站隊開撕,但馮小剛拍著頗具突破性的題材,賦予了這些作品更加周全而深刻的價值。就像《不見不散》《甲方乙方》這些馮氏經典能夠常看常新一樣,今天被認為不妄談是非而“不痛快”“不爽利”的馮氏正劇,或許也會有在時光彼岸顯現別樣味道的那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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