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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惇書法篆刻作品展:我夢揚州,便想到揚州夢我

編者的話

“我夢揚州”, 夢見的是詩詞中的揚州?書畫中的揚州?美景中的揚州?還是王少堂評話一般的鄉音中的揚州?都是!史詩般的書法敘事, 呈現了一位著名學者、書法篆刻家的文化尋根的心跡和鄉愁縈系的情思。 4月1日, 愚人節, 黃惇先生卻真真實實地實現了他的揚州夢——“黃惇書法篆刻作品展”在他的祖籍揚州, 同故鄉人見面了。

那一天, 展覽現場是空前的熱鬧。 與黃惇先生的尋根心跡不同, 到場的揚州人更多回應的是, 黃惇對故鄉揚州文化藝術所作出的貢獻。

黃惇究竟是怎樣的人?黃惇與揚州究竟有什麼樣的淵源,

有什麼樣的貢獻?黃惇帶給揚州的啟迪究竟是什麼?為此, 本版特別對話張郁明教授和黃惇教授。

人物名片:黃惇, 號風齋、風來堂。 1947年3月生於江蘇太倉, 祖籍揚州。 現為南藝教授, 藝術學、美術學博導, 南藝研究院副院長, 藝術學研究所所長, 《藝術學研究》年刊主編, 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專家, 江蘇省政協第八、第九、第十屆委員, 兼任國務院學位委員會藝術學科評議組成員、中國書法家協會理事、中國書法家協會學術委員會副主任、西泠印社理事、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滄浪書社社員、江蘇省美術館藝術鑒定顧問, 南京大學、東南大學、西南大學、暨南大學、北京師範大學、中央戲劇學院、河北大學、河南大學、蘇州大學、山東藝術學院等兼職教授,

中國藝術研究院中國書法院研究員、中國篆刻藝術研究院研究員。

黃惇說揚州

梅嶺:“我夢揚州”, 對於黃教授來說, 您的“揚州夢”究竟是什麼樣的?

黃惇:小時候聽祖父、父親都講揚州話, 也喜歡聽王少堂講揚州評話, 童年時對於我來說揚州話就是一種鄉音。 鄉音難改, 鄉音好聽, 以至於一聽到鄉音就回想到童年。

少年時對“揚州”的所有理解是在《蕪城懷舊錄》裡得知的。 過去家裡一直掛著吉亮工風先生的字畫, 風先生在家中孩兒輩看來就是揚州的化身, 關於他的傳奇故事, 一直成為我少年時代心目中的幻境, 那是我揚州夢的開始。 揚州關於風先生的話很多, 我查了很多資料, 發現《蕪城懷舊錄》裡有,

連小說裡都有他的故事。

長大後, 我不僅知道了揚州是個幾經劫難幾度崛起的“不屈”的城市, 還知道揚州是個風光太美的城市;還知道揚州有詩詞、書畫、古琴、漆器、盆景, 以及三把刀, 所有的藝術在揚州都有表現, 並且還達到了高峰。 我寫過論文《十八世紀揚州的書法風氣》, 研究過鄭谷口、金農、鄭板橋, 所有這些都構成了我筆下的揚州夢。

梅嶺:您的“風來堂”中的“風”字, 除了指風先生, 還有別的內涵嗎?您說將來想給風先生在揚州博物館作個展覽, 請問您對風先生有研究嗎?

黃惇:對風先生沒有研究。 “風來堂”、“風齋”甚至“靜觀風來”等也都沒有別的意思, 裡面寄予的直接就是一種感情色彩。 我刻了一方印“八面來風”, 有一段題跋這樣寫的“風先生,

吉亮工之號, 其晚年亦號瘋先生, 晚清揚州大名士, ‘八怪’之後唯此一人。 予祖父之師, 祖母之養父也, 故予家凡言風者, 皆指風先生。 ”

梅嶺:南京藝術學院管向群書記說您是從不追風的人, 這是您個性使然還是來自祖訓?

黃惇:人家跟我風我從不跟別人風。 你這個說法有道理, 我祖父常以趙之謙的話教育我“獨立者貴”, 我應該是受祖父的影響。

梅嶺:都說您是復興帖學的領頭人, 您自己也說看到今天帖學盛行感到欣慰。 請問您有沒有想過, 帖學會不會“過盛”?

黃惇:我不是領頭人, 是宣導者其中之一。 都想過。 我沒有說碑學不能要, 沒有揚帖抑碑的意思, 我自己也寫碑, 我對碑帖都有把握。

歷史是發展的, 歷史也是輪回的。

碑帖都有它們的長處, 也有它們的短處, 當一方被壓低時就需要將它抬起來。

對於晚清以後碑學的問題, 我曾說過, “得在金石失在寫意, 得在篆隸失在行草, 得在拙重失在風流”。 當然, 對於帖反過來也成立。 沒有人敢講這個話題, 對於碑與帖, 最好聽的話是“碑帖結合”。

你找到了一個很有價值的話題, 但是這個話題不好講, 也比較避諱, 有人說“不要談碑帖的你長我短”, 但我認為一定要談, 因為這是逃不掉的, 任何人都逃不掉。 回避的目的, 是講不清, 如果能講清為什麼不講呢?晚清碑學有很大的弊端, 推崇的一種觀念, 很多人跟著上當。

推崇碑學的第一人是包世臣, 包世臣寫得好嗎?他超過了前人嗎?時隔百年重新看這個問題, 我們可以看得更清楚。所以要實事求是,你要看到它的缺陷,才能將長處揚起來。

梅嶺:黃教授研究過金農和鄭板橋,依照您對“揚州八怪”研究的經歷看,您覺得“揚州八怪”有沒研究盡?

黃惇:研究金農我下過功夫,以前人研究金農沒有像我做得這麼細緻,我把金農的創作、書體和金農的詩歌綜合起來考察,考察之後就知道他的作品應該怎麼定位了。

學術研究牽涉到兩個方面。1.研究方法,我們的前輩他們的研究方法是局限的。2.資料的佔有,以前在沒有多少資料的情況下就研究了,現在資料越來越多,看見的多了怎麼不重新研究?肯定需要重新研究的。當然,研究“揚州八怪”要做規律性的研究,我認為我寫的《金農早期書法作品研究》用的是一種規律性的方法——找它的規律,規律性研究透了,有了規律性的發現,有再多材料的發現,也跑不出這個規律。

張郁明說黃惇

梅嶺:在中國書壇黃惇教授的學術地位很高,身份、頭銜又很多,此次黃惇教授來揚州舉辦書法篆刻展,我們應該從哪個角度去解讀他?

張鬱明(揚州美術理論家):作為揚州人,有必要先從黃惇教授的家族背景來瞭解他的藝術人生。從他之前的展覽“靜觀風來”,到這一次的展覽“我夢揚州”,兩次定名,都反映了黃惇深深的揚州情結。他是揚州名門望族黃氏之後,其祖父黃鳴鵠(黃勝白)是著名的“黃氏三傑”之一。其祖父的老師,祖母的養父風先生更是揚州家喻戶曉的傳奇文人,風先生就是吉亮工,晚清民初揚州的大名士,他語言風格和特立獨行的個性在揚州廣為流傳,黃惇的室名就叫“風來堂”,這個“風”就緣于風先生。他的家族對揚州文化作出過重大貢獻,同樣,黃惇對揚州的貢獻也很大,他關注揚州文化,系統研究過金農、鄭板橋,對揚州十八世紀的書法風氣以及揚州歷代的印學傳統都有論述,推動了揚州書法篆刻藝術的學術發展,並為揚州培養了一批書法篆刻學術研究領域的後起之秀。

梅嶺:都說黃惇教授的理論地位高,同作為文化藝術領域的研究者,您怎樣看黃惇教授的學術成就?

張鬱明:在篆刻理論研究方面,他完成了前人想做而不敢做的兩件大事:主持編撰了21卷《歷代印風》及《歷代印論類編》。將包括中國篆刻史、歷代篆刻作品、歷代篆刻理論以及篆刻工具學等在內的所有印學內容一鍋端,進行了全面的梳理和總結,為印章藝術走向學術化奠定了基礎。書的水準的高低與主持人有關,學團的水準高低與領導人有關,有了黃惇才有了這套優秀叢書,其功至偉。

書法研究方面,他的貢獻也很大。他重點研究明清書法史,對董其昌的研究尤其有重大貢獻。他的研究方法和視角很獨到,言必有據,實事求是,是用揚州學派的方法來研究的。其書法研究的深度和廣度沒有人能與之相比,全國看江蘇,他是支撐江浙滬乃至全國書法研究的一根擎天柱。

梅嶺:是不是同為理論家的原因,張教授對黃惇教授的學術成果尤其看重?

張鬱明:不是。不得不說黃惇是個天才,他的書法、篆刻創作也很有成就。他的書法由米芾上追二王,後又受王鐸影響,縱橫清剛不失精緻。他的篆刻創作,也因融入明清青花瓷底的押印而別開生面,自成一格。最值得稱道的是,在改革開放初期中國書壇處於迷茫、混亂之時,他率先提出了復興帖學和筆法致上,他的宣導影響了一代人。

梅嶺:作為揚州人,您覺得黃惇先生的成就對揚州有著怎樣的啟示?

張鬱明:說到底,文學藝術創作都是人情感外化的一個手段,但是情感的深度,取決於你學識的高度、文化積澱的厚度,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才能表現出深厚的情感。黃惇因其積澱的文化厚度使他的書法篆刻創作比別人多了更多的內涵,自然就與眾不同。他的成功,再次提醒揚州文藝創作這個道理,學術和創作是共濟並舉的。

李蓉君

我們可以看得更清楚。所以要實事求是,你要看到它的缺陷,才能將長處揚起來。

梅嶺:黃教授研究過金農和鄭板橋,依照您對“揚州八怪”研究的經歷看,您覺得“揚州八怪”有沒研究盡?

黃惇:研究金農我下過功夫,以前人研究金農沒有像我做得這麼細緻,我把金農的創作、書體和金農的詩歌綜合起來考察,考察之後就知道他的作品應該怎麼定位了。

學術研究牽涉到兩個方面。1.研究方法,我們的前輩他們的研究方法是局限的。2.資料的佔有,以前在沒有多少資料的情況下就研究了,現在資料越來越多,看見的多了怎麼不重新研究?肯定需要重新研究的。當然,研究“揚州八怪”要做規律性的研究,我認為我寫的《金農早期書法作品研究》用的是一種規律性的方法——找它的規律,規律性研究透了,有了規律性的發現,有再多材料的發現,也跑不出這個規律。

張郁明說黃惇

梅嶺:在中國書壇黃惇教授的學術地位很高,身份、頭銜又很多,此次黃惇教授來揚州舉辦書法篆刻展,我們應該從哪個角度去解讀他?

張鬱明(揚州美術理論家):作為揚州人,有必要先從黃惇教授的家族背景來瞭解他的藝術人生。從他之前的展覽“靜觀風來”,到這一次的展覽“我夢揚州”,兩次定名,都反映了黃惇深深的揚州情結。他是揚州名門望族黃氏之後,其祖父黃鳴鵠(黃勝白)是著名的“黃氏三傑”之一。其祖父的老師,祖母的養父風先生更是揚州家喻戶曉的傳奇文人,風先生就是吉亮工,晚清民初揚州的大名士,他語言風格和特立獨行的個性在揚州廣為流傳,黃惇的室名就叫“風來堂”,這個“風”就緣于風先生。他的家族對揚州文化作出過重大貢獻,同樣,黃惇對揚州的貢獻也很大,他關注揚州文化,系統研究過金農、鄭板橋,對揚州十八世紀的書法風氣以及揚州歷代的印學傳統都有論述,推動了揚州書法篆刻藝術的學術發展,並為揚州培養了一批書法篆刻學術研究領域的後起之秀。

梅嶺:都說黃惇教授的理論地位高,同作為文化藝術領域的研究者,您怎樣看黃惇教授的學術成就?

張鬱明:在篆刻理論研究方面,他完成了前人想做而不敢做的兩件大事:主持編撰了21卷《歷代印風》及《歷代印論類編》。將包括中國篆刻史、歷代篆刻作品、歷代篆刻理論以及篆刻工具學等在內的所有印學內容一鍋端,進行了全面的梳理和總結,為印章藝術走向學術化奠定了基礎。書的水準的高低與主持人有關,學團的水準高低與領導人有關,有了黃惇才有了這套優秀叢書,其功至偉。

書法研究方面,他的貢獻也很大。他重點研究明清書法史,對董其昌的研究尤其有重大貢獻。他的研究方法和視角很獨到,言必有據,實事求是,是用揚州學派的方法來研究的。其書法研究的深度和廣度沒有人能與之相比,全國看江蘇,他是支撐江浙滬乃至全國書法研究的一根擎天柱。

梅嶺:是不是同為理論家的原因,張教授對黃惇教授的學術成果尤其看重?

張鬱明:不是。不得不說黃惇是個天才,他的書法、篆刻創作也很有成就。他的書法由米芾上追二王,後又受王鐸影響,縱橫清剛不失精緻。他的篆刻創作,也因融入明清青花瓷底的押印而別開生面,自成一格。最值得稱道的是,在改革開放初期中國書壇處於迷茫、混亂之時,他率先提出了復興帖學和筆法致上,他的宣導影響了一代人。

梅嶺:作為揚州人,您覺得黃惇先生的成就對揚州有著怎樣的啟示?

張鬱明:說到底,文學藝術創作都是人情感外化的一個手段,但是情感的深度,取決於你學識的高度、文化積澱的厚度,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才能表現出深厚的情感。黃惇因其積澱的文化厚度使他的書法篆刻創作比別人多了更多的內涵,自然就與眾不同。他的成功,再次提醒揚州文藝創作這個道理,學術和創作是共濟並舉的。

李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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