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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華》過去30周年,母親仍讓我喚她小仙女

“我不禁想到, 一代人的芳華已逝, 面目全非, 雖然他們談笑如故, 可還是不難看出歲月給每個人帶來的改變。 ”此時已是電影《芳華》上映30周年,

再看這部老電影, 影片片尾蕭穗子的這段獨白仍讓我頗為感動。

關於歷史, 除了教科書上的死記硬背, 我大概是想不起多少了。 哪怕是學生時代的“填鴨式”灌溉, 我也沒有留下丁點兒熱血沸騰, 不痛不癢。 雖然我知道, 在我眼裡的“知識”, 是五千年博大精深的歷史文化, 是無數代人的芳華剪影, 但今天我想講的是一首歌, 叫作《仙女頌》, 寫給我年過半百仍讓我喚她小仙女的母親。

我的母親出生在90年代, 那是一個70後惋惜, 80後歎息的年代。 她們被貼上“叛逆”“墮落”“腦殘”的標籤, 被稱作“垮掉的一代”。 所有的非主流行為穿越千年的哀愁, 終於在90年代瘋狂爆發。 她們奇裝異服, 她們鍾愛悲傷。 抬頭45度角仰望天空, 眼角劃過一顆晶瑩的淚水,

倒映著的是遠方摩天輪模糊的輪廓。 青春疼痛小說在這時期最為盛行, 她們享受小說中捂著臉說不出口的粉紅心跳, 也難過著數不清的狗血悲歡離合。

我的母親, 她永遠也不會想到她長達10年的單身狗生涯竟然是因為一個男生。 那個時候她剛上初中, 一頭飄逸(6年未剪)的秀髮下, 是一張充滿稚氣的臉, 以至於軍訓第一天, 她就收到了不少情書和一位初三學長的瘋狂追求。

“我喜歡你,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學長拿著她愛喝的冰紅茶站在教室門口表白。 “不。 ”她不敢直視學長的眼神轉身而逃, 迎面而來的是全班同學聚光燈般的目光, 打在她身上很刺眼。 她像一個被現場抓獲的小偷, 像個小丑渾身不自在。 她有點想哭,

內心對學長的討厭放大到極致。

班級分小組值日打掃校園, 她是最輕鬆也最痛苦的一個。 輪到她值日那天, 她負責的林蔭小道最為熱鬧, 學長的助攻者們屁顛屁顛的跟在她後面掃, 裝在簸箕裡的落葉拿去倒也有人爭先恐後的搶。 在她眼裡, 這些都是巨大的心理折磨。 她的班主任是學校出了名的“殘暴”, 一旦被班主任巡視發現, 那就是生不如死。 所有人都在一旁羡慕著, 又一邊等著看她笑話。

的確, 她的初中生涯過的真的生不如死, 班主任老師從未真正理睬過她, 導火線倒不是因為清潔值日, 而是一個女生。 那個女生是學長的暗戀者, 有次上體育課被班主任發現在教室塗指甲油, 和她一起的一行人都被抓到了辦公室。

破罐子破摔, 在老師逼問下她把班上其他塗指甲油的女生給招了, 一口咬定其中有我母親。 本來老師看母親塗的是護甲油準備放她一馬, 那個女生突然喊了一句:“她談戀愛了, 不信你放學看, 教室外面全是來找她的。 ”

早戀, 在班主任看來是大忌中的大忌, 她將其他女生都給放了, 留下母親一個人“談話”。 “談話”內容是:十隻手指甲, 一隻一隻的用教鞭打, 食指被打出了淤血, 手掌被打出了淤青。 十指連心的痛讓她對學長的恨陷入了萬劫不復, 為什麼喜歡她, 為什麼要害她, 她究竟做錯了什麼。 她恨老師, 恨同學, 甚至恨這個學校。

之後每次課間學長來找她, 她就把頭埋在抽屜裡, 她很害怕, 害怕被發現, 害怕到呼吸困難。 就這樣,

熬過了一個學期, 學長終於畢業了, 她也終於患上了恐男症。 她哭著剪掉了引以為傲的長髮, 害怕會有人喜歡她。 遇到有人表白, 在她看來就是要害她的人, 一輩子拉黑。 如果是喜歡的人表白呢?那就再也不會喜歡了。 可能, 這是一種病。

有人說, 想要摧毀一個學生, 老師只用3次打招呼不理他就行。 而她, 是每一次。 為了所謂的幼稚的“報復”老師, 為了給自己“壞學生”標籤正名, 她發了瘋的學習。 班級募捐, 父親給了她一把一百元的零錢, 因此受到了老師僅有一次的“表揚”。 “家裡條件這麼困難都能湊一百塊, 你們怎麼不能?”“哈哈哈哈哈......”初中畢業她以全市第44名成績考入當地最好的高中, 她的名字她的照片出現在學校優秀學生光榮榜。 班主任後來碰見了,也只是一句:“哦。”

初中的瘋狂慣性讓她高中也一樣神經緊繃著,她很在意老師的看法,容不得一句批評。如果有,她就茶飯不吃沒日夜的學習,用這種自我折磨的方式讓內心好過一點。可能,這也是一種病。沒得治嗎?有的,只有音樂。“沒人”在的地方,她的耳朵裡總是插著耳機。聽著周傑倫、梁靜茹、南拳媽媽......的歌。那個年代流行聽MP3,她聽壞了好幾個。她還愛聽鋼琴曲,一直有個未完成的鋼琴夢。父親說她懷孕的時候每天就泡在鋼琴裡,希望將音樂的種子植入我的細胞裡。

我的母親,她也永遠不會想到她會被最愛的音樂下蠱,並且痛的刻骨銘心。至今,她仍會懷揣著那份少女的純情,不厭其煩的向我講述她的大學初戀。她的初戀,不如說是第一次網戀,他是一個民謠歌手。或許,民謠對她影響真的滲透到了骨子裡,以至於我作的第一首曲子就是民謠。她迴圈著穿著長裙舞蹈,在午夜做著一個又一個美夢,臉上掛著少女模樣害羞的紅色。正如她的初戀,令人浮想聯翩的美麗泡影。

民謠歌手是一個北方男生,嗓音很蘇很迷人與母親的少女心撞個滿懷,這個害怕男生的女孩第一次想要拼盡全力的去愛一個人。網路一線牽,沿著這條線他們在不同的設備上看著同一部電影聽著同一首音樂。“想把我唱給你聽,趁現在年少如花。”他們很珍惜,珍惜少有的感同身受。但是先愛上的那個人是輸家,我的母親一開始就輸的一塌糊塗。就像飛蛾撲火,明知會受傷還是要證明自己是只和別人不一樣的飛蛾。告白未果,她為男生畫了一幅畫《吉他男孩》,男生為她寫了一首歌《南方姑娘》,曲散人終,放不下的思念在往後的每個夜晚如同噩夢發作,痛徹心扉,很久很久。

很久很久,久到她快要忘了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的時候,她遇到了父親,那個將她的少女心喚醒並且放在心裡供養的人。原諒我不願讓你們看到她過於幸福的模樣,就讓這首歌,留住母親最悲傷逆流成河的年華吧。

To:給最愛的小仙女

來自你的小仙女

-END-

(圖片來自網路)

班主任後來碰見了,也只是一句:“哦。”

初中的瘋狂慣性讓她高中也一樣神經緊繃著,她很在意老師的看法,容不得一句批評。如果有,她就茶飯不吃沒日夜的學習,用這種自我折磨的方式讓內心好過一點。可能,這也是一種病。沒得治嗎?有的,只有音樂。“沒人”在的地方,她的耳朵裡總是插著耳機。聽著周傑倫、梁靜茹、南拳媽媽......的歌。那個年代流行聽MP3,她聽壞了好幾個。她還愛聽鋼琴曲,一直有個未完成的鋼琴夢。父親說她懷孕的時候每天就泡在鋼琴裡,希望將音樂的種子植入我的細胞裡。

我的母親,她也永遠不會想到她會被最愛的音樂下蠱,並且痛的刻骨銘心。至今,她仍會懷揣著那份少女的純情,不厭其煩的向我講述她的大學初戀。她的初戀,不如說是第一次網戀,他是一個民謠歌手。或許,民謠對她影響真的滲透到了骨子裡,以至於我作的第一首曲子就是民謠。她迴圈著穿著長裙舞蹈,在午夜做著一個又一個美夢,臉上掛著少女模樣害羞的紅色。正如她的初戀,令人浮想聯翩的美麗泡影。

民謠歌手是一個北方男生,嗓音很蘇很迷人與母親的少女心撞個滿懷,這個害怕男生的女孩第一次想要拼盡全力的去愛一個人。網路一線牽,沿著這條線他們在不同的設備上看著同一部電影聽著同一首音樂。“想把我唱給你聽,趁現在年少如花。”他們很珍惜,珍惜少有的感同身受。但是先愛上的那個人是輸家,我的母親一開始就輸的一塌糊塗。就像飛蛾撲火,明知會受傷還是要證明自己是只和別人不一樣的飛蛾。告白未果,她為男生畫了一幅畫《吉他男孩》,男生為她寫了一首歌《南方姑娘》,曲散人終,放不下的思念在往後的每個夜晚如同噩夢發作,痛徹心扉,很久很久。

很久很久,久到她快要忘了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的時候,她遇到了父親,那個將她的少女心喚醒並且放在心裡供養的人。原諒我不願讓你們看到她過於幸福的模樣,就讓這首歌,留住母親最悲傷逆流成河的年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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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你的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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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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