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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京城——北平的紅櫃子 熏魚兒 炸麵筋

熏魚炸麵筋, 背著紅漆櫃子滿街吆喝熏魚炸麵筋, 可是這兩樣吃食, 十問九沒有。 他所賣的大半都是豬頭上找, 再不就是豬內臟。 賣熏魚的有幫, 十來個人就成立一個鍋夥。 大鍋鹵, 大鍋熏, 然後背起櫃子各賣各的。 江南俞五初到北平, 住在南池子瑪戛喇廟裡, 廟裡就住了一群鍋夥, 就這樣俞振飛不知不覺把賣熏魚的豬肝吃上癮, 只要是三五知己小酌, 俞五總會帶一包鹵豬肝去。 賣熏魚的豬肝不知怎麼鹵的, 一點兒不鹹, 還有點兒甜味, 下酒固佳, 白嘴也不會嫌鹹叫渴。 此外賣熏魚的還賣去皮熏雞蛋,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挑的, 每個都比鴿子蛋大不了多少, 他們還代賣發麵小火燒, 一個火燒夾一個熏雞蛋正合適, 小酌之餘, 每人來上一兩個小火燒也就飽啦。

提起熏魚兒炸麵筋, 可以說是北平獨有的小吃。 賣這種小吃的, 都是每天下午兩三點鐘才背著一隻漆得朱紅鋥亮的小櫃子,

沿街叫賣。 雖然吆喝熏魚兒炸麵筋, 其實四月底五月初北方黃魚上市, 他們才熏幾條黃魚用竹簽子串起來, 一對一對地賣, 來應應景兒, 至於炸麵筋除了老主顧前一兩天預定外, 平日要買炸麵筋, 十趟總有九趟回您賣完啦。 到了後來, 有些紅櫃子根本就不常炸麵筋。 說實在這種麵筋, 熏得雖好, 口味嫌淡, 把這種麵筋在用毛豆燒茄子的時候加上幾條, 那才夠味兒呢。 因為他們背的是紅櫃子, 所以老北平管這行買賣叫紅櫃子。 他們所賣的吃食除了熏魚麵筋雞蛋片火燒之外, 其餘吃食五花八門, 種類繁多, 可全是豬身上的。

他們每天下街, 以豬肝銷路最好, 做出來的豬肝鹵後加熏, 味道雖淡,

可是腴潤而鮮, 細細咀嚼後味還帶點甜絲絲的。 他用淮澧閃爍的大片刀, 把豬肝切得飛薄勝紙, 拿來下酒, 雖算不上什麼珍品上味, 可是微得甘香, 腴而能爽, 當年北平家常住戶兒, 誰家都少不得養一兩條巴兒狗, 或長長毛狸花子, 這類貓狗都愛吃紅櫃子賣的豬肝切成碎末拌的飯。 有些人家甚至於跟賣熏魚的講定規, 每天固定送多少錢的豬肝來供養自己的愛物, 而且是風雨無阻一天不斷呢。

豬頭肉是他們賣的主要肉類, 配合著他們賣的發麵片兒火燒, 在酒剛足興, 來兩個片兒火燒夾豬頭肉, 酣暢怡曼, 既醉且飽, 也不輸于元修玉食呢。

他們熏小肚做法滋味也跟合子鋪賣的不同, 因為賣熏魚的雖然是個人小本經營, 可是從古到今都是同一鍋夥, 賣熏魚的在對兒蝦大市的時候, 偶或也熏幾對大蝦來賣, 多半是熟主顧預定, 不是熟人很難有現貨供應的。 程硯秋一嘗之下, 認為熏對蝦下酒, 比兩益軒的烹蝦段, 還要來得清美湛香。 從此紅櫃子上的熏對蝦, 還走紅了一陣子呢!

賣熏魚兒的還外帶賣苦腸, 有些養貓狗的人家, 如果自己的愛物喂慣了苦腸, 假如趕上連日狂風暴雨, 賣熏魚兒的沒下街, 小貓小狗又挑嘴, 沒有苦腸不吃飯, 那就有勞它們的主人移樽就教, 到鍋夥裡去買苦腸啦。 當年名淨金少山一隻猴一條哈巴狗, 都是吃慣苦腸的, 不得已只好冒著風雨, 移樽就教了。 所以北平賣熏魚兒的鍋夥, 金霸王都摸得一清二楚的。

賣熏魚兒的這一行, 究竟供的是哪位祖師爺, 咱們雖然不知道, 可是論行規, 講義氣, 確實可風末世。 第一, 一個鍋夥有多少紅櫃子是有固定名額的, 若參加一定要填空補實, 下街串胡同每人都有自己的轄區, 不作興亂竄亂闖的。 第二, 賣熏魚兒櫃子裡, 凡是豬內臟, 可以說應有盡有, 唯獨不賣腰子,據說是祖師爺留下來的規矩,究竟是什麼始末根由,就問不出所以然了。北平舊世家中,有一家叫鐘楊家的,據說清代內廷所用的鐘錶,都由他來供應。抗戰前他家有位公子喜歡抽籤,只要賣熏魚的胡同裡一吆喝,他必定把賣熏魚的叫到大門裡、二門外,抽兩筒真假五兒,大小點什麼的。有一天他心血來潮,想讓賣熏魚的給熏兩對豬腰子嘗嘗,雖然是極熟的老主顧,可是人家格于行規,楊大爺許下另外送他一隻悶殼金表,人家也沒答應,足證人家行規有多麼嚴格啦。第三,賣熏魚兒切肉用的刀,前圓後方,薄而且大,鋼口特強,雖然是鐵器鋪定制,可是鋼刀開口之後,刀口用鈍了,必須自己珠切象磋一般細心地琢磨。如果交給磨剪子磨刀的一磨,那就犯了嚴重行規,視為大忌。第四,每個鍋夥出來的紅櫃子,下街吆喝,一個鍋夥

一個味,他們自己一聽,就知道是哪個鍋夥的人,不會混淆的。北平有位說戲迷傳的華子元,有時也來兩段單口相聲,他能把賣熏魚兒吆喝聲音,分出十多種長短低昂的聲調來,這段玩意兒在臺灣可能已經失傳啦。

總而言之,紅櫃子賣熏魚炸麵筋的,雖然談不上什麼調和鼎鼐割烹之道,可是三五友好湊在一塊兒,提起熏魚兒炸麵筋,多少還帶點兒渺渺鄉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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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不賣腰子,據說是祖師爺留下來的規矩,究竟是什麼始末根由,就問不出所以然了。北平舊世家中,有一家叫鐘楊家的,據說清代內廷所用的鐘錶,都由他來供應。抗戰前他家有位公子喜歡抽籤,只要賣熏魚的胡同裡一吆喝,他必定把賣熏魚的叫到大門裡、二門外,抽兩筒真假五兒,大小點什麼的。有一天他心血來潮,想讓賣熏魚的給熏兩對豬腰子嘗嘗,雖然是極熟的老主顧,可是人家格于行規,楊大爺許下另外送他一隻悶殼金表,人家也沒答應,足證人家行規有多麼嚴格啦。第三,賣熏魚兒切肉用的刀,前圓後方,薄而且大,鋼口特強,雖然是鐵器鋪定制,可是鋼刀開口之後,刀口用鈍了,必須自己珠切象磋一般細心地琢磨。如果交給磨剪子磨刀的一磨,那就犯了嚴重行規,視為大忌。第四,每個鍋夥出來的紅櫃子,下街吆喝,一個鍋夥

一個味,他們自己一聽,就知道是哪個鍋夥的人,不會混淆的。北平有位說戲迷傳的華子元,有時也來兩段單口相聲,他能把賣熏魚兒吆喝聲音,分出十多種長短低昂的聲調來,這段玩意兒在臺灣可能已經失傳啦。

總而言之,紅櫃子賣熏魚炸麵筋的,雖然談不上什麼調和鼎鼐割烹之道,可是三五友好湊在一塊兒,提起熏魚兒炸麵筋,多少還帶點兒渺渺鄉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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