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識吳悅石先生, 還是我在中國美術館館長任上的時候, 轉眼已有七八年了。 在各種觀念、風格、形式、技巧不斷翻新的當代美術界,
筆者並無刻意褒揚作為個體、個案的畫家吳悅石的意圖, 但吳悅石先生秉持高揚傳統文人畫精神和藝術旨趣, 以扎實的國學根基和深厚的藝術素養, 詩、書、畫兼擅而令佳作疊出、每有新變, 成為水墨大寫意的大家已是不爭的事實。 吳悅石現象的顯現當非偶然,
我十分喜歡悅石先生的書畫藝術。 當然, 這並不表示我將走與他同樣的藝術求取道路, 但是, 悅石先生的創作思想和藝術實踐成果予我, 予當代中國畫界, 相信也包括一大批珍愛中華文化並以此為榮的藝術傢俱有重要的啟示作用和借鑒價值。
悅石先生的藝術以古、以造化、以遷想妙得為師,
創作於2005年的《春睡圖》、2008年的《讀書圖》、2009年的《十年磨劍圖》和《仰天大笑》等人物畫, 以簡潔明快的骨法用線結構形態, 經由率意揮灑的筆墨和單純的設色表現生動的人物姿態,
悅石先生善書, 其書法上溯魏晉、心儀古意, 兼篆隸真草諸體之韻, 亦得行草秘徑, 又受明人書風影響, 筆勢起伏跌宕、散逸流暢。 悅石以蒼澀勁健的闊筆線條入其畫作, 又以多變的畫技返補入書, 兩相兼糅, 神意盡出, 獨顯機杼焉。 悅石先生亦兼擅詞翰, 是故水墨縱橫一側, 必伴有精妙款識, 或長短有致, 或散聚各異;多則盈百, 少則窮數;皆引經據典, 傳情達意, 信手拈來, 不拘一格。 既有精心遣句之作, 闡釋畫中意趣, 比賦題外之旨, 突顯筆中情致;也有神思遷想、連珠妙語, 一經命題在心,便汩汩流出,一無滯礙;或任意散題,或用心營構,又極講究下筆落款之處,要求紀事、署名、用章及引文的取勢構成,與畫作互為映襯對比,輕重疏密得宜,兩相得益,真正契合了傳統中國繪畫源流,尤以文人畫一脈的品位氣息,深受業內特別是兼愛書法的書畫同好激賞。
悅石先生染翰之餘,攻書駁雜,有關書畫藝術的歷代經典著述、畫史、畫論輯要等等無一缺漏,精研畫理畫法之外,結合自身實踐,又錄記大量心得體會,其文詞燦然,文章尤好。他深知 “悟後便得是處” 的道理,認為 “文以載道,畫以輔道,大義微言,在識者之心胸。一畫既成,本性如鏡,萬法如一,在識者明鑒。百年一瞬,過客如雲,喧嘩與寂寞唯餘歎息。” “文章與繪事以風骨為重,以筆墨生髮為本,萬千變化,神鬼莫測,古往今來之大國手莫不如是……” 並激勵自我 “……今日之畫學,方興未艾,道路多歧,待吾輩努力不輟” ,“體認之、領悟之、篤行之” ,“餘知其艱難,側身其間,隨其俯仰。”
近年來,悅石先生應國家畫院等專業機構邀約,開班納徒授課,傳藝佈道、答疑解惑,景崇者眾。悅石先生從一畫始,講解筆法、筆性、筆意、筆趣,論述去浮、去薄、去軟、去滑、去荒率,追求真氣、書卷氣、金石氣、浩然氣、丈夫氣。闡述墨法、墨氣、墨韻、墨趣,橫借書法之法的 “放縱” 、“攢捉” ,力避用墨之板、結、刻、滯,進而講求藝術的 “生氣”、“意氣”、“靜氣”、“神氣”。再由技論道,讀書蒙養,生活曆煉,氣質變化,畫品自高,“據德依仁,遊心茲藝” 的道理…… 一席 “快意齋論畫” ,短短兩萬餘字,縱論古今,學問凝縮,言簡意賅,遍數歷代名家名作,盡析書畫藝術精華。兼敘夾議,海闊天空,充分解答了當今書畫家需要具備文人畫藝術之思想、才情、人格、技藝四要素之重要意義,提出了 “先做好文化人,才能做好書畫藝術家” 的鮮明觀點。又不拘形式,利用品茗聊天、小酌聚興之機,因時因地施教;更以天南地北、舊事鉤沉、昔日風物、名師趣聞、丹青軼事、文玩雅好之廣博識見,隨機示徒。在自由談論交流中,使學生們了然事理、畫理,增進才學,獲益良多。
悅石先生又精鑒賞,舉凡器玉文物、書畫碑帖,均能評識。加之其交遊甚廣,南來北往,鑒物識人,過眼無數。其皆能觸及義理、闡宏發微,鞭辟入裡、自圓一說,令信者悅服。臨池之外,悅石先生飽游飫看,使他襟抱洞開、視野寬闊、博聞廣涉、閱歷豐沛。若言 “功夫在詩外”,這些都作為學問和技藝的補充,滲化並潤養了他的藝術。
悅石先生性平實雍和,非溫非火,卻急驅躁,不卑不亢;與人友善,與友事誠,與藝執敬。每與兄雅聚攀談,其一襲中裝,目光謙和、神情端和,雖舉止斯文卻透出內心耿介方斫。每言至興起或酒酣微醺之際,雖侃侃而談、皆有定見,然則從無奪人一籌之聲勢。誠如其言 “人品不高、落墨無法。所謂法者,求之於形,體現於道,形於一畫,表像萬端。知畫者,見一畫而知其人,是中國書畫魅力所在。” 真所謂 “人如其畫,畫如其人” 是也。
悅石兄的書畫藝術近年之在畫壇聲名鵲起,聲譽日隆,引無數學子和同行仰慕,筆者以為其因有三。一者,悅石先生在研究、摹習、傳承、出新中國傳統藝術,特別是文人畫藝術精神、品格、技藝諸方面,積數十年下功夫修持有成,而今成果斐然,令人敬服。二者,改革開放以來,中國政治昌明,經濟長足發展,國力強勢崛起,人心思定,文化藝術繁榮發展,藝壇百花齊放,文化環境寬鬆開明使然;也與國人對中華五千年文化源流之精深博大理解日深,藝術家致力於當代中國藝術創新發展,弘揚母文化之自豪心、自信心、自覺心、自強心日增有密切聯繫。傳統文化精華在重新審視西學、重新認識國學之當下,在比較出各自特質、優長之差異,以及其於今日于未來的價值與意義。傳統文人畫之藝術,新文人畫之精神再複振興播揚乃時勢使然。悅石先生等輩藝術家銜命進取,革故鼎新,繼承發展,乘風出岫,展露才華,當其時也。三者,悅石先生早年師從鑄九、壽平,直追二石之風範,學養深實,源脈端方,氣局純正。中年歷經顛沛離亂、世事遷變,並多年蟄居域外,欣逢盛世良時。其觀文變,識人事,遠近觀國運、文運之頹敗新變,每不自禁。其抱定宗旨,自覺深入中華文化學習,務求探其堂奧,又浸潤濡染于傳統藝術研習苦練,融通並蓄,兼糅慧悟,入出傳統,始成今日之熔大寫意精神與形式於一爐的藝術正果,可喜可賀。
悅石先生尚值盛年,無有數十年用功不輟,何臻今日圓融之境?餘深為其取得的成就而感佩,更以為,以其目今之學養造化、精神體魄,能與現代生活切近結合,彰顯時代風神,只須假以時日,定能辟出另一番光明境界,餘偕眾同好共期待之。
一經命題在心,便汩汩流出,一無滯礙;或任意散題,或用心營構,又極講究下筆落款之處,要求紀事、署名、用章及引文的取勢構成,與畫作互為映襯對比,輕重疏密得宜,兩相得益,真正契合了傳統中國繪畫源流,尤以文人畫一脈的品位氣息,深受業內特別是兼愛書法的書畫同好激賞。悅石先生染翰之餘,攻書駁雜,有關書畫藝術的歷代經典著述、畫史、畫論輯要等等無一缺漏,精研畫理畫法之外,結合自身實踐,又錄記大量心得體會,其文詞燦然,文章尤好。他深知 “悟後便得是處” 的道理,認為 “文以載道,畫以輔道,大義微言,在識者之心胸。一畫既成,本性如鏡,萬法如一,在識者明鑒。百年一瞬,過客如雲,喧嘩與寂寞唯餘歎息。” “文章與繪事以風骨為重,以筆墨生髮為本,萬千變化,神鬼莫測,古往今來之大國手莫不如是……” 並激勵自我 “……今日之畫學,方興未艾,道路多歧,待吾輩努力不輟” ,“體認之、領悟之、篤行之” ,“餘知其艱難,側身其間,隨其俯仰。”
近年來,悅石先生應國家畫院等專業機構邀約,開班納徒授課,傳藝佈道、答疑解惑,景崇者眾。悅石先生從一畫始,講解筆法、筆性、筆意、筆趣,論述去浮、去薄、去軟、去滑、去荒率,追求真氣、書卷氣、金石氣、浩然氣、丈夫氣。闡述墨法、墨氣、墨韻、墨趣,橫借書法之法的 “放縱” 、“攢捉” ,力避用墨之板、結、刻、滯,進而講求藝術的 “生氣”、“意氣”、“靜氣”、“神氣”。再由技論道,讀書蒙養,生活曆煉,氣質變化,畫品自高,“據德依仁,遊心茲藝” 的道理…… 一席 “快意齋論畫” ,短短兩萬餘字,縱論古今,學問凝縮,言簡意賅,遍數歷代名家名作,盡析書畫藝術精華。兼敘夾議,海闊天空,充分解答了當今書畫家需要具備文人畫藝術之思想、才情、人格、技藝四要素之重要意義,提出了 “先做好文化人,才能做好書畫藝術家” 的鮮明觀點。又不拘形式,利用品茗聊天、小酌聚興之機,因時因地施教;更以天南地北、舊事鉤沉、昔日風物、名師趣聞、丹青軼事、文玩雅好之廣博識見,隨機示徒。在自由談論交流中,使學生們了然事理、畫理,增進才學,獲益良多。
悅石先生又精鑒賞,舉凡器玉文物、書畫碑帖,均能評識。加之其交遊甚廣,南來北往,鑒物識人,過眼無數。其皆能觸及義理、闡宏發微,鞭辟入裡、自圓一說,令信者悅服。臨池之外,悅石先生飽游飫看,使他襟抱洞開、視野寬闊、博聞廣涉、閱歷豐沛。若言 “功夫在詩外”,這些都作為學問和技藝的補充,滲化並潤養了他的藝術。
悅石先生性平實雍和,非溫非火,卻急驅躁,不卑不亢;與人友善,與友事誠,與藝執敬。每與兄雅聚攀談,其一襲中裝,目光謙和、神情端和,雖舉止斯文卻透出內心耿介方斫。每言至興起或酒酣微醺之際,雖侃侃而談、皆有定見,然則從無奪人一籌之聲勢。誠如其言 “人品不高、落墨無法。所謂法者,求之於形,體現於道,形於一畫,表像萬端。知畫者,見一畫而知其人,是中國書畫魅力所在。” 真所謂 “人如其畫,畫如其人” 是也。
悅石兄的書畫藝術近年之在畫壇聲名鵲起,聲譽日隆,引無數學子和同行仰慕,筆者以為其因有三。一者,悅石先生在研究、摹習、傳承、出新中國傳統藝術,特別是文人畫藝術精神、品格、技藝諸方面,積數十年下功夫修持有成,而今成果斐然,令人敬服。二者,改革開放以來,中國政治昌明,經濟長足發展,國力強勢崛起,人心思定,文化藝術繁榮發展,藝壇百花齊放,文化環境寬鬆開明使然;也與國人對中華五千年文化源流之精深博大理解日深,藝術家致力於當代中國藝術創新發展,弘揚母文化之自豪心、自信心、自覺心、自強心日增有密切聯繫。傳統文化精華在重新審視西學、重新認識國學之當下,在比較出各自特質、優長之差異,以及其於今日于未來的價值與意義。傳統文人畫之藝術,新文人畫之精神再複振興播揚乃時勢使然。悅石先生等輩藝術家銜命進取,革故鼎新,繼承發展,乘風出岫,展露才華,當其時也。三者,悅石先生早年師從鑄九、壽平,直追二石之風範,學養深實,源脈端方,氣局純正。中年歷經顛沛離亂、世事遷變,並多年蟄居域外,欣逢盛世良時。其觀文變,識人事,遠近觀國運、文運之頹敗新變,每不自禁。其抱定宗旨,自覺深入中華文化學習,務求探其堂奧,又浸潤濡染于傳統藝術研習苦練,融通並蓄,兼糅慧悟,入出傳統,始成今日之熔大寫意精神與形式於一爐的藝術正果,可喜可賀。
悅石先生尚值盛年,無有數十年用功不輟,何臻今日圓融之境?餘深為其取得的成就而感佩,更以為,以其目今之學養造化、精神體魄,能與現代生活切近結合,彰顯時代風神,只須假以時日,定能辟出另一番光明境界,餘偕眾同好共期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