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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腔·多多·小雅

幾年前, 有位我敬重的老師推薦說:把《秦腔》讀完, 就知道長篇小說怎麼寫了。

我很認真地幾次三番下了決心, 且真的很用心地試圖把這部長篇小說讀完。

但是——直到今天, 我依然只是草草翻閱過, 連書中的一個名字都記得不甚清楚。 今冬, 我把書翻出來, 放在床頭, 很希望這個冬天我能很認真毫無障礙地讀完它。 卻讓我始料未及的是, 每次看到這部書, 我都會心生怯意, 沒來由地有些怕這書。 於是, 這書就這麼拿起放下, 放下拿起, 反反復複, 一直在在前10頁躑躅。

這些天, 我卻把這書放到手邊。 閒置時間多了, 就生了讀書的興致。 和寫小說沒有什麼關聯, 讀書是我的一種生活方式, 或者說, 是除了吃飯睡覺之外最重要的一件事, 我無法忍受自己的生活裡沒有書籍, 就像愛美的女人無法忍受自己沒有華美的服飾一樣。

一氣讀了70頁。 不瞞你說, 人物的名字我還是有些搞不清楚,

但閱讀是連貫的。 所以, 我沒有為難自己, 而是任由自己隨著性子讀下去。

你見, 或者不見我

我就在那裡

不悲不喜

你念, 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裡

不來不去

你愛, 或者不愛我

愛就在那裡

不增不減

你跟, 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裡

不舍不棄

來我的懷裡

或者

讓我住進你的心裡

黯然 相愛

寂靜 歡喜

——倉央嘉措《見與不見》

我知道這首詩不是倉央嘉措的作品, 我也曾經這麼誤會過, 引用過。 後來我知道它真正的作者是紮西拉姆·多多, 一個虔誠的佛教徒。

這首詩歌, 實際上名為《班紮古魯白瑪的沉默》(班紮古魯白瑪為音譯, 意思為蓮花生大師), 出自紮西拉姆·多多2007年創作的《疑似風月》集的中集[5]。 2008年, 這首詩被刊登在《讀者》第20期,

改題作《見與不見》, 署名為倉央嘉措, 因此多被訛傳為倉央嘉措所作。 後《讀者》為此事道歉。

多多還有一首詩並不如《見與不見》流行, 但我自己卻很喜歡。

倉央嘉措說

我是全世界所有的男人

你是全世界所有的女人

我愛你

理所當然

我是你全部的真相

你是我唯一的幻想

你愛我

理所當然

我是你的四維、上下

你是我的過去、未來

我們相愛

理所當然

虛空可以作證

我們的愛

比死亡還要理所當然

《秦腔》, 多多的詩, 兩種截然不同的表達方式, 我在期間卻沒有什麼不適, 混搭是時尚, 這樣的閱讀也是別有趣味的。 讀書, 能讀出自己的感受在我看來就是很有裨益的收穫。

夾在《秦腔》裡充當書簽的是多年前一個叫做小雅的讀者給我寄來的小卡,

很雅致抒情的畫面, 散發著屬於我們那個時代的青春氣息, 卡片上的文字也是抒情的——

淡淡的清香

淡淡的綠意

清風拂掠的柔影之下

此刻 平靜的心湖

禁不住滿懷柔情的祝福

這些文字換了現在, 是斷然不會有任何波瀾的, 因為現在更愛樸實的的文字。 大概年輕吧, 總喜歡咬文嚼字, 喜歡新鮮的字, 喜歡生冷的詞, 好像不這樣就顯示不出自己的卓爾不群。

時間久了, 這個叫做小雅的女孩兒——我認定這是個女孩子, 因為她的字跡纖細娟秀。 隔了十幾年的時間, 雖然字跡模糊, 但大致還可以分辨出留言的大意, 投稿, 祝福我。 那也是那時候的心思, 這樣的小卡或是短箋時常會隨著投稿一起落在我桌上,

這是那時的我最快樂的一件事。

這麼久了, 那些有著柔婉可愛心思的女孩子們也都該是我這樣的年齡了吧。 不知她們現在從事什麼職業, 有怎樣的日子, 她們還記得那些為了追一張報紙看那些年輕文章起起伏伏的歲月麼?

而這個小雅聽起來竟是十分耳熟。 是不是那個曾經在新浪博客與我相遇, 曾經相約一起喝酒的包頭女子呢?現在我們彼此已經沒有了什麼往來, 那些相約好像也被遺忘了。 我們總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忙, 即使我是個不求功名利祿甘願平淡的人。

是或不是, 也沒有什麼要緊的。 現在, 我們都到了不去追問的年齡。 在某一個時段, 我們曾經熱忱地喜歡過對方, 那時候我們並沒有想過什麼地久天長, 能夠遇到,就是一件歡喜的事情。現在的我依然喜歡這樣的遇見,這樣的歡喜。

能夠遇到,就是一件歡喜的事情。現在的我依然喜歡這樣的遇見,這樣的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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