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顏華
黛玉臨終前, 直聲叫:“寶玉, 寶玉, 你好……”說到“好”字, 便渾身冷汗, 不作聲了, 紫鵑等急忙扶住, 黛玉身上那汗愈出, 身子便漸漸冷了,
黛玉死後, 賈母跟薛姨媽等一起閒話, 賈母說起黛玉(我想賈母應該是有心為之), 大家都流下了眼淚, 只是, 各自流各自的淚, 心事不同。 賈母為黛玉死也未能嫁寶玉而落淚, 薛姨媽為寶釵雖嫁了寶玉的人而不能得寶玉的心而落淚。 兩個“千年的狐狸”正玩聊齋, 鳳姐來了, 機敏的她嗅到了尷尬不和諧的味道, 便有心化解此中尷尬, 於是她有意肆意宣講寶玉寶釵的閨房趣事, 想以此博大家一笑, 果然, 賈母笑了, 她說:“我在這裡同著姨太太想你林妹妹, 你來慪個笑兒還罷了,
黛玉為愛而生, 得愛而去, 她的生命裡沒有寂寞和塵埃, 她雖然魂歸離恨天, 生不能與寶玉比翼共飛, 但是她終究得到了寶玉全部的愛, 她要愛得愛, 一生何悔?
黛玉和寶玉的愛情, 歷經了一系列的考驗。 寶玉被賈政笞打後, 派晴雯送去兩方舊帕子, 黛玉品味出裡面的意思, 不覺心跳臉紅, 一腔心事化作美麗的詩句揮灑在那兩方舊帕子上。 沁芳橋上, 寶玉對黛玉說他心裡除了老太太、老爺、太太, 第四個就是她。 雖然寶玉說在他心裡, 黛玉說是第四位,
只是, 婚姻大事, 媒妁之約、父母做主的年代, 無父無母的黛玉, 雖然和寶玉志同道合、互為知己, 能成婚姻,自然是神仙伴侶,但到底擔心無人替自己做主,也怕“金玉良緣”打敗了“木石之盟”讓自己一腔心事終成虛化。所以她又感歎:“既然我和他為知己,怎麼有金玉之說,既有金玉之說,亦該是我和他有之,怎麼又有了寶釵?可憐我父母早逝,雖有銘心刻骨之言,卻沒有人為我主張。我每日為此事睡不穩吃不香,怎耐大病已成。醫生說我身虧氣弱,恐不能長久。你我雖為知己,奈何我薄命!”黛玉想到此,不禁潸然淚下,冥冥中,黛玉似乎知道自己終究不能結為夫妻,她似乎知道自己要早亡,不能陪伴寶玉一生一世。
黛玉和寶玉情投意合,彼此的心靈是對方的故鄉。她清楚地知道,如果她不在人世了,寶玉的靈魂就沒有了歸依之所。寶玉不是薛蟠,有酒有肉有吃有喝就開心快活。寶玉需要有一個知音人陪伴,才能活得精彩、活得開心、活得快樂,而這個知音人就是黛玉,一旦生命中的知音人不在了,一切美好也都隨之而去了。高山流水的故事大家都知道,鐘子期死後,伯牙摔琴絕弦,終身不操。為什麼?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做為寶玉的知音人,在她得知寶玉被矇騙而同寶釵結婚的資訊後,心殤力竭,她深知自己沒有能力改變即成的定局,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糊裡糊塗的寶玉任人擺佈,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一生心事的終成虛化,眼睜睜地看著希望變成絕望。所以,黛玉臨死前,燒掉了自己的所有詩句和寫滿心事的兩方舊帕子。她要徹底放下,不給寶玉留下任何念想,希望他從此把自己忘記,希望他從此和寶釵一起過幸福美滿的日子。不能和相愛的人長相廝守,就一定要自己深愛的人忘了自己,開始新的生活,活出此後的精彩。黛玉高標超逸,也許早就看到自己和寶玉的愛情只有花期沒有結果,所以,聽到“茜紗窗下,我本無緣。黃土壟中,卿何薄命”的讖語時,忡然變色,心中雖有無限的狐疑亂擬,外面卻不肯露出,反連忙含笑點頭稱妙。她希望自己活著的時候,能被寶玉的愛包圍著、溫暖著。黛玉知道自己行將離世,心裡最難舍的還是自己的知音人寶玉,她希望活著的寶玉一切都好,所以,她臨終時最有可能說的話,應該是:“寶玉,寶玉,你好好活著,你好自為之……”
END
編輯:張鳴飛
作者簡介:
顏華,原名李彥華,河南扶溝人,現在鄭州。河南詩詞學會會員、鄭州作協理事、河南網路學會會員、河南經貿學院客座教授、鄭州經貿學院客座教授。作品見於《青年導刊》、《河南日報》、《大河報》、《創新》、《上街文學》等報刊。出版作品有《紅樓夢問》、《顏華詩選》。
能成婚姻,自然是神仙伴侶,但到底擔心無人替自己做主,也怕“金玉良緣”打敗了“木石之盟”讓自己一腔心事終成虛化。所以她又感歎:“既然我和他為知己,怎麼有金玉之說,既有金玉之說,亦該是我和他有之,怎麼又有了寶釵?可憐我父母早逝,雖有銘心刻骨之言,卻沒有人為我主張。我每日為此事睡不穩吃不香,怎耐大病已成。醫生說我身虧氣弱,恐不能長久。你我雖為知己,奈何我薄命!”黛玉想到此,不禁潸然淚下,冥冥中,黛玉似乎知道自己終究不能結為夫妻,她似乎知道自己要早亡,不能陪伴寶玉一生一世。黛玉和寶玉情投意合,彼此的心靈是對方的故鄉。她清楚地知道,如果她不在人世了,寶玉的靈魂就沒有了歸依之所。寶玉不是薛蟠,有酒有肉有吃有喝就開心快活。寶玉需要有一個知音人陪伴,才能活得精彩、活得開心、活得快樂,而這個知音人就是黛玉,一旦生命中的知音人不在了,一切美好也都隨之而去了。高山流水的故事大家都知道,鐘子期死後,伯牙摔琴絕弦,終身不操。為什麼?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做為寶玉的知音人,在她得知寶玉被矇騙而同寶釵結婚的資訊後,心殤力竭,她深知自己沒有能力改變即成的定局,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糊裡糊塗的寶玉任人擺佈,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一生心事的終成虛化,眼睜睜地看著希望變成絕望。所以,黛玉臨死前,燒掉了自己的所有詩句和寫滿心事的兩方舊帕子。她要徹底放下,不給寶玉留下任何念想,希望他從此把自己忘記,希望他從此和寶釵一起過幸福美滿的日子。不能和相愛的人長相廝守,就一定要自己深愛的人忘了自己,開始新的生活,活出此後的精彩。黛玉高標超逸,也許早就看到自己和寶玉的愛情只有花期沒有結果,所以,聽到“茜紗窗下,我本無緣。黃土壟中,卿何薄命”的讖語時,忡然變色,心中雖有無限的狐疑亂擬,外面卻不肯露出,反連忙含笑點頭稱妙。她希望自己活著的時候,能被寶玉的愛包圍著、溫暖著。黛玉知道自己行將離世,心裡最難舍的還是自己的知音人寶玉,她希望活著的寶玉一切都好,所以,她臨終時最有可能說的話,應該是:“寶玉,寶玉,你好好活著,你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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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張鳴飛
作者簡介:
顏華,原名李彥華,河南扶溝人,現在鄭州。河南詩詞學會會員、鄭州作協理事、河南網路學會會員、河南經貿學院客座教授、鄭州經貿學院客座教授。作品見於《青年導刊》、《河南日報》、《大河報》、《創新》、《上街文學》等報刊。出版作品有《紅樓夢問》、《顏華詩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