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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的紮蒙花|王駿章

故鄉的山坡上, 廣泛生長著一種極普通的小野花——紮濛濛花。

說它小, 是它體型嬌小, 花杆只有二三寸高似縫衣針粗細, 整個花頭只有指頭肚大, 形似一個頭狀花序呈放射狀, 它形似韭菜但比韭菜花小很多。 小小花序又是由十來個小米粒般的小花朵組成。 說它普通, 是它盛開時樸實無華一點也不張揚, 淺淺的白色略帶一點淡粉色, 眼大的人甚至不會看到它, 嘗一嘗, 有點野韭菜的味道。

紮蒙花是一種多年生草本, 極耐乾旱貧瘠, 喜光, 一般生長在向陽的坡梁上。 無論乾旱風沙牛吃羊啃, 每到春天、秋天,

它都要頑強地盛開。 花期時, 漫山遍野到處都有它的身影, 星星點點散佈在大地上。

就是這種花, 千百年來, 人們採摘它作為一種嗆油的香料, 烘托著人們的味覺和食欲。

記得小時候, 每逢春天或是秋天的雨後, 正是紮蒙花盛開的季節, 大人們就催促著:快去刁紮濛濛去哇!於是, 我們這些半大子小子、女子們, 三五結伴, 帶上乾糧, 每人拿個小笸籮, 走到離村很遠的山坡上, 低著頭尋尋覓覓, 時不時用三個手指頭捋下那小小的花朵, 丟進就著的小笸籮裡, 我們管這種活兒叫刁紮濛濛。 刁回來的紮濛濛花,

放點鹽用鐵缽子搗爛, 捏成象棋子般大小的餅狀, 再用線繩穿起來掛到陰涼處陰乾, 也可以直接攤開晾乾。 由於花小, 即使是手腳麻利的, 刁上一整天, 也只能收穫十來片。

那時候, 人們的生活都是在食不果腹清湯寡水中度過的, 好的生產隊每人每年只能分3斤素油, 差的只有2斤甚至更少。 居家過日子細水長流, 吃油更要精打細算。 女人們每次做熟了飯(無論燴菜、調涼菜或是做麵條), 飯菜將要出鍋時, 掰上一小塊幹紮蒙花, 揉碎了握在手裡, 在勺子裡倒上少許胡油, 伸進灶火裡, 一會兒拿出來看看, 直到油熱略有冒煙恰到好處時, 再把揉碎的紮蒙花投入, 紮蒙花在熱油裡翻滾著瞬間變成金黃色, 立即倒入鍋裡, 隨著呲啦一聲,

頓時奇香四溢, 彌滿了鍋裡鍋外整個屋子。 這個過程極具技術要領, 要眼疾手快一氣呵成, 油冷了嗆不出香味, 油熱了紮蒙花就糊了苦了。

紮蒙花的使用也是有講究的,就是用在擱鍋面、拌湯或是汆蓧面最具風味,還要在即將出鍋時嗆入最佳,涼菜也是即將要吃的時候嗆入最香。

在我們的印象中,所有的熗鍋材料,都沒有故鄉的紮蒙花那種獨特的香味,就連芝麻也比不過。有了它,不好的飯菜變香了,好的飯菜更香了,真是奇妙無比。

我離開故鄉生活在城市多年,美味佳餚吃過許多,但故鄉的紮蒙花總是我味覺的最香心裡的最愛。好在老人最知道兒女的喜好,農活兒再忙再累,也要在紮蒙花盛開的季節採摘一些,給我們拿來。故鄉來人,也總要給我拿上幾片紮濛濛。

每當嗆出那香飄四溢的紮蒙花,我就想起了故鄉,想起了童年,想起了童年的味道。

作者簡介

王駿章 :固陽縣懷朔人,自治區某廳退休幹部。自幼在農村長大,對農村、農民的生產、生活有深刻體會。對故鄉的民風、民俗有深深的情懷。

紮蒙花的使用也是有講究的,就是用在擱鍋面、拌湯或是汆蓧面最具風味,還要在即將出鍋時嗆入最佳,涼菜也是即將要吃的時候嗆入最香。

在我們的印象中,所有的熗鍋材料,都沒有故鄉的紮蒙花那種獨特的香味,就連芝麻也比不過。有了它,不好的飯菜變香了,好的飯菜更香了,真是奇妙無比。

我離開故鄉生活在城市多年,美味佳餚吃過許多,但故鄉的紮蒙花總是我味覺的最香心裡的最愛。好在老人最知道兒女的喜好,農活兒再忙再累,也要在紮蒙花盛開的季節採摘一些,給我們拿來。故鄉來人,也總要給我拿上幾片紮濛濛。

每當嗆出那香飄四溢的紮蒙花,我就想起了故鄉,想起了童年,想起了童年的味道。

作者簡介

王駿章 :固陽縣懷朔人,自治區某廳退休幹部。自幼在農村長大,對農村、農民的生產、生活有深刻體會。對故鄉的民風、民俗有深深的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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