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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愛可以這樣守望

今天是農曆初四, 沒有月光。

在這樣一個漆黑的夜裡, 心卻時常被這樣一張圖片震撼著, 感動著。 一個妙齡的女子, 身著樸素的衣衫, 坐在空曠的阡陌中窄窄的田埂上, 久久的凝視著。 東方正在冉冉升起一輪明月, 身邊的小狗也屏聲靜氣, 一動不動。

微風, 穿過空間, 拂動的只是女孩前額的劉海, 透過東方升騰的紫氣, 還有明亮的月光, 分明能感覺到, 女孩臉上那一對靈秀而又明朗的眼眸, 融入了天邊的皓月長空。 長長的眼睫, 覆蓋著眸子底下那一絲不易察覺的憂鬱。 她分明是在用心, 等候著, 守望著。 生命中永恆的一刻,

在記憶中, 或者在期望中, 真的會突然出現在眼前?

然而, 這是一個不可能出現的夢想。 無論如何也不能出現的夢想。 是夢想, 就不能成真。 理智, 這樣告訴我們。 可是, 偏偏心就一直這樣嚮往著, 不回頭的嚮往著!

女孩, 久久地凝視著, 凝視著……

也許, 女孩走了很久的路, 才找到這樣一個地方, 可以看到如心鏡般明亮的月兒, 一步一步攀上天空, 照亮自己的內心世界, 給自己一份答案, 解一份謎底。 可是, 在這樣的月色下, 究竟會是誰先看透誰的心事?此刻, 這樣的問題, 顯然有點愚蠢。

不是麼?每當女孩眨一下眼睛的時候, 唇角就會流露出嫺靜的微笑, 眼眸裡就會增添一絲光亮。 這樣的微笑, 也是不易被人所察覺的。 然而月兒會領略到,

否則它的眼神怎麼也會那麼清澈, 那麼包容, 似乎一眼洞穿了女孩的內心深處。 只是它不想張揚罷了, 它溫和的緩緩的向上, 向上挪動著輕盈的腳步, 不輕易的打擾女孩此刻的思念。

其實錯了, 大家都錯了。 此刻的女孩心靜如水, 她什麼都不去遐想, 什麼也不去琢磨。 她只想讓心沐浴在著如水的月色中, 讓自己內心的憂傷像魚兒一樣, 四處遊蕩, 四處尋覓。 它是在找一個出路, 在這清澈的月色中為自己的心, 尋找一個出路。

魚兒, 就這樣遊蕩著, 不時的在淺水處浮出水面, 吐一口氣, 留下一串水泡, 又向遠處遊去。 魚兒迭起的水漂, 浮動著女孩思緒, 輕輕的, 柔柔的, 追著層層漣漪, 向遠, 向遠……

狗兒, 此刻卻很懵懂, 它不知道女孩為什麼會這樣沉默,

那朗朗的笑聲, 和脆生生的呼喚聽不見了。 狗兒, 守著女孩, 它只知道與她相依為伴, 它並不去多言。

短髮的女孩啊, 你為什麼選擇了孤獨, 你不知道你的女伴們去了喧鬧的舞廳, 跳著只有自己開心的舞步, 沒有人會優雅的做一個邀請的姿勢, 只要答錄機裡那節奏明快的舞曲響起, 大家興奮地會一擁而出, 在水泥地面的舞池裡, 消耗著青春的時光, 躁動的情緒, 還有剩餘的精力。

不, 這個女孩不想去那樣嘈雜的地方, 只想找一個這樣安靜的地方, 享受著一個人的世界。 知道了享受寂寞, 知道了分享孤獨, 這是一樣美麗的情結, 從此在心底滋生, 蔓延, 纏繞, 而後一個美麗而又鮮紅的心結, 留在了永恆的生命裡。

此刻, 已經不去想那個叫“一隻船”的小巷, 在那個繁華的都市里, 是否還保留著那棵開滿了花蕾的槐樹。 也不必去再想, 一個下雨天, 會有一個人, 徘徊著彳亍的背影, 一直在細雨霏霏或淒風怯怯的天氣裡, 裹一身風衣, 或者是打一把雨傘, 在等著什麼人的到來。

更不會默讀著那首《雨巷》, 讓自己的心痛了又痛, 顫了又顫。 北方的天氣, 本沒有那樣纏綿的情節, 只是很多時候對照著這首《雨巷》, 把自己想像成了丁香花一樣的姑娘, 在心的雨季裡, 開了又落, 落了又開。

所有的風景裡, 都不會再有自己了。 也許, 女孩會這樣想。 只是躲在遠遠的地方, 不要蹦了別人的鏡頭。 看到那些溫馨而又幸福的場面, 女孩會知趣的走開, 走進自己的內心,

默讀著屬於自己信念和諾言。 沒有人會懂她。

即便是那個叫錢景的男孩, 笨拙的抱來一隻小狗對她說:就讓它給你做個伴, 它可靈著呢, 晚上出去解手的時候就帶著它, 它還會逮老鼠呢。

他把她叫“知識份子”。 只因為, 她的工資裡每個月有五元錢的知識份子補貼費, 還有他三年的工齡了, 她的工資要比他足足高出十多元錢。 在傍晚的時候, 那個叫錢景的男孩, 會開出他的四輪摩托, 帶著她在戈壁灘上狂奔, 嚇得她大聲尖叫, 而又那麼興奮地大笑不止。

黃昏裡, 戈壁灘是那麼空曠, 天空是那麼高遠, 風已經不再犀利, 柔柔而又清爽。 天際, 遠遠地開來一輛火車, 吞吞地吐著白霧一樣的氣體, 緩緩的馳進不遠處的車站、貨場。 紅紅的晚霞,向風甩著長尾,塗抹著向陽的一側。陰陽間隔的山坳,芨芨草,駱駝刺,沙棘,在風中梳理著對生命思考的所有答案。這樣答案,是那麼直率,是那麼明瞭。

那時候,女孩覺得一切都是這樣的簡單,簡單到兩個字:男和女,陰和陽。

那時候,這個女孩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去奢望。她的心裡是空白的,她的心裡是模糊的。直到有一天,男孩開著他的四輪摩托,帶著她去給生病住院的書記送飯,在那個拐彎處,不小心摩托打了個趔趄,開進了溝裡。虛驚之下,女孩手中的飯盒撒了,蛋花湯灑了。男孩用手揀去了她頭髮上臉頰上的蛋花。當男孩的手指觸摸到女孩的臉龐時,女孩內心是那麼感動,那麼不安。那個叫錢景的男孩對她說:跟我好吧,我會對你好一輩子!

女孩雖很感動,卻沒有撲進他的懷抱。而是,轉身跑向了空曠的貨場,爬上了高高的鹽垛,撲向了幽深的藍天,嚎啕大哭。那哭聲,傳得很遠很遠。驚動了那些胡楊樹上的麻雀和烏鴉,發出了悉悉索索的聲息。

當女孩哭泣的時候,那個叫錢景的男孩,就一直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看著,看著而不言語。不久前,女孩送走了她的戀人,她叫做“同學”的那個男孩。送走了那個男孩,她就知道,她送走了屬於今生的幸福!

那個叫錢景的男孩,從此再也沒有提起過和他好的要求。直到有一天,單位上來了個復員的小夥子,一個長的非常精神的小夥子,有幾分文采,還有幾分靈氣。女孩的眼裡總是,有一種猶疑不決的眼神落在這個小夥子的身上。

終於有一天,這個叫錢景的小夥子,喝的醉醺醺的,來到女孩的宿舍裡。掏出了這把沒有尖的匕首,淚滴一顆一顆的滾落,胸膛一下一下的起伏。女孩驚駭的說不出話來,撲上去搶奪錢景手中的匕首。錢景卻一把推開女孩,將殘缺的匕首,朝自己的手腕割去。女孩大叫一聲:“不!”可是一切都晚了,男孩的手腕被割出了一道口子,血滲了出來。

女孩哭著,搶著男孩手中的匕首。此刻,男孩不再做任何抵抗,任憑女孩搶走了手中的匕首。

女孩和男孩,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淚水和汗水一起流淌。男孩,此刻起身扔下匕首,踉踉蹌蹌的走了。有一天,女孩將那個叫錢景的男孩,叫到了宿舍,平靜的將那把匕首交到了錢景的手中,並將一紙調令遞到男孩手中。

女孩調走了,錢景什麼也沒有說。臨行時,錢景來送,只是將行李幫女孩送上車,淡淡的點點頭,看著車開出了視線,轉身離去。那個復員的小夥子,沒有來送女孩。

很多年以後,女孩聽說他們在單位一直有過節,直到那個復員的小夥子下海去經商了。

女孩,就這麼平淡的度過了一年又一年。終於,有一天她結婚了,生了一個男孩。那個“同學”來看了她,了卻了一個心願。她是幸福的,她有一個溫和的丈夫,殷實的家。

女孩成了一個完整的女人,雖已人到中年,可是她還是喜歡一個人的世界。每當月兒升起的時候,她還是這樣守望著,如圖片中的這女孩那樣,守望著,一直守望著!

紅紅的晚霞,向風甩著長尾,塗抹著向陽的一側。陰陽間隔的山坳,芨芨草,駱駝刺,沙棘,在風中梳理著對生命思考的所有答案。這樣答案,是那麼直率,是那麼明瞭。

那時候,女孩覺得一切都是這樣的簡單,簡單到兩個字:男和女,陰和陽。

那時候,這個女孩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去奢望。她的心裡是空白的,她的心裡是模糊的。直到有一天,男孩開著他的四輪摩托,帶著她去給生病住院的書記送飯,在那個拐彎處,不小心摩托打了個趔趄,開進了溝裡。虛驚之下,女孩手中的飯盒撒了,蛋花湯灑了。男孩用手揀去了她頭髮上臉頰上的蛋花。當男孩的手指觸摸到女孩的臉龐時,女孩內心是那麼感動,那麼不安。那個叫錢景的男孩對她說:跟我好吧,我會對你好一輩子!

女孩雖很感動,卻沒有撲進他的懷抱。而是,轉身跑向了空曠的貨場,爬上了高高的鹽垛,撲向了幽深的藍天,嚎啕大哭。那哭聲,傳得很遠很遠。驚動了那些胡楊樹上的麻雀和烏鴉,發出了悉悉索索的聲息。

當女孩哭泣的時候,那個叫錢景的男孩,就一直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看著,看著而不言語。不久前,女孩送走了她的戀人,她叫做“同學”的那個男孩。送走了那個男孩,她就知道,她送走了屬於今生的幸福!

那個叫錢景的男孩,從此再也沒有提起過和他好的要求。直到有一天,單位上來了個復員的小夥子,一個長的非常精神的小夥子,有幾分文采,還有幾分靈氣。女孩的眼裡總是,有一種猶疑不決的眼神落在這個小夥子的身上。

終於有一天,這個叫錢景的小夥子,喝的醉醺醺的,來到女孩的宿舍裡。掏出了這把沒有尖的匕首,淚滴一顆一顆的滾落,胸膛一下一下的起伏。女孩驚駭的說不出話來,撲上去搶奪錢景手中的匕首。錢景卻一把推開女孩,將殘缺的匕首,朝自己的手腕割去。女孩大叫一聲:“不!”可是一切都晚了,男孩的手腕被割出了一道口子,血滲了出來。

女孩哭著,搶著男孩手中的匕首。此刻,男孩不再做任何抵抗,任憑女孩搶走了手中的匕首。

女孩和男孩,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淚水和汗水一起流淌。男孩,此刻起身扔下匕首,踉踉蹌蹌的走了。有一天,女孩將那個叫錢景的男孩,叫到了宿舍,平靜的將那把匕首交到了錢景的手中,並將一紙調令遞到男孩手中。

女孩調走了,錢景什麼也沒有說。臨行時,錢景來送,只是將行李幫女孩送上車,淡淡的點點頭,看著車開出了視線,轉身離去。那個復員的小夥子,沒有來送女孩。

很多年以後,女孩聽說他們在單位一直有過節,直到那個復員的小夥子下海去經商了。

女孩,就這麼平淡的度過了一年又一年。終於,有一天她結婚了,生了一個男孩。那個“同學”來看了她,了卻了一個心願。她是幸福的,她有一個溫和的丈夫,殷實的家。

女孩成了一個完整的女人,雖已人到中年,可是她還是喜歡一個人的世界。每當月兒升起的時候,她還是這樣守望著,如圖片中的這女孩那樣,守望著,一直守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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