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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徽因冰心的醋事

林徽因冰心的醋事

丁皎年

林徽因, 曾給冰心送過一壇山西陳醋。

1928年3月21日, 梁思成林徽因結婚了, 不久, 把家搬到京城北總布胡同的四合院裡了。 兩個人, 尤其林徽因喜歡熱鬧, 能添情趣, 家裡便逐漸圍聚了一批當時的名士, 如徐志摩、金岳霖、張奚若、周培源、胡適、朱光潛、沈從文和蕭乾等。 他們飲酒, 茗茶, 談文, 調侃, 激辯, 大笑, 好不快活, 成了20世紀30年代北平最有名的文化沙龍, 時人稱之為“太太的客廳”。 一般人, 不要說與這些名流談笑, 就是窗外偷聽幾句, 也是榮幸。

一個家庭能如此, 特別是有林徽因, 不同凡響。

冰心, 坐不住了, 有感於此, 寫了一個短篇小說《太太的客廳》, 在天津《大公報》文藝副刊連載, 引起人們很大的關注。 小說以細膩、溫婉而調侃的筆調, 對“太太的客廳”裡“頹廢情調和萎縮的濁流“做了諷刺與抨擊。 按說, 冰心小說的題旨有道理:國家都成這個樣子了, 你們卻嘻嘻哈哈, 吃喝玩樂?!就連

林徽因的粉絲金嶽霖也說, 這篇小說有一個意思“好像是30年代的中國少奶奶們似乎有一種‘不知亡國恨’的毛病”。

不久, 林徽因看到了小說, 很不爽, 把從山西研究廟宇時帶回的一壇又陳又香的醋, 叫人送給冰心。

據說, 冰心笑了笑, 把醋收下, 後來就慢慢吃了。

冰心寫《太太的客廳》吃醋了沒有, 有不同的說法:一些人說有醋意, 明明確確寫林徽因家,

除了林徽因, 別人誰也勝任不了“太太的客廳”;另一些人則否認有醋意, 小說批評的不一定是某人某事, 而是當時的一種普遍現象;或者, 兼而有之, 文學麼, 含有各種意味, 應該的。

60年過去了, 一些人對這件事始終感興趣。 1992年的一天, 一位元記者採訪年事已高的冰心時問:您當年那個《太太的客廳》究竟寫的誰?冰心笑了笑, 回答說是:陸小曼。 採訪者笑了, 好像不大不信, 說《太太的客廳》很像文化氛圍濃厚的林徽因家, 不像戲影氣息的陸小曼家。

究竟寫誰, 隨著時光的流逝, 終成了淡煙疏柳。 但是, 現在回味這事, 有味道:民國的兩位大才女, 有文氣, 有靈性, 有涵養, 有氣質, 就算一件醋事, 也有絲絲縷縷的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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