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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謠沒死,只是在流浪 葉蓓和她的校園民謠記憶

2017年11月13日, 葉蓓第五張專輯《流浪途中愛上你》發佈會, 視覺中國/圖

本文首發於2017年12月28日《南方週末》)

1995年遇見高曉松和老狼時, 葉蓓“連校園民謠是什麼都不清楚”。

她當時是中國音樂學院的大二學生, 高曉松的《同桌的你》已經被老狼唱得盡人皆知。

葉蓓為高曉松錄製的第一首歌是《青春無悔》, 與老狼合作。 《青春無悔》和她獨唱的《回聲》《B小調雨後》和《白衣飄飄的年代》一起被收錄進《高曉松作品集·青春無悔》裡, 這張專輯在1996年一炮而紅。 2001年, 雙魚座的葉蓓發行了專輯《雙魚》, 被稱為“後來校園民謠的範本”。

葉蓓對這種說法不置可否, 她視之為“標籤”。 2017年11月13日, 時隔九年, 她從自己的三四十首作品中選出十首, 發行了第五張專輯《流浪途中愛上你》, “曲風調整挺大的”。

“列車在無邊的曠野中穿梭, 我和每一分每一秒道別離, 飛逝而去的是風景, 飛逝而去的是時光。 ”葉蓓在專輯的同名歌曲中寫道。

她想“撕掉標籤”。

校園歌手的“純真時代”

剛念大學, 葉蓓就開始勤工儉學。 她先在酒店大堂裡彈了一年鋼琴, 後來轉戰了兩家俱樂部, 都因為“太學生氣”而未能久留。

在左家莊的“百靈”俱樂部, 葉蓓遇到了高曉松。 那天她唱的是《老情人》, 高曉松被那“學生氣”的聲音打動, 邀請她唱“demo”。 葉蓓根本不明白什麼是“demo”, 高曉松回答:“就是給明星唱個小樣。 ”葉蓓欣然同意, 她願意唱別人沒唱過的歌。

葉蓓請假去錄歌的那天, 天空下著雪, 她來到阜成門胡同裡的小柯家。 12平米的地方堆了一屋子音樂設備, 她覺得來對地方了。 也是在那裡, 葉蓓第一次見到了老狼。

後面一年半裡, 高曉松再沒找到“這麼乾淨的聲音”。 老狼問, 為什麼我們不能起用新人呢?於是,

葉蓓就正式成為幾首歌的演唱者。 錄《青春無悔》的那天晚上, 錄音棚裡黑著燈, 他們光腳唱歌, 老狼唱哭了。 葉蓓告訴南方週末記者, “我們那時候都以功利為恥, 以理想為榮, 都盡全心全力寫歌、唱歌。 ”

專輯發行後, 葉蓓拿到了2000元稿酬。 高曉松帶歌手們去高校宣傳。 葉蓓沒有覺得自己“紅了”, 她和聽眾都是大學生, 只需要“盡力唱出自己”。

“我們當時沒有想到要唱‘校園民謠’, 都是在寫、唱自己喜歡的歌。 ”葉蓓向南方週末記者回憶, “事實上, ‘校園民謠’的概念是媒體定義的, 也是媒體帶動火起來的。 ”

“校園民謠”盛極一時。 1998年, 葉蓓推出了單曲《蒲公英》。 1999年, 她發行了首張個人專輯《純真年代》。 2000年起, 葉蓓、老狼和樸樹都簽了唱片公司,

開始參加電視節目、商業活動和頒獎禮。 2006年後, 高曉松把精力放到導演、評委等工作上, 創作的幾首歌曲也不再像“校園民謠”。

在葉蓓印象裡, 2008年發行《我要的自由》時, 唱片公司已經在慢慢走下坡路。 歌曲《老鼠愛大米》因互聯網而流行, 那些網路流行曲普遍帶著濃重的電腦音色。 “唱片公司的從業人員和歌手對當時的場景有點不知所措了。 ”葉蓓回憶, “大家就覺得走走看看吧。 ”

觀望的結果是陳舊和保守。 “所有音樂節目都還是重複性地回顧那些經典老歌, 為什麼沒有新作品出來?我覺得就是因果輪回, 因為賺不到錢。 ”葉蓓向南方週末記者算了一筆賬:吉他、貝斯、鼓、鍵盤, 還有錄音棚、剪輯、混音, 一首歌成本幾萬元很正常。

“我2004年的專輯《幸福深處》,

公司只給了28萬元製作費, 製作人還賠了6000元錢。 ”唱片公司大多被獨立工作室取代, 葉蓓清楚時代變了, “現在的視聽方式不再是實體唱片, 而是從網路上下載, 現在很多人家裡沒有CD機了, 唱片變成了收藏品”。

後“校園民謠”時代

不過葉蓓還是推出了新專輯。

“歌手們掙錢也不是靠出唱片。 ”葉蓓說。 電視臺、商演等的邀約是歌手的重要收入來源, 但對方大多期望歌手演唱代表作。 有時葉蓓態度很堅定, “不讓唱新歌就不去了”。 電視臺往往答應得乾脆, 唱完《白衣飄飄的年代》和《B小調雨後》再唱兩首新歌。 然而, 節目播出時新歌全被剪掉了。 “當然他們有難處。 ”葉蓓表示理解, “他們是為了節目更保險。 ”

唱片公司、製作人、歌手和聽眾, 甚至還有播放平臺,本是一個共同體。然而,視聽方式變遷打亂了原有的生存規則。製作費用本來有限,市場需求導致詞曲創作者的費用被擠壓得厲害,“很多優秀的詞曲製作人都轉行寫小說或做編劇、導演去了”。

發行專輯前,葉蓓也在思量當下聽眾的視聽方式,“再三反問自己,要不要發實體唱片”,畢竟“發一首歌和一張專輯,在網上對觀眾來說是一樣的”。為了更充分地表達自己,她還是決定把十首歌放在一起,發行實體專輯。

2017年11月13日,在北京舉辦的《流浪途中愛上你》發片會上,被媒體稱為“民謠天團”的高曉松、老狼、朴樹、鄭鈞、張亞東及小柯等音樂人悉數到場,十幾年來陣容難得如此齊整。葉蓓稱他們為“哥哥”,那天“大家都回到了20年前的感覺,好像還是在特純粹、特純真的狀態中”。

然而,年齡漸長和生活環境變化,促使民謠歌手尋求新的意義。葉蓓說,雖然歌詞裡還有“流浪”二字,但那和20年前的流浪不一樣了,原來的流浪是三毛式的,而現在的流浪是“信仰上的一個遇見”。

“我已經唱不出在學校的狀態了,那時候是同齡人看同齡人,被媒體稱為‘校園民謠歌手’。”葉蓓告訴南方週末記者,“現在我還是在唱自己的狀態,也許打動不了校園裡的人了,我唱的是民謠,90歲了也能唱。”

在葉蓓印象裡,“校園民謠”“更陽春白雪、更乾淨一點,沒有什麼特現實的柴米油鹽”。歌手們仍在創作,“樸樹年初發專輯,老鄭(注:指鄭鈞)今年也出來六首”。採訪期間,樸樹因歌曲《送別》而哭泣的視頻正在網上傳播。“同樣一首歌,20歲的人和40歲的人,感受肯定不一樣。”葉蓓說。

作者:南方週末記者 羅忠學

版權歸原作者,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

甚至還有播放平臺,本是一個共同體。然而,視聽方式變遷打亂了原有的生存規則。製作費用本來有限,市場需求導致詞曲創作者的費用被擠壓得厲害,“很多優秀的詞曲製作人都轉行寫小說或做編劇、導演去了”。

發行專輯前,葉蓓也在思量當下聽眾的視聽方式,“再三反問自己,要不要發實體唱片”,畢竟“發一首歌和一張專輯,在網上對觀眾來說是一樣的”。為了更充分地表達自己,她還是決定把十首歌放在一起,發行實體專輯。

2017年11月13日,在北京舉辦的《流浪途中愛上你》發片會上,被媒體稱為“民謠天團”的高曉松、老狼、朴樹、鄭鈞、張亞東及小柯等音樂人悉數到場,十幾年來陣容難得如此齊整。葉蓓稱他們為“哥哥”,那天“大家都回到了20年前的感覺,好像還是在特純粹、特純真的狀態中”。

然而,年齡漸長和生活環境變化,促使民謠歌手尋求新的意義。葉蓓說,雖然歌詞裡還有“流浪”二字,但那和20年前的流浪不一樣了,原來的流浪是三毛式的,而現在的流浪是“信仰上的一個遇見”。

“我已經唱不出在學校的狀態了,那時候是同齡人看同齡人,被媒體稱為‘校園民謠歌手’。”葉蓓告訴南方週末記者,“現在我還是在唱自己的狀態,也許打動不了校園裡的人了,我唱的是民謠,90歲了也能唱。”

在葉蓓印象裡,“校園民謠”“更陽春白雪、更乾淨一點,沒有什麼特現實的柴米油鹽”。歌手們仍在創作,“樸樹年初發專輯,老鄭(注:指鄭鈞)今年也出來六首”。採訪期間,樸樹因歌曲《送別》而哭泣的視頻正在網上傳播。“同樣一首歌,20歲的人和40歲的人,感受肯定不一樣。”葉蓓說。

作者:南方週末記者 羅忠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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