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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球表面”、“女裝大佬”、“瘋狂戀母”, 大概是許多觀眾對劇中曹叡(劉歡飾)的第一印象。 實際上, 劉歡飾演的曹叡是《虎嘯龍吟》裡最出彩的人物之一。
陳壽《三國志·魏書·明帝紀第三》的記事記言, 主要著眼于曹叡一生的主要功績, 如拒諸葛、退孫權、平遼東等, 也記載了其晚年(雖然三十六歲英年早逝)大興宮殿的奢靡之舉, 陳壽如是評價:“明帝沉毅斷識, 任心而行, 蓋有君人之至概焉。 于時百姓雕弊,四海分崩,不先聿修顯祖,闡拓洪基,而遽追秦皇、漢武,宮館是營,格之遠猷,其殆疾乎。
“盡信書, 則不如無書”。 史書僅僅是對歷史的書寫,
文德郭皇后(郭女王, 即劇中郭照)又是否為曹叡下令所殺呢?《後妃傳》僅載“青龍三年春, 後崩於許昌, 以終制營陵, 三月庚寅, 葬首陽陵西。 ”([晉]陳壽:《三國志》, [南朝宋]裴松之注, 北京:中華書局2006年版, 第102頁。 )史家常為尊者諱, 所謂“內大惡諱, 小惡不書”, 陳壽有可能有所避諱。 裴松之注引列舉了兩種不同於《三國志》的說法。 其一為《魏略》, 郭女王自然死亡, 但下葬時被“披髮覆面”:“明帝既嗣立, 追痛甄後之薨, 故太后以憂暴崩。 甄後臨沒, 以帝屬李夫人。 及太后崩, 夫人乃說甄後見譖之禍, 不獲大斂,
無論是因左右洩密、皇后吃醋便大開殺戒, 還是將得寵于父皇的郭太后賜死, 抑或是劇中虛構的女裝畫母、斬殺畫師(第二、三集),
美國德裔心理學家弗洛姆曾在《愛的藝術》裡指出,縱欲是人類擺脫孤獨感的一種方式,但僅僅只能在縱欲之中短暫地逃離孤獨(參見[美]弗洛姆:《愛的藝術》,李健鳴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8年版,第10~11頁。)。曹叡晚年大興土木,大概也是為了擺脫內心深處的孤獨與不安吧。幸而劇中還有大內官辟邪的陪伴(《三國志》裴松之注引《魏略》中明文記載了辟邪這一人物:“既從劉放計,召司馬宣王,自力為詔,既封,顧呼宮中常所給使者曰:‘辟邪來!汝持我此詔授太尉也。’辟邪馳去。”見[晉]陳壽:《三國志》,[南朝宋]裴松之注,北京:中華書局2006年版,第70頁。),尚可在深宮中相互取暖。
曹叡是一位勵精圖治、沉毅善斷的明君,也一度是大興土木乃至濫殺無辜的暴君,但更是一位從小失去母親和母愛的普通人。他可以拯救戰火侵襲、貪狼窺伺的大魏天下,卻無法救回自己的母親和女兒(曹淑,早夭);他可以命人建造巍峨的殿宇、壯麗的宮室,卻始終無處安放自己心中的孤獨與恐懼。
(全文完)
本文作者“孔默”,現居武漢,目前已發表了7篇原創文字,至今活躍在豆瓣社區。下載豆瓣App搜索用戶“孔默”關注Ta。
之所以處死洩密的宮人(即使僅洩露了生活小事而非軍國大事)和“善妒”的毛皇后,大概正是因為曹叡厭惡被監視控制的感覺(大概也因此更加懂得駕馭臣下,而始終提防自己被權臣操縱)。賜死郭太后,則或是將對父親的怨恨投射到郭女王(被父親寵愛)身上,也飽含著無法挽救母親性命的遺憾、憤恨和無奈:“我娘死了,她現在一個人在墳墓裡,口含米糠,以發覆面,好淒涼啊。那個時候為什麼沒有人,千里迢迢闖宮面君去救她呢?這麼多年,朕恨自己,朕恨自己沒有能力去救自個兒的親娘。”(第二十四集)美國德裔心理學家弗洛姆曾在《愛的藝術》裡指出,縱欲是人類擺脫孤獨感的一種方式,但僅僅只能在縱欲之中短暫地逃離孤獨(參見[美]弗洛姆:《愛的藝術》,李健鳴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8年版,第10~11頁。)。曹叡晚年大興土木,大概也是為了擺脫內心深處的孤獨與不安吧。幸而劇中還有大內官辟邪的陪伴(《三國志》裴松之注引《魏略》中明文記載了辟邪這一人物:“既從劉放計,召司馬宣王,自力為詔,既封,顧呼宮中常所給使者曰:‘辟邪來!汝持我此詔授太尉也。’辟邪馳去。”見[晉]陳壽:《三國志》,[南朝宋]裴松之注,北京:中華書局2006年版,第70頁。),尚可在深宮中相互取暖。
曹叡是一位勵精圖治、沉毅善斷的明君,也一度是大興土木乃至濫殺無辜的暴君,但更是一位從小失去母親和母愛的普通人。他可以拯救戰火侵襲、貪狼窺伺的大魏天下,卻無法救回自己的母親和女兒(曹淑,早夭);他可以命人建造巍峨的殿宇、壯麗的宮室,卻始終無處安放自己心中的孤獨與恐懼。
(全文完)
本文作者“孔默”,現居武漢,目前已發表了7篇原創文字,至今活躍在豆瓣社區。下載豆瓣App搜索用戶“孔默”關注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