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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劇《2666》中的“直播”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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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媛媛 張成

作為史詩型巨著, 《2666》是一部現代社會的“浮世繪”, 小說貫穿 20 世紀這百年, 涉及英國、法國、義大利、德國、西班牙等十多個國家, 知識份子、政客、革命者、記者、納粹、黑社會、乞丐、殺人犯、妓女與無辜的暴力受害者等多種類人群, 涉及文學、暴力、兇殺、戰爭、政治等多方面內容, 展現了作者面對百年來暴力與死亡循環往復時沉痛、絕望的情緒, 極力抗爭又無能為力的憤怒。 由於小說《2666》體量巨大, 人物眾多, 面面俱到展現小說原貌是不可能的, 戈瑟蘭截取了小說中戲劇性較強的片段,

並利用“直播”將其放大, 使得小說《2666》中較為深刻的內涵得以呈現。

無論是第一幕《文學評論家》中四位文學評論家對阿琴波爾迪喋喋不休的討論, 還是第三幕《法特》中麗莎對綁架事件的繁複陳述, 或是第四幕《罪行》對數百條因暴力死亡的女性的細緻記錄, 都將小說作者波拉尼奧無邊的絕望和對現世的反諷展現了出來。 將“直播”加入話劇, 使得小說中的人物更為鮮活, 如在第二幕《阿瑪爾菲塔諾》的“蘿拉離家”的場景中, 攝影機對人物進行近距離拍攝, 巨幅銀幕中, 阿瑪爾菲塔諾緩緩地親吻著蘿拉的手, 充滿了不舍和無奈。

緊接著, 又對阿瑪爾菲塔諾無聊的解方程過程進行直播, 兩相比較, 將阿瑪爾菲塔諾的絕望、孤寂和蘿拉的決絕、瘋狂展現出來。

《2666》中的“直播”豐富了話劇的表現形式, 在無須照本宣科的情況下做到了忠於原著的改編。 在《罪行》一幕中, 女議員開始描述好友的死, 在說著“差不多是死了吧, 或者是死, 或者是活, 怎麼能是差不多”的臺詞的時候, 女演員身體在顫抖, 影像放大並記錄這個過程, 使得敘事節奏變緩, 人物的情感宣洩得更加充分。

如果沒有影像的同步直播, 20多分鐘的獨白是單調乏味的, 影像介入對演員肢體動作、面部表情以及道具的放大和細節刻畫, 為劇場中所有位置的觀眾提供便利, 演員複雜的情緒和細膩的表演被觀眾同步接收。 在影像的説明下, 觀眾被多重感官刺激, 實現與演員的溝通和共振,

使得這一幕達到敘事的高潮。

話劇《2666》運用演員表演、字幕、舞臺燈光、音樂、裝置藝術等多種形式輔助“直播”, 調動觀眾多重感官, 呈現電影化的視覺風格。 克勞德、曼努埃爾毒打出言不遜的巴基斯坦籍計程車司機一節是小說《2666》中較為出彩的橋段。 話劇在呈現這段內容時,

將麗茲的勸阻以一種持續的聲嘶力竭的呼喊形式呈現出來, 女演員始終情緒高亢, 言辭激烈, 加之粗俗的口吻和畫面中持續的暴力, 使人物的情感表達更充分, 感官衝擊力更強。

此外, 長時間字幕投影解決了小說中敘述近似新聞堆砌所造成的閱讀阻力, 在《罪行》前半段演出過程中, 舞臺上空無一人, 僅依靠大螢幕上不停躍動的字幕投影, 講述墨西哥小城聖特萊莎的女性兇殺案, 強姦、肢解、火燒等關鍵字以字元的形式説明“直播”完成敘事內容。 刺眼的燈光不斷閃爍, 重低音由低到高, 由平緩到急促地直擊觀眾心臟, 使得觀眾的身體也跟著顫抖起來, 這樣的感官和視覺衝擊持續近一個小時, 謀殺案的重播終於結束。

作用于生理反應的“直播”, 比起通過內容來影響觀眾的傳統方式更為直接和激烈, 觀眾受到的震撼更強。

事實上, 話劇《2666》從一開始, 就在召喚觀眾“在場”, 如演員抽煙的場景都是真實的, 觀眾在煙霧繚繞中產生在場感, 從而把觀眾裹挾進這部暴力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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