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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共賞」鍋底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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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底的愛情

劉妍榮

在我26歲的時候, 我遇到了他。 他就是那個有時被我稱為先生, 有時稱為愛人, 有時稱為掌櫃的, 有時戲謔為“商南農民的”男人——我的老公。

剛結婚那會兒, 他在企業上班, 每天辛辛苦苦工作, 到頭來卻總也填不飽肚子。 那時的我很傻, 竟稀裡糊塗上了他的“賊船”。

他是那種很內斂的男人, 縱使百般地欣賞你, 千般地愛護你, 但總會將這份厚重的感情深藏心底, 從來不肯表露, 從不顯山露水。

那時我們很窮, 做米飯時用鋼筋鍋, 每次做米飯, 因為火候的原因, 鍋底總會糊上厚厚的鍋巴, 火候把持好的話, 鍋巴會是黃黃的, 偶爾吃上一兩次覺得很香。 因為廚藝的問題, 我燜出的米飯, 上面的“精彩”自不必說, 而緊挨著鍋底的那一層就慘不忍睹了, 黃中泛黑, 散發著刺鼻的糊味。 每次盛飯的時候他會自然而然地將上面的精華盛給我, 而將鍋底的“精髓”留給自己。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著,

我們吃米飯也是按這樣的順序吃著, 我從來沒覺得不對, 並固執地認為, 他就喜歡吃鍋底的鍋巴!

日子就這麼簡單而快樂地從我們身邊流過, 1997年10月, 女兒的降臨使他體會到做父親的甘苦, 他為這個家付出的更多了。

1998年添置了電鍋, 那一天發生的事, 那一天他說的一句話讓我終生難忘。 記得那天剛買回電鍋, 中午照例做米飯, 電鍋裡散發著沁人心脾的米香, 想像那雪白的、香噴噴的米飯, 我不免神往了。 盛飯的順序還是按部就班, 照例我吃上面的精華, 他吃鍋底的“精髓”。 哎, 電鍋怎麼煮不出鍋巴?我就納悶了, “今天沒有鍋巴吃嘍”我遺憾地說。 這時他吃著香噴噴的米飯突然停下來說:“以前每次吃鍋底, 你知道多難吃嗎?這下好了,

從此我再也‘沒機會’吃鍋底了”。 我睜大了眼睛怔怔地望著他:“你不是喜歡吃鍋巴嗎?”“傻丫頭, 誰不知道白米飯好吃呀?”那一刻,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眼淚卻情不自禁地泄了下來, 滑到嘴裡, 鹹鹹的、酸酸的、心痛的。 刹那間, 我明白了什麼。

跌跌撞撞幾十年, 我們相互攙扶著走過每一個清晨和黃昏, 經歷生活的風雨磨礪, 我也從一個貪玩而野性的小姑娘成為了人妻、人母, 和他攜手走過生活的四季, 從蓬勃的少年即將進入知天命之年。 慢慢地, 我理解了他對我的包容。 無論時光怎樣流轉, 他那份深沉、醇厚的愛總如涓涓細流, 滋潤我心。 當我倦了累了的時候, 他會給我寬厚的肩膀依靠。 當我憂鬱彷徨的時候, 他會陪我散步。

當我瘋玩到很晚回家的時候, 他總會給我留一盞明燈。 當冬天黃昏降臨的時候, 他總會為我拉上溫馨的窗簾, 在寒冷的冬夜裡他總會不停地給我掖好被角

2001年的秋天, 慈愛的父親撒手人寰, 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幾乎將我擊垮, 我整天以淚洗面, 內心的痛苦、傷感、孤寂無法排解時, 他最大限度的陪我、鼓勵我, 幫我療傷, 幫我慢慢走出那不堪回首而痛苦的一幕。 每次母親住院時, 都是他無微不至的關懷, 病榻前悉心照料。 而當我身體很差的時候, 他總會陪我看病, 包攬所有家務, 照管女兒。 儘管我知道他的工作比我辛苦, 儘管我知道他的身體也不是很好, 儘管我知道一個男人在社會上的生存壓力遠遠大於女人, 儘管我知道他在生活和工作中常常會遇到這樣或那樣的困難。 而這一切,作為一個來自鄉野而秉性寬厚的男人,他從不在我面前提起。而他卻一次次包容我的任性與倔強,寬容我的不成熟與飄忽不定。

人生不過是短短幾十年的光陰而已,在這短暫的時光裡,我們免不了也會產生誤解、分歧和拌嘴。但是因為有他相伴而行,那些無謂的爭鬥不過是我們幸福生活中小小的插曲。

今生能無意間來到世間,那要感謝父母,今生能與他同行,要感謝命運與緣分。因為有他相伴,生命中多了一段愛戀和感動的時光。因為與他相伴,與他相遇、相識、相知,共度的歲月是多麼幸福啊!

如今,20年的時光在指尖輕輕地劃過,女兒在千里之外的江南求學。生活,似乎又回到了當初兩個人的世界,只是,我們已慢慢地走進知天命之年,生活中更多的是平淡、踏實、信任、彼此相攜和對千里之外女兒的牽掛。對我來說,現在的生活每天差不多都是一樣的。我和他走過的風雨和未來將要經歷的風雨,我們不會挑選,所有的一切順其自然,只要一天天健康、安靜而幸福地過下去我便別無他求。

現在,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起來,小城的日月靜謐安詳。週末,或回鄉下看望年邁的婆婆,或閱讀我們共同感興趣的書籍,或漫步夕陽下看州城四季美景。閒暇之餘,我們嚮往去更廣闊的世界走走看看,婷婷玉立的女兒帶我們走過江南的溫婉與迤邐;徽州憶夢,感受徽派建築厚重的歷史;踏遍名山大川,領略祖國山河的壯麗……無論走過萬水千山,但在歲月的陳年佳釀裡,我仍然清晰地記得鍋底的愛情。他總是將最美、最香的留給我,將最苦澀的留給自己,歷久彌香的清香常常縈繞於心。

愛是無言,愛是他永遠會將最好的留給我!

爺爺的蘋果

張瑞晨

爺爺今年七十六歲了,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可又不像農民,寬闊的身板、一絲不亂的背頭、齊整的中山裝,常常被誤以為是退了休的老幹部。爺爺是識字的,四大名著的故事他講得繪聲繪色,新聞聯播裡的國家大事一天也不落,而且寫得一手不錯的毛筆字。爺爺還是運動健將,年輕時參加鎮上的長跑比賽得了第一名,一個猛子紮進去能遊一百來米。如若不是那個紛亂複雜的年代,爺爺定是一個文化人。

文化人的爺爺也是侍弄莊稼的一把好手。田壟地畔像打了石灰線一樣又高又直,綠油油的西瓜地裡不見一根雜草,青辣子、番茄、豆角、黃瓜排列得整整齊齊,最迎人的是那掛滿紅彤彤蘋果的果園,幾裡地外都能聞到陣陣香甜,沁人心脾。

在我的孩童時代,蘋果是那個廣闊貧瘠的黃土高原上最主要的經濟作物,家家戶戶都有幾畝果園,那紅彤彤的果子可不止是我們眼中單純的水果,那是遠在東北上大學的舅舅一年的學費和生活費,是爺爺和外婆一家子柴米油鹽的經濟來源,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人的希望。而我對蘋果的認識,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酸甜可口的紅富士、豔紅濃香的紅星、沁人心脾的北斗、味深醇香的黃元帥、細翠汁多的嘎啦,那滿眼的紅彤彤的小燈籠佔據了我童年關於爺爺的大半個回憶。小學時每年暑假,爸媽總會把我送回到爺爺家,讓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我體驗生活。沒有了父母的管教,我也猶如脫韁的野馬一般,樂得自在。

蘋果最早成熟是在放暑假的七八月,一直延續到九十月份。這期間,爺爺似乎有使不完的勁,而我卻總有睡不完的覺。記憶中每天清晨,大公雞剛剛叫過第一遍,天剛濛濛亮,爺爺就起床洗漱,將外婆前一天晚上用棉布墊好的兩個大竹簍掛在自行車後座上,趁著天氣涼爽先到地裡摘下第一批蘋果。等到我睜眼起床,將外婆做好的飯菜端上桌,也就遠遠的聽見爺爺自行車叮咚的清脆聲響。晨起的露水將爺爺的褲腿打濕了大半,紅彤彤的蘋果還帶著朦朧的白霜,綠油油的毛毛草鋪在竹簍的四周,紅花配綠葉,讓人垂涎欲滴。爺爺一個大饅頭夾著青辣子三下五除二就下肚,再來一大老碗豆豆稀飯,讓有吃飯困難症的我覺得這些農家飯菜格外香甜。

農忙的日子吃飯總是沒有固定點兒。這頓飽餐過後,爺爺架好板車,將五六個竹簍依次擺放好,我、外婆和爺爺便出發前往蘋果園,開始一天真正的忙碌。摘蘋果也是很有講究的,客商是按照蘋果大小和外觀來定收購價格,而蘋果的大小是有專門的衡量工具的——一個個大小不同的塑膠環,摘的時候只需要在蘋果上比劃一下就知道是否符合要求。盛夏時分,陽光火辣辣炙烤著大地,像罩了蒸籠一般,讓人透不過氣。通常情況下我堅持不了多久就要在地頭的涼房下休息。而爺爺對待蘋果像是他的孩子一般,輕輕摘下,細細擺放在鋪滿厚厚青草的竹簍裡。隨後,這帶著陽光與果香的蘋果便被送往客商的大卡車上,承載著汗水與希望。我明白,這蘋果是沉甸甸的,它飽含著爺爺對舅舅的父子深情,飽含著勤勞的莊稼人對美好生活的希冀嚮往。

在那困難的年月裡,一樹樹紅彤彤的蘋果幫助舅舅完成了學業,供養了一家老小,帶給了爺爺希望,它早已是爺爺生活的一部分。如今,爺爺早已不種地,但家鄉的那片果園還是捨不得砍掉,每到收穫的季節,爺爺總是來到田間地頭,深情地望著他的蘋果樹,久久不願離去。

而這一切,作為一個來自鄉野而秉性寬厚的男人,他從不在我面前提起。而他卻一次次包容我的任性與倔強,寬容我的不成熟與飄忽不定。

人生不過是短短幾十年的光陰而已,在這短暫的時光裡,我們免不了也會產生誤解、分歧和拌嘴。但是因為有他相伴而行,那些無謂的爭鬥不過是我們幸福生活中小小的插曲。

今生能無意間來到世間,那要感謝父母,今生能與他同行,要感謝命運與緣分。因為有他相伴,生命中多了一段愛戀和感動的時光。因為與他相伴,與他相遇、相識、相知,共度的歲月是多麼幸福啊!

如今,20年的時光在指尖輕輕地劃過,女兒在千里之外的江南求學。生活,似乎又回到了當初兩個人的世界,只是,我們已慢慢地走進知天命之年,生活中更多的是平淡、踏實、信任、彼此相攜和對千里之外女兒的牽掛。對我來說,現在的生活每天差不多都是一樣的。我和他走過的風雨和未來將要經歷的風雨,我們不會挑選,所有的一切順其自然,只要一天天健康、安靜而幸福地過下去我便別無他求。

現在,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起來,小城的日月靜謐安詳。週末,或回鄉下看望年邁的婆婆,或閱讀我們共同感興趣的書籍,或漫步夕陽下看州城四季美景。閒暇之餘,我們嚮往去更廣闊的世界走走看看,婷婷玉立的女兒帶我們走過江南的溫婉與迤邐;徽州憶夢,感受徽派建築厚重的歷史;踏遍名山大川,領略祖國山河的壯麗……無論走過萬水千山,但在歲月的陳年佳釀裡,我仍然清晰地記得鍋底的愛情。他總是將最美、最香的留給我,將最苦澀的留給自己,歷久彌香的清香常常縈繞於心。

愛是無言,愛是他永遠會將最好的留給我!

爺爺的蘋果

張瑞晨

爺爺今年七十六歲了,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可又不像農民,寬闊的身板、一絲不亂的背頭、齊整的中山裝,常常被誤以為是退了休的老幹部。爺爺是識字的,四大名著的故事他講得繪聲繪色,新聞聯播裡的國家大事一天也不落,而且寫得一手不錯的毛筆字。爺爺還是運動健將,年輕時參加鎮上的長跑比賽得了第一名,一個猛子紮進去能遊一百來米。如若不是那個紛亂複雜的年代,爺爺定是一個文化人。

文化人的爺爺也是侍弄莊稼的一把好手。田壟地畔像打了石灰線一樣又高又直,綠油油的西瓜地裡不見一根雜草,青辣子、番茄、豆角、黃瓜排列得整整齊齊,最迎人的是那掛滿紅彤彤蘋果的果園,幾裡地外都能聞到陣陣香甜,沁人心脾。

在我的孩童時代,蘋果是那個廣闊貧瘠的黃土高原上最主要的經濟作物,家家戶戶都有幾畝果園,那紅彤彤的果子可不止是我們眼中單純的水果,那是遠在東北上大學的舅舅一年的學費和生活費,是爺爺和外婆一家子柴米油鹽的經濟來源,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人的希望。而我對蘋果的認識,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酸甜可口的紅富士、豔紅濃香的紅星、沁人心脾的北斗、味深醇香的黃元帥、細翠汁多的嘎啦,那滿眼的紅彤彤的小燈籠佔據了我童年關於爺爺的大半個回憶。小學時每年暑假,爸媽總會把我送回到爺爺家,讓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我體驗生活。沒有了父母的管教,我也猶如脫韁的野馬一般,樂得自在。

蘋果最早成熟是在放暑假的七八月,一直延續到九十月份。這期間,爺爺似乎有使不完的勁,而我卻總有睡不完的覺。記憶中每天清晨,大公雞剛剛叫過第一遍,天剛濛濛亮,爺爺就起床洗漱,將外婆前一天晚上用棉布墊好的兩個大竹簍掛在自行車後座上,趁著天氣涼爽先到地裡摘下第一批蘋果。等到我睜眼起床,將外婆做好的飯菜端上桌,也就遠遠的聽見爺爺自行車叮咚的清脆聲響。晨起的露水將爺爺的褲腿打濕了大半,紅彤彤的蘋果還帶著朦朧的白霜,綠油油的毛毛草鋪在竹簍的四周,紅花配綠葉,讓人垂涎欲滴。爺爺一個大饅頭夾著青辣子三下五除二就下肚,再來一大老碗豆豆稀飯,讓有吃飯困難症的我覺得這些農家飯菜格外香甜。

農忙的日子吃飯總是沒有固定點兒。這頓飽餐過後,爺爺架好板車,將五六個竹簍依次擺放好,我、外婆和爺爺便出發前往蘋果園,開始一天真正的忙碌。摘蘋果也是很有講究的,客商是按照蘋果大小和外觀來定收購價格,而蘋果的大小是有專門的衡量工具的——一個個大小不同的塑膠環,摘的時候只需要在蘋果上比劃一下就知道是否符合要求。盛夏時分,陽光火辣辣炙烤著大地,像罩了蒸籠一般,讓人透不過氣。通常情況下我堅持不了多久就要在地頭的涼房下休息。而爺爺對待蘋果像是他的孩子一般,輕輕摘下,細細擺放在鋪滿厚厚青草的竹簍裡。隨後,這帶著陽光與果香的蘋果便被送往客商的大卡車上,承載著汗水與希望。我明白,這蘋果是沉甸甸的,它飽含著爺爺對舅舅的父子深情,飽含著勤勞的莊稼人對美好生活的希冀嚮往。

在那困難的年月裡,一樹樹紅彤彤的蘋果幫助舅舅完成了學業,供養了一家老小,帶給了爺爺希望,它早已是爺爺生活的一部分。如今,爺爺早已不種地,但家鄉的那片果園還是捨不得砍掉,每到收穫的季節,爺爺總是來到田間地頭,深情地望著他的蘋果樹,久久不願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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