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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文日記: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四)

陽光、積雪和寒冷, 在山林間終於打造了一個任何人力怎樣努力也無法營造的冰雪世界。 雪落在樟子松的叢叢針葉上, 白日溫暖的陽光消融了這潔白的積雪, 寒夜又把雪之夢凍結了。 於是, 我看見, 在陽光下美麗的冰柱從針葉上垂落下來。 這透著綠色光澤的冰柱, 裝點著山林的純潔。

陽光穿過山路邊的樹林, 照射到雪地上, 投入暗藍色的影子。 隨著樹林和樹枝的變化, 這影子在雪地上舞動著。 野薔薇還是那麼孤獨的在雪地上趴著, 只有它帶刺的紅色樹皮, 向人們表明, 在寒冷的冬日, 它細長的樹枝裡曾經怎樣點燃對太陽火紅的熱愛。 偶爾會有三兩片乾枯的葉子掛在枝頭, 偶爾也能看見一兩顆可愛誘人的紅色漿果垂落在雪地上。

我從小山的高處向聖泉景區望去, 水面早已結冰。 清澈的泉水湧動著, 從一條寬寬的人造水渠湧入聖泉的水池。

冬天的泉水, 在冰面之下流淌著。

夜之寒冷, 也並沒有完全征服這活的泉水, 在冰面上, 也有一處沒有被冰凍的水面, 那水面把附近的樹林和天空倒映其中, 寒風不知從哪片樹林吹來, 經過這未結冰的水面時, 就激蕩起它生命的活力。 於是, 水面泛起漣漪,

從高處從遠處望去, 我以為有一隻水獺在那裡活動。 只是, 寒風在水面表演了它的魔術。 陽光照射在冰面上, 反射出並不奪目的光芒。 冰面, 從高處望去, 呈淡綠色, 更多的是冰的銀白色, 也許是天空的藍色和水的綠色結合在了一起, 才使這透明的冰面看去宛如一塊巨大的綠寶石, 只是色澤要淡一些。

冰面, 更多的時候看去, 更像是一塊磨砂玻璃, 冰的厚天涯就是玻璃的厚度, 冰的厚度最能反映天氣的冷暖。 有時, 冰面承受不了冬日的寒冷, 就從某一處迸裂開來, 這迸裂以冰較薄之處為圓心, 向四周擴散開去, 仿佛一朵漂亮的略微透明的花朵盛開在冰層之上。 又似一條條冰的血管和血脈延伸開去。 我想, 這是冬的血管, 血管中流動的是清冽的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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