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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地(民間故事)

這一年大旱, 有兩個多月不曾下雨。

這天, 周家莊的周明清像往常一樣在坡上放羊。 他拿了一把鎬, 在陰涼處揀了個略顯潮濕的地方挖了個坑,

想挖出一點水來好餵牲口, 可是幾鎬下去, 卻挖到了好大一塊古磚, 上面還有許多古裡古怪的花紋, 再挖, 又是一塊, 周明清好不歡喜, 自言自語道:“這磚用來砌豬圈羊圈真是再好不過了。 ”

他接著又往下挖, 這一挖卻把他嚇傻了, 原來古磚下面有好大的一個洞, 裡面黑森森的, 冷氣直冒, 呵, 是個古墓!

周明清一下子緊張起來, 前後左右望瞭望, 見沒人, 趕緊用一些樹枝將洞口給塞了, 再按原樣蓋上土。 熬到夜深人靜, 他拿了一把手電, 鑽到洞裡一看, 裡面的規模還不小, 墓室的門上豎寫著幾個字, 是篆體, 怪怪的, 他也只認得“……周公……”兩個字, 他是念過幾年書的, 心想, 這不是“周公旦”就是“周公瑾”, 無論是哪一個, 裡面的財物一定不會少。

他考慮了一下, 決定暫時不挖這個古墓。 眼下孩子都還小, 財物多了沒什麼用, 東西挖出來又沒地方放, 不如等到孩子長大了, 讀書成親需要用錢的時候再來動它。 反正在這裡也沒有外人知道。

這樣想著, 周明清就將這個古墓給牢牢堵死了, 就自己知道這事, 連老婆都瞞著。 古墓是沒挖, 這個秘密就讓他一個人藏在心裡了, 可周明清家的日子, 從此就變得不一樣了。

本來, 周明清是個窮漢, 家無隔夜糧, 加上孩子多, 年年糧食不夠吃, 村裡沒有幾個人看得起他, 他也自覺矮人一等。 可自打發現了這個古墓, 他說話的語氣就大不一樣了, 整天把一句話掛在嘴邊:“土糞堆還有發熱時, 咳, 現在老子有的是錢。 怕個什麼?”

周明清還有意當著外人的面對兒子們說:“你們都給老子好好念書, 只要有出息, 用錢自然不在話下, 要多少給多少。 ”

他那三個兒子, 平時一個個就像小老鼠, 灰頭灰腦的, 村裡的孩子都不帶他們玩, 可現在聽父親說話的口氣這麼大, 自然也就長了不少底氣。 一個個腰杆挺直, 一副揚眉吐氣的樣子。

村民們雖不相信周明清能有什麼錢, 但看他這麼理直氣壯, 也有點摸不著底。 只有他的一個堂兄死活不信, 到處對人家說:“癡話, 只有鬼才信他的!”

可自打生活中有了這個等待, 周明清的日子過得的確不一樣了。 為了把這個古墓隱藏得更好, 他一狠心把自家在村裡的房子給拆了, 在古墓旁邊蓋了一個土坯房, 又在房後建了一道圍牆,

把古墓圍在院裡, 這樣, 古墓就不折不扣地成了他自家的私有財產。 為了掩飾, 他還不斷在院子周圍栽樹植藤, 年年月月, 不曾稍歇, 在小兒子長到十三歲的時候, 他家的前庭後院還真的成了氣候:到處都是綠樹成陰, 鳥語花香;門前紫色藤蘿, 月亮花開得滿牆滿架都是;院前很自然地形成了一個綠色門庭, 一家人進進出出, 有花有果有香味, 好不愜意, 加上孩子漸漸長大, 家裡人強馬壯, 六畜興旺, 這日子過得還真是有滋有味。

村民見這景象, 就真不敢小看了, 連那堂兄都說:“呵, 咱周家的土糞堆這回可是真的發熱了。 ”

這話算被他說中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 周家的家境也在不斷變化, 三個兒子一個做官兩個經商, 周明清一家很快就成了周老莊的名門望族。

其實, 周家這三個孩子讀書成親的關口, 都很需要用錢, 周明清在頭腦裡就不斷地想挖開那個墓穴, 只要這墓裡的東西一出來, 就能換成一摞一摞現成的票子。 自家又是獨門獨院的, 做什麼事都很方便。 但是周明清每次有了這個想法, 都不敢付諸行動, 他睡到夜裡, 手摸著心想, 目前家裡境況是“倒吃甘蔗上樓梯——步步高來步步甜”, 這莫不是我護墓有功, 積了陰德, 既然這樣, 我就不能再動這個墓穴了。 一想到這, 他決定把這個秘密緊緊地鎖在心中。

年歲不饒人, 加上多年的勞累, 積勞成疾, 周明清終於一病不起, 臨終時, 老妻流著淚, 不放心地說:“老頭子, 這麼多年你不是一直對我們說有很多很多錢嗎?要是騙我們的, 也就罷了,要是真的,也別帶到墳裡去,給兒子吧。”

周明清對這古墓的事情一直守口如瓶,他實在怕妻兒口風不嚴,一不小心露出風來,也許就會被歹人將這個古墓給毀了,對自家不利,就是臨死他也不想說,可想想早晚改建房子他們也會發現,到時候毀了古墓反而不好,也就實話實說了:“我這一輩子沒有給你們留下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是我告訴你們,咱家的地底下有一座古墓……所以我連房子都搬過來了,一直守著它,可是到現在,我也一直都沒有動過它。你們現在有了前程,我想應該與咱家守墓有功有關的……以後你們誰也別再去動它,好好護著,人睡在那裡,千百年了……不容易的……”

老頭子斷斷續續地作過交待,這才放心地咽了氣。

等葬了父親,三個兒子加上老母在一起商議,怎麼辦?這個古墓看來是不一般的,一定有很多寶物,是挖還是不挖?

商量來商量去,三兄弟都需要這墓裡的東西,那麼這個墓就非挖不可了。三人經過商量,就將母親請來,對她說明理由,事情到了這一地步,母親當然更愛兒子,也就同意了。不過事先說好了,不管挖到了什麼都平分。

說幹就幹,趁著夜色,砍樹伐藤,揉花拽草,各自揮動釘耙大鍬,忙得不亦樂乎。沒多久,老三一鎬下去,就碰到了硬邦邦的古磚,可挖開一看,才發現墓室並不大,墓中除了屍骨,空無一物。一家人都泄了氣,好不沮喪,無奈之下,趁著夜色把挖出的古屍換了地方偷偷地埋掉了,房前屋後挖出的坑還得要重新填平。

從此之後,周家院裡的花草藤樹漸漸變得稀疏了,一是為了挖墓砍伐太多,二是周家的三個兒子沒了盼頭,也懶得回家打理庭院。更糟糕的是,周家三兄弟原本一直以為父親說的那些家底,其中三分之一遲早是自己的,現在突然沒了底氣,官也做得不賣力了,生意也沒心思經營了,日子過得一天不如一天。

母親眼看著家道敗落,認准是因為動了古墓的緣故,終於忍不住把周家堂兄請了過來,把挖墓的事情告訴了他,想跟他商討個辦法。堂兄把墓挖開一看,也看到了“周”字,這堂兄不像周明清那樣讀過點書,知道周公旦和周公瑾,他一看到“周”字,立刻大叫一聲,這裡埋的莫不就是周家莊的先祖。要真是這樣,他們挖掉的,正好是周家自個兒的祖墳。

也就罷了,要是真的,也別帶到墳裡去,給兒子吧。”

周明清對這古墓的事情一直守口如瓶,他實在怕妻兒口風不嚴,一不小心露出風來,也許就會被歹人將這個古墓給毀了,對自家不利,就是臨死他也不想說,可想想早晚改建房子他們也會發現,到時候毀了古墓反而不好,也就實話實說了:“我這一輩子沒有給你們留下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是我告訴你們,咱家的地底下有一座古墓……所以我連房子都搬過來了,一直守著它,可是到現在,我也一直都沒有動過它。你們現在有了前程,我想應該與咱家守墓有功有關的……以後你們誰也別再去動它,好好護著,人睡在那裡,千百年了……不容易的……”

老頭子斷斷續續地作過交待,這才放心地咽了氣。

等葬了父親,三個兒子加上老母在一起商議,怎麼辦?這個古墓看來是不一般的,一定有很多寶物,是挖還是不挖?

商量來商量去,三兄弟都需要這墓裡的東西,那麼這個墓就非挖不可了。三人經過商量,就將母親請來,對她說明理由,事情到了這一地步,母親當然更愛兒子,也就同意了。不過事先說好了,不管挖到了什麼都平分。

說幹就幹,趁著夜色,砍樹伐藤,揉花拽草,各自揮動釘耙大鍬,忙得不亦樂乎。沒多久,老三一鎬下去,就碰到了硬邦邦的古磚,可挖開一看,才發現墓室並不大,墓中除了屍骨,空無一物。一家人都泄了氣,好不沮喪,無奈之下,趁著夜色把挖出的古屍換了地方偷偷地埋掉了,房前屋後挖出的坑還得要重新填平。

從此之後,周家院裡的花草藤樹漸漸變得稀疏了,一是為了挖墓砍伐太多,二是周家的三個兒子沒了盼頭,也懶得回家打理庭院。更糟糕的是,周家三兄弟原本一直以為父親說的那些家底,其中三分之一遲早是自己的,現在突然沒了底氣,官也做得不賣力了,生意也沒心思經營了,日子過得一天不如一天。

母親眼看著家道敗落,認准是因為動了古墓的緣故,終於忍不住把周家堂兄請了過來,把挖墓的事情告訴了他,想跟他商討個辦法。堂兄把墓挖開一看,也看到了“周”字,這堂兄不像周明清那樣讀過點書,知道周公旦和周公瑾,他一看到“周”字,立刻大叫一聲,這裡埋的莫不就是周家莊的先祖。要真是這樣,他們挖掉的,正好是周家自個兒的祖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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