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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鎮人都知道:吃糕

一篇《殺豬》的文章, 勾起了我的饞蟲——饞農家自養的一咬滿嘴流油肉味純正獨特的大塊兒燉豬肉;饞殺豬飯必有的另一美食——油炸糕。 一種黃燦燦、外皮脆生生、一咬筋溜溜的軟糯的油炸糕。 一家吃糕半個村子的角角落落都飄溢著胡麻油炸糕誘人的香味兒。

糕這種軟而糯的美食在我們老家有著悠久的歷史。 老家人愛吃糕不光是因為當地盛產黍子, 去皮後就成了糕的原料金燦燦的黃米, 做成的油炸糕軟糯勁道香甜可口, 還因為自古以來人們取糕的諧音”高“, 寓意步步高升的意思。 因此糕就成了過年過節和大小宴席上必不可少的主角。 講究一點的人家家裡的每個人過生日都要吃糕, 好比現在的人過生日吃蛋糕的意思。 人們還習慣把參加各種宴席稱作“吃糕”。

小時候想吃一頓外邊酥脆裡面軟糯香甜的油炸糕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且不說打春播就開始忙碌的在村裡打聽串換優良籽種, 從種到收的一系列辛苦勞作, 單就從黍子回家到油炸糕端上飯桌這個繁瑣的過程就夠人們喝一壺的。

那時候糧食少而精貴。 收下來的黍子怕家禽飛鳥的糟蹋不敢在外面晾曬, 只能在家裡把大炕頭上的席子撩起來再把黍子倒上去攤平。 由於孩娃多, 晚上還少不了把炕席蓋上在上面睡人。 睡在上面的人忍受著熱炕頭上黍子的水蒸氣薰蒸, 被褥潮濕難耐幾乎一攥就抱團, 光滑的黍子一動就是一個坑, 好在那是一個有個地方就能睡著的年齡。 有個十來八天黍子就炕幹了, 接下來就找個剝米機去除了黍子的外衣, 金燦燦、黃湛湛的黃米就呈現在眼前了。

等到過時過節或者家裡來親戚的時候, 那是肯定要吃糕了。 每次吃糕大人們就得誤工在家準備了。 先是把黃米淘洗乾淨還得等米粉了才能加工了。 那時候不是每個村子都有磨面機, 對於我們那些小孩子推碾子壓糕面就成了最愁人的一項勞動了。

推碾子通常最少需要兩個身強力壯的人, 或者一個大人帶兩個孩子。 石碾子碾杆一頭長一頭短, 一個稍大點的孩子在碾杆短的那邊, 大人帶著小點的孩子在另一邊, 大人在裡邊推孩子在外邊幫襯著。 大人還得邊推邊用一隻手拿著笤帚一會兒把碾壓到外圈的米往裡掃, 一會兒又把碾盤中間的米往外掃。 這活不僅需要有力氣還得要動作麻利協調好的人來完成。 推磨是一項既費力又枯燥的活兒。 大孩子懂事了能一直咬牙堅持賣力地推, 小孩子就不同了。 剛開始圖個新鮮勁能出些力, 慢慢地就開始偷懶耍滑, 雙手扶著碾杆在跟著轉圈。 有時候還閉著眼睛轉, 有時候抬起頭眼睛在掛滿灰塵蜘蛛網 的磨坊房頂上搜索,
看有沒有麻雀或燕子的窩。 偶爾還會雙手勾住碾杆打個吊吊, 心裡還在嘀咕啥時候能推完啊, 要是有個毛驢來代替人推磨那該多好。 黃米要推三爛(三遍), 就是推一會兒過一次籮, 如此反復三次才能把黃米變成細膩的黃米麵。

蒸糕也是一項技術活, 需要有經驗又把握了黃米習性(有的喜歡水多,有的喜歡水少)的人來做。小孩子也不能等著吃現成的,還得坐在小板凳上雙手抱住風箱杆子呼他呼他的拉風箱燒火。會做的十幾分鐘就蒸熟了,不會做的那就費勁了。水少了蒸熟的糕又硬又不勁道,水多了撒下去的糕面不熟,有時候還要念念有詞地禱告幾句。最後還得重新加了乾麵再蒸一鍋了。

蒸熟的糕要倒在面盆裡,雙手蘸著涼水攥緊拳頭一替一下地捶揉,還要一出籠就著熱氣來捶。捶糕的人雙手燙得通紅,不時地還要把手唔到嘴邊吹吹,多少能緩解一下手的溫度。反復多次的捶揉糕就變得更柔軟勁道了。這時大人在大塊的糕上面倒點胡麻油抹開了,然後揪下一小塊在案板上搓長了紮在筷子上,早就眼巴巴在一旁等候的孩子搶過來就跑了。

這就是小時候比較常吃到的糕——素糕。有時沾著燴菜湯子吃,有時包著黃豆麵吃叫粘豆麵糕。黃豆麵是用糖精水拌起來又搓散了的特別甜。聽說還有講究精細些的人家吃麻糊糊糕,是把積攢下來的葫蘆籽番瓜籽炒熟了在碾子上壓碎,然後用水調和用籮子過到鍋裡熬成糊糊,聽說特別香。只是聽說我從未吃過。那時候每家每戶一年到頭分不到幾斤油,有的還積攢下來到大同換了玉米麵。我們平時吃飯根本見不到油星子,只有過年和八月十五才能吃到油炸糕。油炸糕再包上豆沙餡或者土豆粒 加雞蛋韭菜餡那就更美味了。如果沾著白糖或糖稀吃更是錦上添花了。一頓飯人均都得吃五六個,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壯勞力吃十幾個的大有人在。

當拖著疲憊抱著空肚子收工回來的莊戶人一進村就聞見了油炸糕的香味,那是油炸糕最誘人的時候,渴望著要是能馬上吃到油炸糕那就是最美的事了。而左鄰右舍或親戚朋友家送來的糕更香,還流傳著拾到的饃饃送來的糕,就是特別香的意思。

吃糕最紅火熱鬧的時候還數秋天生產隊脫蓧麥或起土豆大會戰的時候。這時候最高興的就數小孩子們了。這時他們既不用推黃米也不用拉風箱,這些活都由生產隊統一安排大人們來做。孩子們像過節似的在人群中穿來穿去打鬧戲耍,開飯的時候還能跟著大人們敞開了吃個肚子圓。超大個兒的油炸糕,超大塊兒的燴土豆。燴土豆也就是白水煮土豆加了把鹽,再能加點醬面那就更好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人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吃糕不再是一件犯難的事了。吃著黃米糕長大的我們對糕的感情更深了,那是歲月沉澱下來的無法比擬的醇香,是紮根在我們記憶深處永遠都無法抹去的美好回憶。我離開老家十多年了,儘管現在的人們想吃啥就吃啥,但我仍然保留著過年過節吃糕的習慣。一個離家在外三十多年的老鄉還說: 吃糕才叫過節,過年更得吃糕,吃糕紅火熱鬧才有年味兒。

油炸糕不光是家鄉的美食,更是家鄉的代名詞,它包含了我們對家鄉那塊貧瘠土地的濃濃的無限眷戀之情。

需要有經驗又把握了黃米習性(有的喜歡水多,有的喜歡水少)的人來做。小孩子也不能等著吃現成的,還得坐在小板凳上雙手抱住風箱杆子呼他呼他的拉風箱燒火。會做的十幾分鐘就蒸熟了,不會做的那就費勁了。水少了蒸熟的糕又硬又不勁道,水多了撒下去的糕面不熟,有時候還要念念有詞地禱告幾句。最後還得重新加了乾麵再蒸一鍋了。

蒸熟的糕要倒在面盆裡,雙手蘸著涼水攥緊拳頭一替一下地捶揉,還要一出籠就著熱氣來捶。捶糕的人雙手燙得通紅,不時地還要把手唔到嘴邊吹吹,多少能緩解一下手的溫度。反復多次的捶揉糕就變得更柔軟勁道了。這時大人在大塊的糕上面倒點胡麻油抹開了,然後揪下一小塊在案板上搓長了紮在筷子上,早就眼巴巴在一旁等候的孩子搶過來就跑了。

這就是小時候比較常吃到的糕——素糕。有時沾著燴菜湯子吃,有時包著黃豆麵吃叫粘豆麵糕。黃豆麵是用糖精水拌起來又搓散了的特別甜。聽說還有講究精細些的人家吃麻糊糊糕,是把積攢下來的葫蘆籽番瓜籽炒熟了在碾子上壓碎,然後用水調和用籮子過到鍋裡熬成糊糊,聽說特別香。只是聽說我從未吃過。那時候每家每戶一年到頭分不到幾斤油,有的還積攢下來到大同換了玉米麵。我們平時吃飯根本見不到油星子,只有過年和八月十五才能吃到油炸糕。油炸糕再包上豆沙餡或者土豆粒 加雞蛋韭菜餡那就更美味了。如果沾著白糖或糖稀吃更是錦上添花了。一頓飯人均都得吃五六個,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壯勞力吃十幾個的大有人在。

當拖著疲憊抱著空肚子收工回來的莊戶人一進村就聞見了油炸糕的香味,那是油炸糕最誘人的時候,渴望著要是能馬上吃到油炸糕那就是最美的事了。而左鄰右舍或親戚朋友家送來的糕更香,還流傳著拾到的饃饃送來的糕,就是特別香的意思。

吃糕最紅火熱鬧的時候還數秋天生產隊脫蓧麥或起土豆大會戰的時候。這時候最高興的就數小孩子們了。這時他們既不用推黃米也不用拉風箱,這些活都由生產隊統一安排大人們來做。孩子們像過節似的在人群中穿來穿去打鬧戲耍,開飯的時候還能跟著大人們敞開了吃個肚子圓。超大個兒的油炸糕,超大塊兒的燴土豆。燴土豆也就是白水煮土豆加了把鹽,再能加點醬面那就更好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人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吃糕不再是一件犯難的事了。吃著黃米糕長大的我們對糕的感情更深了,那是歲月沉澱下來的無法比擬的醇香,是紮根在我們記憶深處永遠都無法抹去的美好回憶。我離開老家十多年了,儘管現在的人們想吃啥就吃啥,但我仍然保留著過年過節吃糕的習慣。一個離家在外三十多年的老鄉還說: 吃糕才叫過節,過年更得吃糕,吃糕紅火熱鬧才有年味兒。

油炸糕不光是家鄉的美食,更是家鄉的代名詞,它包含了我們對家鄉那塊貧瘠土地的濃濃的無限眷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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