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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上拐下獨木橋(民間故事)

從鹽城向西偏北方向駛出30公里, 我們乘坐的帕薩特只能在公路的岔道口止步了, 再往前則是田間曲徑。

“兩位領導要去哪裡?我可以送你們去!”一輛兩輪摩托尾隨而至, 摩哥熄了火、招攬生意。

我生怕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環境中挨宰, 便與摩哥攀談:“我們要找‘蘇太豬鹽城繁育基地’。 ”

“知道知道!蘇太豬是蘇州培育的優良品種。 鹽城繁育基地距離這裡只有1公里, 請上摩托、花5塊錢, 我就可以送你們去!”摩哥的熱情很具鹽城特色。

“你上我們的汽車為我們引路就行了, 費用我們照樣給你!”我仍然保持高度警惕。

“領導這是對我不放心啊!種豬基地的徐場長是我親戚”, 說著摩哥就用手機撥通了徐場長、並讓我接聽。 沒錯, 徐場長的聲音我熟悉, 我與他電話聯繫不止一次了。 徐場長說他要出來迎接, 我說不用這麼麻煩。 徐場長就告訴我們只有小路才能通達, 然後“左拐、右拐、右拐、左拐”地反復交代路線, 我卻是越聽越犯糊塗。 徐場長說“只有請摩哥送你進來了。 那摩哥是自己人, 你盡可以放心他的”。

要進村的還有我們陳書記呢“只一輛摩的行嗎?”我話音未落, 摩哥一聲口哨, 又來了一輛摩托“一人上一輛”, 摩哥指著後來的“這是我的老弟, 他的技術比我好、車子也比我的好, 他車子後坐還裝了扶手的。 ”

沒得說, 為了首長的安全萬無一失, 陳書記上後面那輛摩托,

我緊緊抱住摩哥的後腰, 我們在前面開道。

我不知道“羊腸小徑”這一詞語的出處, 但我確信我們踏上的確實是屬於羊腸小徑了。 長滿青草的田埂至多寬40釐米, 狹窄處其實連30釐米都沒有。 一片一片的田地, 遠看是平原風光。 誰知近距離接觸的田埂卻是蜿蜒崎嶇、坑窪顛簸, 車輪在草皮上摩擦還不時地作橫向打滑。

“抱緊我, 要過橋了!請不要扭動晃悠, 如果害怕就閉上眼睛!”摩哥在提示聲中一個90度, 摩托拐上了獨木橋。 說是“獨木橋”, 其實是一塊寬一尺、長丈餘的水泥板橫架在河面上。 我的媽呀!這種場面以前只有在雜技節目中才能看見, 現在我也親自參與到這驚險的“表演”裡來了。 陳書記會怎麼樣呢?從橋面到水面大約有3、4米的高度,

陳書記會不會“恐高”呢?據我瞭解陳書記的血壓倒是挺高的!

諸位可能要問了, 蘇太豬原產地就在蘇州, 要看蘇太豬我們何必從蘇州專程趕到鹽城?莫非這“走在清晨的小路上”、“飛奪獨木橋”的涉險是我們自找的?

年過七旬的蘇太集團董事長王子林是我的忘年交, 王老經過幾十個春秋的科研培育, 終於成功開發出優質瘦肉型的新型豬種——蘇太豬。 王老因此的榮譽證書多了去了, 但王老最欣慰的, 莫過於兩年前他被評為“全國優秀離休幹部”、赴京領獎時受到党和國家領導人接見並合影留念。

受組織委派, 我隨陳書記到蘇北支農扶貧, 我們想到了把蘇州的蘇太豬引入蘇北。

“遲總啊”, 王老曾經與我父親同事,

王老不折不扣是我的長輩, 但工作交往時他對我仍然以職務相稱:“首先我肯定, 你們想做的這件事情是好事!但是, 這件事情不久前我已經嘗試過了, 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 我的老家就在蘇北, 我特意向老家鄉親無償捐贈了價值20萬元的蘇太豬種豬。 可是不到一年工夫, 那些種豬竟然都被宰殺吃掉了。 老家鄉親還為此找了個理由, 說蘇太豬不適合在蘇北繁育。 因此, 如果你們堅持要再向蘇北推廣這個品種, 我建議你們先去鹽城看看, 那裡有我義務扶持的蘇太豬繁育基地。 鹽城就在蘇北, 鹽城基地的徐場長脫貧致富可是指日可待了!”就這麼著, 王子林揮手我前進, 我與陳書記為此才成就了鹽城之行。

呼——摩哥略加油門,

獨木橋瞬間到頭。 說時遲那時快, 收油門、刹車、90度急轉彎、下橋。 可是就在橋頭田埂上, 一堆半人多高的麥草擋住去路。 一邊是河, 另一邊是水汪汪的剛插了秧的稻田, 摩托只能強行闖關沖過草垛。 又一個90度, 我們又上了一個獨木橋。 這裡的橋板稍寬一點, 大約50釐米, 但橋板縱向從中間爛穿了整整一溜, 鋼筋暴露鏽斷, 縫隙中河水潺潺。 “這橋就要斷了!”我不無埋怨。

“你說得對, 這橋早晚要斷的, 但肯定不是今天!”摩哥不以為然。 再一個90度, 摩托下橋、拐上一個水渠的邊沿。 邊沿上隔三岔五鋪墊著幾塊並不平整的石頭, 噔噔噔噔, 每過一塊石頭我的屁股就被彈起老高。 還是幾乎90度的急轉彎, 我們拐上一塊船用的跨渠木頭跳板, 車子前輪上去,那跳板的另一頭45度朝天翹起,車子全部上去,跳板咣當砸落地面。又是幾乎90度的急轉彎,下了跳板,一個排灌站的牆角僅僅留出一個人側身才能通過的河沿,我們的摩托硬是拐角而過。

道路儘管曲折,前途仍然光明,徐場長已經在場院門外遠遠地招手了。

車子前輪上去,那跳板的另一頭45度朝天翹起,車子全部上去,跳板咣當砸落地面。又是幾乎90度的急轉彎,下了跳板,一個排灌站的牆角僅僅留出一個人側身才能通過的河沿,我們的摩托硬是拐角而過。

道路儘管曲折,前途仍然光明,徐場長已經在場院門外遠遠地招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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