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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貝人生》 隨時引爆的計時炸彈

面對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日子, 阿哲(左一)並無太大的反應, 這正是一個從來沒有一天好日子過的青年的正常反應。 (互聯網)

本周影評

看完《分貝人生》的第一個反應是:必須為製片方願意投入資源拍攝此片鼓掌。 這類真實反映社會低下階層困境的寫實片, 一直以來都不多見, 上世紀80至90年代初, 港產片輝煌時期拍了好幾部如《癲佬正傳》《籠民》等, 後來因為回歸, 以及當地電影生態的轉變, 更是買少見少。 最近在一股推動港產片的呼聲中, 又見寫實片抬頭, 且多是年輕導演的作品, 包括《踏雪尋梅》《一念無明》等。

以東南亞來說, 菲律賓這些年都還有寫實片面世, 新馬則出於各自的特殊政治背景, 製作環境等因素, 想拍寫實片, 真是難上加難。 以本地來說, 《魔幻父子》(My Magic)以超低成本完成, 《不歸路》(Yellow Bird)則是導演努力了10年才拍成的片子。

這類型的片子難以獲得投資方青睞,

不外乎吃力不討好, 因為屬於小眾電影, 乏觀眾問津, 回本就難。 問題恰恰在於, 寫實片的拍攝目的就是要喚起社會的關注, 並期許環境能獲得改善。

《分貝人生》片名中的“分貝”便示意了環境的改變非一朝一夕能成就的。 每個人都因本身的生活條件產生各自面對問題的態度和方式, 階級不同衍生出各異的人生體會, 便是造成社會分化的主因。 每天的社會新聞所反映的, 正是分化的嚴重程度。 社會問題一天不獲得解決, 分化就只會益發惡化, 形成惡性循環。

《分貝人生》很幸運, 有一個很好的賣點——亞洲影壇重量級人物張艾嘉, 觀眾會因為她而多關注這部電影。 其實片子的其他演員表現都很出色, 尤其是飾演主角阿哲的陳澤耀。

面對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日子, 他近乎毫無特別大的反應, 不是他演技有問題, 這正是一個從來沒有一天好日子過的青年的正常反應, 他甚至在他所疼愛的妹妹死了以後, 都沒機會哀傷, 就得為領取她的遺體的事疲於奔命。

年歲漸長, 越發體會人生不過就是為了不斷應對各種大小問題, 但是每個人所被賦予的條件和資源各異, 所面對的問題棘手程度也不同, 所以就會有這樣的感觸:命好與不好, 決定了一個人的幸福感。

隨鏡頭跟著主角生活

《分貝人生》劇本的成功之處, 在於它並沒有美化阿哲這個人物, 來博取觀眾的同情。 我們就隨著鏡頭伴隨著他度過這一天, 從開場他與妹妹和媽媽的互動,

在廁所偷水的一幕, 晚上和兩個死黨結伴偷車, 讓我們對阿哲的處境有所瞭解——他貧困, 母親精神失常, 妹妹年幼, 他毫無怨言的照顧家人, 有兩個大概同樣窮苦, 卻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朋友。

阿哲和朋友偷車, 也因為偷車廠的零件被老闆開除, 跟到公廁偷水是同樣的道理, 用道德眼光去批判, 那是不對的, 但是, 對於19歲的阿哲來說, 不過就是賴以生存之道——那不是偷, 是“打包”, 就如帶走自助餐的食物給媽媽。 道德是衣冠楚楚、生活優越的人才有條件擁護的?豐衣足食卻討論要吃得更健康, 對於買塊蛋糕都奢侈的低下階層來說, 是朱門酒肉臭式的諷刺。

我們從片中的貧窮和求助無門中聯想到, 社會發展還是要有制度比較能夠保護社會的弱勢群體。

這大概是個很典型的新加坡式反應。 但是, 《分貝人生》裡至少有兩幕戲證明了, 有時候, 我們正是被制度所絆倒:沒有報生紙, 就無法把妹妹的遺體領出來;到診所取藥, 不管多緊急, 大家都得順序排隊。 制度在執行上, 能否真正照顧到特殊群體的需要呢?

片末, 阿哲開著偷來的車, 在深夜裡和媽媽駛向未知;社工捎來信息:議員說問題可以解決, 不過需要時間。 一如往常, 阿哲對此沒太大反應。 時間, 對於阿哲, 對於無數像他那樣的人, 甚至對於整個社會來說, 或許也是種奢侈。 就如阿哲和媽媽坐著的車子一樣, 問題隨時會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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