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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放棄賽跑的孩子說沒關係:如果是自己的孩子呢?

文|粒粒

企鵝號|粒粒

生活中, 總是不經意間碰到一些令人感觸特別深刻的事。 事情可能不大, 也不一定會和自己有直接的關係,

卻依舊會像是飛到自己思緒上的一隻蝴蝶, 輕輕一觸的瞬間, 牽動全身的神經系統, 引發我們的思考。 思考生活, 永遠不是一件很壞的事。

那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下午, 我去健身房的室內跑道上慢跑, 熊孩子們" 寄送" 兒童室託管, 我也算偷得浮生半刻閑, 活動一下自己酸痛的脖子頸椎。 那個健身房的室內跑道一般以中老年人居多, 非常安靜, 有活力的年輕人大都選擇一樓更加力量型的器械和運動。

我正慢慢跑, 全身心享受著那刻的美好安靜時, 突然傳來一陣陣孩子們的嬉笑聲。 轉彎拐角處, 一個教練模樣的女老師帶著十幾個小朋友, 看樣子要在跑道上運動, 小朋友們目測大約五到十歲之間, 一個個迫不及待, 其中還有好幾個光著腳丫子,

卻也並不影響他們參與運動的熱切, 猶如緊繃的弓弦上的箭, 老師一聲go , 他們就一個個嗖得竄了出去, 震動著跑道咚咚作響, 一幅熱火朝天、你追我趕的競爭場面。

我站在旁邊, 讓他們跑過之後, 又走回跑道。 慢慢地一圈過後, 孩子們的距離拉開了, 但仍舊一個個奮力地跑著, 並不時喊一下前後左右同伴的名字。 投入、認真、不服輸的神情寫在小朋友們的臉上, 看到一張張憋紅的小臉, 我忍不住笑了, 不覺自己也跑快了些。

再到一個轉彎時, 看到了一個男孩, 慢慢地貼著牆根走著, 絲毫沒有要參與競爭的樣子, 好似置身於世界之外, 手一直摸索著牆壁, 就像是貼在上面的蝸牛一樣緩慢。 有幾個再次跑過的孩子喊他的名字,

他頭也不抬, 更沒有想跑的意思, 等我靠近他的身旁時, 他居然連走也放棄了, 慢吞吞地坐到了牆角那裡。

我細細地看了一眼孩子的臉, 白白的臉盤上散落著淡淡的雀斑, 沒有一絲笑容, 也不顯得急躁不安, 好像就是不願意參加跑步, 就想一個人獨自坐著。 當然, 也可能他有著自己當時特別的小心事, 小煩惱, 而我無從得知, 只是在經過他的時候, 放緩了一下腳步, 有一種憐愛的情愫從心底湧起, 想要說:孩子, 不跑也沒有關係。

只是, 我不能隨便去打擾一個孩子的思緒, 也無權去干涉正在接受訓練的孩子們。 就又繼續著自己的鍛煉, 再轉一圈時, 孩子已經走回了教練站著的地方, 依舊一個人靜靜的, 沒有像其他跑完回來的孩子一樣、嘰嘰喳喳地興奮表情。

不知為何, 我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如果是他們, 我還會一樣地淡定, 理解, 並心平氣和地說:孩子, 不跑也沒有關係嗎?

想起女兒剛剛到美國的情景, 那時的她一句英語也不會說, 無法和他人交流。 後來得知圖書館有很多小朋友的活動, 大人孩子都可以一起參加, 不會受到很多約束, 就帶她去。 週一有一個給孩子讀繪本的活動, 工作人員一般提前準備三本同一主題的繪本, 中間穿插音樂跳舞, 偶爾也有手工製作。 女兒非常喜歡這個活動, 第一場去時, 眼睛裡就放射出來渴望加入的光芒。 我希望孩子合群, 不願意看到她的膽怯。 只是事與願違, 她就是膽怯的, 心中雖然有著熱切參與的渴望,

行為舉止卻是怯生生的害怕。 小朋友們都圍坐在前面, 老師的周圍, 家長坐在外圈的椅子上。 那時的我也盼著女兒跑到前面, 盤腿坐下, 聽故事、跳舞。 可是, 她不願意, 或者說不敢。 為了鼓勵她, 我提出一起過去, 她仍是拒絕, 只肯和我一起坐在外圈的椅子上。

回想那時, 最開始我的心裡有一點失落和糾結:孩子怎麼這麼膽怯呢? 幸好, 我沒有催促, 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思考:如果是一個成年人到了一個全新的環境, 語言不通, 也會怯場, 何況是孩子呢? 後來, 我就陪著女兒坐在最外圈聽故事。

其實只過了一小會兒, 她就開始想要坐在一群孩子的後面, 又一小會兒, 又往前挪挪...... 就那樣一點一點, 試探著去融入。

想起那時的女兒, 如今看到這個男孩的樣子,不由得想說很多孩子都有這樣的時刻:害怕、膽怯,或者就是心情不那麼好,略有緊張,也或者沒有任何理由,他那天就是不願意跑步,不想競爭。那麼爸爸媽媽們,可以放下焦慮,不再急躁,心平氣和地陪著孩子,在牆角坐坐嗎?

想到龍應台的書,《孩子,你慢慢來》,開篇故事的情節,依稀記著一點,罵孫子慢的阿婆,使勁打蝴蝶結的五歲男孩,龍應台說,"坐在斜陽淺照的石階上,望著這個眼睛清亮的小孩專心地做一件事;是的,我願意等上一輩子的時間,讓他從從容容地把這個蝴蝶結紮好,用他五歲的手指。"

孩子,你慢慢來,慢慢來。

——感謝閱讀——

如今看到這個男孩的樣子,不由得想說很多孩子都有這樣的時刻:害怕、膽怯,或者就是心情不那麼好,略有緊張,也或者沒有任何理由,他那天就是不願意跑步,不想競爭。那麼爸爸媽媽們,可以放下焦慮,不再急躁,心平氣和地陪著孩子,在牆角坐坐嗎?

想到龍應台的書,《孩子,你慢慢來》,開篇故事的情節,依稀記著一點,罵孫子慢的阿婆,使勁打蝴蝶結的五歲男孩,龍應台說,"坐在斜陽淺照的石階上,望著這個眼睛清亮的小孩專心地做一件事;是的,我願意等上一輩子的時間,讓他從從容容地把這個蝴蝶結紮好,用他五歲的手指。"

孩子,你慢慢來,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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