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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宏英:蕭條冬日裡,那“砰砰”香的炒花兒

記得小時候, 每年的臘月初一早上醒來, 我們的枕頭邊, 母親總會放著一小碗爆米花。 或玉米的, 或黃豆的。 我們誰都不說話, 抓一把放進嘴裡細嚼, 脆生生, 香噴噴。 在我的家鄉祁縣, 把爆米花叫做“炒花兒, ”臘月初一家家戶戶吃“炒花兒”是我們這裡的習俗。 美名其曰:咬災難。 也就是說, 農曆臘月初一是辭舊迎新的日子, 過去的一年就要結束, 新的日子快要來臨, 在這一天吃一把“炒花兒”, 會消除一年裡所有的不幸與災難。 人們借吃“炒花兒”寄託對來年的美好希望, 祈禱農業風調雨順, 家丁興旺。

在臨近臘月初一的前幾天, 在村中心的十字街口, 冬日暖暖的陽光照著。 一群孩子和女人們端著大茶缸或大碗, 裡面盛著滿滿的金黃色的玉米粒或顆粒飽滿的黃豆。 還有的在玉米或黃豆里加了糖精, 說這樣爆出來的米花會更加香甜, 大家一邊說笑著, 一邊排著長長的隊伍高高興興的等著給自己爆米花。

爆米花的是鄰村一個瘦小的老人, 穿著一件分不清顏色的灰黑衣服。 臉上的皺紋一道一道, 眼睛卻閃著亮亮的光。 不由得讓人想到兩鬢蒼蒼十指黑的賣炭翁來。 他用一個像小腰鼓一樣大小的鐵爐子, 打開一邊的蓋子口, 把玉米或黃豆倒進去密封好。 在炭火上搖著手柄, 那鐵爐子就不停的轉著, 還時不時的用小鏟子往爐子裡添加煤炭。 爐子上面有壓力錶。 等壓力夠了, 爆米花的老人用腳踩著蓋子口, 把蓋子打開。 隨著“砰”的一聲, 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套在腰鼓爐子上的開口處的一條足有兩米長的蛇皮袋子裡就裝滿了開著白花, 冒著香氣的爆米花了。 這時候, 女人們忙著往笸籮或簸箕裡倒米花,

小孩子們則捂著耳朵偷眼瞅著, 爆炸聲剛響過, 孩子們馬上放開捂著耳朵的雙手, 圍著爐子跑, 尋找沒有蹦到袋子裡的“炒花兒”吃。 而爆到“炒花兒”的人, 也會熱情的分給那些等待爆米花的孩子們吃。

有時候, 孩子們一邊等著“炒花兒”出爐,

一邊唱著歡快的童謠, 兩人面對面手把手做炒豆豆動作, , 嘴裡唱著“摟, 摟, 摟豆豆, 你家油油香, 俺家炒雞蛋, 撥浪鼓兒翻南山…”孩子們的歌謠, 女人們的歡笑, “砰砰砰”的爆米花聲, 沸騰著小小的村莊, 給冬日的蕭條增添了幾許暖色調。

我小時候特別喜歡吃爆米花。

我從十三歲開始走讀, 在寒冷的冬天, 從家裡通往學校的那條漫長的小路上, 一邊走著, 一邊從衣兜裡掏出母親給裝好的“炒花兒”, 仰起頭, 張開嘴, 扔一顆接到嘴裡, “嘎嘣嘎嘣”嚼得生脆。 有時候, 母親會把爆出來的黃豆壓成兩半, 熬小米粥的時候放在米湯裡, 淡黃色的米湯裡, 飄著焦黃色的豆瓣瓣, 喝一口, 小米的清香裡摻著炒豆瓣的味道, 甜絲絲, 美滋滋的, 讓我喝了一碗又一碗, 捨不得放下。 直到現在, 我們這裡還保留著給坐月子的女人喝豆瓣瓣小米粥的習俗, 喝了這樣的小米粥, 女人奶水充足, 娃娃奶的又白又胖, 水靈靈的招人愛呢!

現在,這種原始的爆米花方式越來越少見了,這份古老的習俗和神奇的技藝正在我們的生活中漸漸消失。尤其在城市裡,那露天的燃煤冒著黑乎乎的煙氣,那爆米花老人黑黑的十指,好像會影響我們美麗的市容。可我總覺得,那現代化烤爐裡烤出的爆米花的色香味遠遠比不上小時候的那麼清脆香甜。要知道,那是我們這一代人小時候唯一的零食,那份美好的記憶將永存在我們深深地懷念之中......

(本文照片提供:任曉鋒)

“最美祁縣”微信公眾平臺

現在,這種原始的爆米花方式越來越少見了,這份古老的習俗和神奇的技藝正在我們的生活中漸漸消失。尤其在城市裡,那露天的燃煤冒著黑乎乎的煙氣,那爆米花老人黑黑的十指,好像會影響我們美麗的市容。可我總覺得,那現代化烤爐裡烤出的爆米花的色香味遠遠比不上小時候的那麼清脆香甜。要知道,那是我們這一代人小時候唯一的零食,那份美好的記憶將永存在我們深深地懷念之中......

(本文照片提供:任曉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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