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歲時在理髮館理髮, 理一個學生頭一毛五, 加洗一毛, 共兩毛五。
那年放暑假。 一天朋友小光到家找我, 讓我陪他去理髮。
當時正在和幾個朋友打牌,
聽到這話, 幾個朋友分別放下手中的下牌, 一下圍住了小光, 有搬椅子的有找傢伙兒的。 還應和著, 就是就是, 省下錢出門玩兒去時花。
小光不屑地說, 哥們兒就你, 會嗎?
我隨口說句沒問題呀, 要不咱們試試。
這時有人說, 我們哥兒幾個的頭都是他給剃的。
小光用手使勁推著那哥兒幾個, 掙扎著:別逗別逗, 我怎麼不知道呀。
其中一個朋友說:哥們兒, 我們誰從他這兒剃了頭, 還上你們家向您報告一聲呀。
真的?小光懷疑地看著大家。
真的!大家肯定地答。
小光掙脫了大家, 一邊往門口走一邊說:算了吧, 我還是自己去吧。
哥兒幾個哪能放下這起哄的機會呀,
小光又被活生生地摁在了椅子上。 見人多小光也沒轍, 只好坐下。
他很不放心, 懷疑地問:真會?
我很認真:真的會。 哥兒幾個顯得“十分痛心”, 你太不相信朋友了。
得, 那我就信你們一回。 小光用誠懇的目光看著我們:可別蒙我啊。
我從另一間屋子裡拿來剃頭的傢伙, 擼了擼袖子, 在他脖子上圍上布, 一手拿著推子, 一手拿著梳子。 見我真的要動手, 小光猛地又站了起來, 抓住我拿推子的手。 哥們兒你到底會不會?
我猶豫了, 想放棄。 可那哥兒幾個一下又把小光摁到了椅子上勸導著, 你怎麼不相信人呀, 我們的頭真是他給剃的。
我嘴裡說是沒問題, 可看著他的腦袋我是真犯了難了, 這從哪下手呀。 定定神, 我得琢磨琢磨。
小光見我半天沒動手, 哥們兒你到底會不會?
我掩飾著:我這不是琢磨給你剃個什麼樣的頭啊。
學生頭。
是啊, 是長點兒還是短點兒。
別廢話了, 我這兒熱著那。
我一狠心, 剃!先從後邊下手, 反正弄壞了他也看不見。
由於是第一次, 推子用得不熟練, 不是紮頭皮了, 就是夾頭髮了。
那哥兒幾個還站在邊上, 指手劃腳, 一會兒這長了, 一會兒這短了的, 我也緊張, 怎麼也找不齊。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修理, 在他的大喊大叫中, 終於理完了。
看看, 前邊看還行, 因為基本禿了。 可後邊就沒法看了, 因為小光的後腦勺子倍兒大, 鼓的地方幾乎剃光,
小光站起來左右擺著腦袋, 問哥兒幾個怎麼樣?那哥兒幾個實在忍不住了, 哈哈大笑著一下是散開了, 我知道他們是在躲避責任。
圍布也沒解, 小光就急忙上廁所去照鏡子。 這時只聽到廁所裡傳來小光的大罵聲:你們丫這幫孫子怎麼這操行呀, 這不是坑我嗎。
小光從廁所裡沖出來, 臉氣的紫紅, 從脖子上一把扽下圍布, 使勁扔到我身上。 你丫給我剃的什麼鳥兒頭呀, 跟狗啃的是的, 讓哥兒們怎麼出門啊。
大家看小光真的急了, 都自知理虧, 你一言我一語的安慰他。 挺不錯的, 上外面剃也就這樣, 沒事沒事正趕上放假, 沒什麼事也別出門, 長幾天就好了, 這不是還省了錢了嗎。
我心裡也覺得過意不去,
別扯淡了, 還有下次。 小光憤憤地轉過身要走。
不知誰喊了一聲, 哥兒們錢不留這兒了。
留個蛋呀。 “哐”的一聲門被摔上, “咚咚咚”小光下樓了。
大家都覺得特開心, 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剛才的事, 還互相推卸著責任。
關鍵是你, 真敢下推子呀。
廢話。 要不是你們說頭全是我給剃的, 他也不會往這兒坐呀。
這不是開玩笑呢嗎。
得得, 散了吧散了吧, 今兒算是把小光給得罪了。 我心裡挺愧疚。
看快到吃飯的時間了, 大家也就散了。
我剛把屋子收拾好, 就聽到有人敲門。 打開門只見小光的哥哥手裡拿著一個醬油瓶子, 一臉嚴肅:什麼也別說了, 去給我們家打醬油去。
我心裡猜出個八九,可故意問:憑什麼呀?
你看你給他剃的頭。他哥一下笑了:他死活不出門,你看怎麼辦吧。
我也笑了,想了想商量著說:要不這樣,我這兒有頂新料子的帽子,你先讓他戴著去買醬油去。
我拿來帽子,他哥上下左右翻看了一會兒,覺得還行,說我回去和他商量商量。
我以為這事就解決了那,沒想到過了一會兒他哥又提拉著帽子又回來了,但手裡沒拿著醬油瓶子。
我問:怎麼啦?
他說:不行。我弟說這天兒戴料子帽子太熱,要戴就戴你那頂軍帽。
我靠,我早知道他惦記著我這頂“綠"帽子不是一天兩天了。我說不行。
他哥說:那在他頭髮長出來之前,我們家有買東西的活兒都得你去。見我極不情願,他哥開導我說:咱得講理吧,你把他的頭給弄成這樣,就是給他頂帽子也得讓他願意戴吧。
無可奈何,給他吧,誰讓咱給人家造成這麼大“痛苦”來的。
真是費力不討好,整個一個剃一送一,揮淚大派送。你瞧哥兒們,七十年代就懂這套業務。
後來在部隊,我終於用全連同志的腦袋練就了一手好手藝。
從部隊到地方,經常有同事跟我開玩笑說:咱們單位你最牛,哪位領導的腦袋你都敢摸,你讓他低頭兒他絕不敢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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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猜出個八九,可故意問:憑什麼呀?
你看你給他剃的頭。他哥一下笑了:他死活不出門,你看怎麼辦吧。
我也笑了,想了想商量著說:要不這樣,我這兒有頂新料子的帽子,你先讓他戴著去買醬油去。
我拿來帽子,他哥上下左右翻看了一會兒,覺得還行,說我回去和他商量商量。
我以為這事就解決了那,沒想到過了一會兒他哥又提拉著帽子又回來了,但手裡沒拿著醬油瓶子。
我問:怎麼啦?
他說:不行。我弟說這天兒戴料子帽子太熱,要戴就戴你那頂軍帽。
我靠,我早知道他惦記著我這頂“綠"帽子不是一天兩天了。我說不行。
他哥說:那在他頭髮長出來之前,我們家有買東西的活兒都得你去。見我極不情願,他哥開導我說:咱得講理吧,你把他的頭給弄成這樣,就是給他頂帽子也得讓他願意戴吧。
無可奈何,給他吧,誰讓咱給人家造成這麼大“痛苦”來的。
真是費力不討好,整個一個剃一送一,揮淚大派送。你瞧哥兒們,七十年代就懂這套業務。
後來在部隊,我終於用全連同志的腦袋練就了一手好手藝。
從部隊到地方,經常有同事跟我開玩笑說:咱們單位你最牛,哪位領導的腦袋你都敢摸,你讓他低頭兒他絕不敢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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