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意“獨敢諫爭”的三件事
宋志堅在建武年間就已經以自己的仁人之心, 進入光武帝劉秀視野的鐘離意, 在漢明帝劉莊登上帝位之後, 即被征拜為尚書。 從此時起, 他不再是下層官吏, 在他身上, 更多地展示他作為朝廷大員的操守與格調, 尤其是他的直言敢諫, 以史家之說, 在漢明帝時代, “唯鐘離意獨敢諫爭”。 此處只說鐘離意“獨敢諫爭”的三件事。
一是諫明帝賜臣以“臧穢之寶”。
當時的交阯太守張恢, 因犯貪贓千金之罪, 被徵召回京都伏法。 其所貪之金銀珠寶, 全被“簿入大司農”, 明帝下詔將這些金銀珠寶賞賜給各位大臣。
鐘離意在這件事上有三點值得稱道:一不貪財。 這是送到他手上的珠寶,
漢章帝劉莊在這件事上是明智的, 他很看重鐘離意之所為, 稱其為“清平尚書”, 還以“庫錢”三十萬賞賜鐘離意, 並將他由尚書轉為尚書僕射。
二是鐘離意諫明帝“貴微財而賤士命”。
虞預《會稽典錄》記載:“意為尚書僕射時,
範曄《後漢書》亦有此記載, 但文字不同, 細節也有出入。 不是將“三百匹”誤為“三千匹”, 而是“誤以十為百”。 (此二者其實是一樣的, 因為“誤以十為百”, 才會將“三百匹”誤為“三千匹”);不是“重痛時(將)死”鐘離意“排閣”入諫, 而是“召郎將笞”之時鐘離意“因入叩頭曰”。 鐘離意說的 “刑疑從輕, 賞疑從重”那番話則是“過誤之失, 常人所容。 若以懈慢為愆, 則臣位大, 罪重, 郎位小, 罪輕, 咎皆在臣, 臣當先坐。 ”
三是鐘離意諫明帝“大起北宮”。
東漢永平三年即西元60年, 是時大旱, 漢明帝卻“大起北宮”。 鐘離意特為此“免冠”上疏。 他陳說“昔成湯遭旱”時“自責”之六事:“是執政用權不節制嗎?是使用民力過度嗎?是營建宮殿過多嗎?是後宮與宦官掌權用事嗎?是賄賂貪污盛行嗎?是進讒言的小人得勢嗎?(原文為:政不節邪?使民疾邪?宮室營邪?女謁盛邪?苞苴行邪?讒夫昌邪?)”由此說到“竊見北宮大作,
鐘離意為“大起北宮”而“免冠”上疏, 謝沈《後漢書》和範曄《後漢書》均有記載。 謝沈《後漢書》關於此事, 其實只有一句話:“鐘離意譏起北宮, 表雲:“未數年, 豫章遭蝗, 穀不收, 民饑死, 縣數千百人。 ”說的是“豫章遭蝗”, 範曄《後漢書》說的則是“時天旱”。 意思是一樣的, 說的都是“天災”與“人禍”——“天災”懲罰“人禍”,此為“天譴”;“人禍”又加重“天災”的後果。這“人禍”,就是“北宮大作,民失農時”。鐘離意懂得“自古非苦宮室小狹,但患民不安寧”。他是為老百姓的生存,也是為劉漢王朝的長治久安而向明帝進言的。他的事蹟見諸《資治通鑒》的,唯有這一條,當錄于範曄《後漢書》。從《資治通鑒》所錄的文字看,鐘離意的“免冠上疏”起了作用,明帝因此下詔:湯引六事,咎在一人,鐘離意可以戴上官帽,穿上鞋,不要請罪!又敕令停止各種宮室之營建,減少不必要不急需的開支,以大幅度地消彌災譴。然而,北宮之事,並未就此了結,鐘離意去世之後“複作之”。永平八年“殿成”,漢明帝謂群臣曰:“鐘離尚書在,不得成此殿也。”在此170年後,曹魏司空陳群為宮殿之作上疏魏明帝曹睿時還特意提及此事。(參見《資治通鑒•魏紀五》)可見其影響之深遠。
《資治通鑒》在說及鐘離意“免冠”上疏,為民請命之時,順便介紹了漢明帝劉莊的秉性,說明帝性情狹隘而苛察,好用耳目窺探群臣的隱私,認為這就是英明。公卿等高級官員屢屢被辱駡,陪伴近側的尚書以下官員甚至遭到毆打。朝中之臣無不膽戰心驚,爭著表現出嚴厲苛刻的態度,以逃避誅殺或斥責。這個“順便介紹”能夠襯托出“唯鐘離意獨敢諫爭”之不易——這不但要有勇氣,而且要有智慧;不但需要“至誠”,而且需要“至理”。
鐘離意是從郡督郵、侯霸府掾等小吏到瑕丘令、堂邑令等小官再當到尚書和尚書僕射的。在每一任上,都有佳話。歸結起來,大致是富有人本思想,敢於為民請命,每每規勸漢明帝劉莊“慎人命,緩刑罰,順時氣”,也因為這一點,他日後出為魯相,獨當一面,“視事五年,以愛利為化,人多殷富”。(參見範曄《後漢書•鐘離意傳》)。
說的都是“天災”與“人禍”——“天災”懲罰“人禍”,此為“天譴”;“人禍”又加重“天災”的後果。這“人禍”,就是“北宮大作,民失農時”。鐘離意懂得“自古非苦宮室小狹,但患民不安寧”。他是為老百姓的生存,也是為劉漢王朝的長治久安而向明帝進言的。他的事蹟見諸《資治通鑒》的,唯有這一條,當錄于範曄《後漢書》。從《資治通鑒》所錄的文字看,鐘離意的“免冠上疏”起了作用,明帝因此下詔:湯引六事,咎在一人,鐘離意可以戴上官帽,穿上鞋,不要請罪!又敕令停止各種宮室之營建,減少不必要不急需的開支,以大幅度地消彌災譴。然而,北宮之事,並未就此了結,鐘離意去世之後“複作之”。永平八年“殿成”,漢明帝謂群臣曰:“鐘離尚書在,不得成此殿也。”在此170年後,曹魏司空陳群為宮殿之作上疏魏明帝曹睿時還特意提及此事。(參見《資治通鑒•魏紀五》)可見其影響之深遠。《資治通鑒》在說及鐘離意“免冠”上疏,為民請命之時,順便介紹了漢明帝劉莊的秉性,說明帝性情狹隘而苛察,好用耳目窺探群臣的隱私,認為這就是英明。公卿等高級官員屢屢被辱駡,陪伴近側的尚書以下官員甚至遭到毆打。朝中之臣無不膽戰心驚,爭著表現出嚴厲苛刻的態度,以逃避誅殺或斥責。這個“順便介紹”能夠襯托出“唯鐘離意獨敢諫爭”之不易——這不但要有勇氣,而且要有智慧;不但需要“至誠”,而且需要“至理”。
鐘離意是從郡督郵、侯霸府掾等小吏到瑕丘令、堂邑令等小官再當到尚書和尚書僕射的。在每一任上,都有佳話。歸結起來,大致是富有人本思想,敢於為民請命,每每規勸漢明帝劉莊“慎人命,緩刑罰,順時氣”,也因為這一點,他日後出為魯相,獨當一面,“視事五年,以愛利為化,人多殷富”。(參見範曄《後漢書•鐘離意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