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義十字街口的燴面

鞏義十字街口有一家燴面攤。 是很多人嚮往的地方， 想一想都不自覺地吧嗒一下嘴， 然後悄悄咽下暗湧的口水。

燴面攤是塑膠布搭起的簡易棚子， 有一輛中巴車大小空間， 門口擺著口徑1.5米的大鐵鍋。 下面是半截汽油桶大小的鐵爐子。 爐子裡燃著木材棍子， 通紅高昂的火苗燒著烏黑的鍋底。 鍋裡大半鍋牛奶般的濃湯， 湯上浮一層層油花和大坨大坨的肉疙瘩。 暗紅色的是牛肉， 乳白色的是牛油， 還有小枕頭大小的大料布袋， 裡面裝著一些神秘的東西。

熱騰騰的煮肉大鍋， 一碗碗綠白相間， 蓋著大塊牛肉油辣子的燴面， 棚子裡滿滿堂堂的食客， 是這個燴面攤的標誌。 棚子前掛了個小黑板， 寫著“正宗牛肉燴面”。

每天晌午， 燴面攤上就會散發出濃重的香味， 那是濃湯， 牛肉， 牛油， 大料， 油辣子， 燴面， 香菜， 小蔥混合著的氣味。 香氣四處飄散開來。 五十米開外食客聞香止步，

尋味而來。 看一看湯鍋裡的肉， 瞅一眼黑板， 再深嗅一下濃濃的肉香。

“老闆， 一大碗牛肉燴面， 湯肥點， 多放辣子”

“老闆， 一小碗牛肉燴面， 多加五元牛肉”

“好嘞！裡面坐！”

只見清瘦利索的老闆兩手托著燴面片， 一抻一拉， 上下揮舞幾下， 再疊在手指上撕成兩半，

然後雙手拉開一抖一扔， 動作一氣呵成。 面片飛入湯鍋中了。 如此這般幾次， 面就扯好， 煮面檔口， 老闆拿起小鐵叉子， 從鍋裡撈出一塊塊熱乎乎的牛肉， “當當當”在案板上剁著， 那冒著熱氣的肉塊， 肆無忌憚地向空氣中揮發著肉香， 鼻子從空氣裡搜索到誘人的氣味， 命令眼睛從四面八方流著口水盯著那牛肉。 看見的人都會湧起一個念頭， 趕緊吃一碗燴面解解饞， 平息一下“五臟廟”裡鼓聲。 客人在等面之餘， 往往要討論吃燴面的標準流程， 是先吃牛肉， 還是先喝湯， 或者先吃面。 然而當燴面端上來後， 什麼都不重要了。 標準動作就是悶下頭， 只聽見“哧溜哧溜， 咕嚕咕嚕”一陣子風捲殘雲， 碗見底了。 抬起頭都是額頭流汗， 滿面紅光。 結帳後嘴裡叼根牙籤， 剔著牙走出棚子， 個個都是心滿意足， 酒足飯飽的樣子。

十字街口的燴面憑藉真材實料， 味美價廉， 名氣越來越大。 於是燴面攤也搬到了店鋪內經營， 還被評為“鞏縣十大名吃”。 熱心腸的老闆也教出無數徒弟， 在鄭州，

洛陽都開了店鋪。 給很多年輕人出外打拼創造了機會。

這個聲名遠揚的著名燴面， 就是俺們鞏縣的“喂莊燴面”。

作者：李現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