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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買對聯的老人

他愛好寫書法字, 但從來沒有臨過帖。 說什麼王羲之, 米芾等等, 他會微微一笑, “我管他啥大家不大家!寫的好看是標準。 ”

我在這小鎮寫春聯已經好些年了,

有位老者連續好幾年約在臘月二十三左右必來買對聯, 今年已是二十四了還不見他來, 我心裡有些嘀咕。 因為已有兩位年齡大了的老人, 早幾年前來, 還打趣說我的字不求行, 價格卻不低。 開玩笑或贊或貶, 總能讓我及周圍看客們心情愉悅, 前年開始再沒見過, 打聽別人那個曾自詡是國民黨某軍團的一個營長的老人, 還有人們都稱老支書的高個老漢還健康嗎?答曰:大概昔人已辭黃鶴樓了。

我心裡這鶴髮童顏小個的老人病了?去了?這個忘年交姓什名誰, 全然不知, 但留給我深刻的印象。 和我不談價格, 你說多少就多少。 並非我為了賺錢而思念, 為了欺騙老人或老人們好哄, 而期盼他的到來。

生命無常, 死期無定啊!至少他是我的熱情而喜歡批評我的字和我的看客。 呆板, 像鋼筆字!他肯定的指著剛寫過字。 我說我學趙孟頫的帖, 我不管你學誰的, 我們看字!這幫老人很直接, 也很犀利。 老人們很執著自己的看法, 最好要說他說的對, 不然他們不開心, 甚至於找茬罵你的。

他愛好寫書法字, 但從來沒有臨過帖。 說什麼王羲之, 米芾等等, 他會微微一笑, “我管他啥大家不大家!寫的好看是標準。 ”, 他愛由手胡劃, 自成一體, 所謂創新。 那次我有些不耐煩這一大堆待寫的對子, 他要求讓他給寫幾幅, 看客們有人毫不留情的嘲笑, 諷刺。 說無章法, 又沒規矩。 老人呵呵一笑說些霸氣的話, 老毛的字誰能說上好在哪裡?看上去亂七八糟, 但屬毛體。 我也可獨自成一派一家啊。 講的眉飛色舞, 振振有詞。 有人表示不懂不要他的, 老人有點尷尬, 要我廢了這幅裁好的對聯。 我故意表示不同意, 周圍的人故意笑, 他也笑著去摸自己深層的夾棉襖口袋。 大概是要賠償了。 我半當真挖苦道:一幅光成本就要兩元呢!最終他也沒掏出來錢,

便回復是給自己寫的。 而到最後他很惋惜似的, 自我批評老了, 老了, 不准用了。 一邊說一邊收拾非自己寫的。 呵呵, 讓我得個趙孟頫的傳承。 談笑間, 老人騎車走了, 其後又有他的同齡人, 讚歎說他是鄉里書畫院的成員, 曾把《紅樓夢》抄寫了一遍, 就娃們的大楷字大小。 市電視臺還專門採訪過。 他為什麼不臨帖?要是下功夫臨兩年, 會更好的。 我默默的寫字, 默默的想。

騎輛破爛的電動車, 我問能騎得住嗎?還行的。 讓兒女或孫子們來吧, 你不大方便, 路上的車很多又很快要注意安全啊!都忙的。 我愛街道裡的紅火, 也愛看你們寫字的還想看到一些老朋友在街上轉著沒有, 想看看他還在嗎?健康嗎?我們這些人有今沒明兒的,

健康活一天就賺了。 總之我過年時就想轉轉……

他終於來了, 依然那輛破電驢子。 有些疲憊。 說是給老伴取了趟中藥, 感冒了, 很厲害的。 大夫說用中藥調理調理, 西醫面前吃了很多沒效果。 我大都沒時間問別人的一些情況, 也不想問,應該是有他自己的道理。又是一年了,您還健康啊!嗯,還行。和我差不多大的今年走了三個了。我還沒去,是還沒有把已造的孽受完。閻羅王還沒點我的名呢,說著呵呵的笑著,點點頭表示要走了,我說,還沒有展示大作啊,搖頭說,不行的,老婆有病。簡單聊幾句,也抓緊指點一下我的字的發展情況,還是不滿意,很惋惜似的。咋就那樣難呢?我知道又再戲耍我,旁的人都微笑著要他露一手。忙著,老伴還等著喝藥呢。伴著笑聲,老人匆匆的走了。

幾天後就過了舊曆年三十,我們就又長一歲了,歲月不饒人啊,豈止是老?比老更多一重含義是什麼?不管老人,看客,我都在一塊一天天邁向大家都不愛說出字裡。眼角掃著老人遠去的背影,心裡升起一種無名的悲哀。

作者簡介:圓普,原名羅文恒,甘肅靖遠縣人,愛好文學創作,筆耕不輟。 也不想問,應該是有他自己的道理。又是一年了,您還健康啊!嗯,還行。和我差不多大的今年走了三個了。我還沒去,是還沒有把已造的孽受完。閻羅王還沒點我的名呢,說著呵呵的笑著,點點頭表示要走了,我說,還沒有展示大作啊,搖頭說,不行的,老婆有病。簡單聊幾句,也抓緊指點一下我的字的發展情況,還是不滿意,很惋惜似的。咋就那樣難呢?我知道又再戲耍我,旁的人都微笑著要他露一手。忙著,老伴還等著喝藥呢。伴著笑聲,老人匆匆的走了。

幾天後就過了舊曆年三十,我們就又長一歲了,歲月不饒人啊,豈止是老?比老更多一重含義是什麼?不管老人,看客,我都在一塊一天天邁向大家都不愛說出字裡。眼角掃著老人遠去的背影,心裡升起一種無名的悲哀。

作者簡介:圓普,原名羅文恒,甘肅靖遠縣人,愛好文學創作,筆耕不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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