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成評價石達開是太平天國戰力第一的將領, 並不為過。 石達開參加拜上帝會時, 還是個不滿二十歲的小青年, 但卻已經是貴縣鼎鼎有名的風雲人物。 在金田起義時, 二十歲的石達開竟然帶來四千人的大部隊, 幾乎占了起義部隊的三分之一。 可見他具有崇高的群眾威望、非凡的組織才華、過人的膽識謀略。
對於太平天國來說, 石達開在軍事方面的成就應該是最大的;天國前期的時候, 是楊秀清主政, 當時由蕭朝貴和石達開擔任先鋒, 在攻打長沙的時候, 蕭朝貴被楊秀清設計害死, 後來先鋒主要都由石達開擔任, 在後來的一系列重大戰役幾乎都由石達開指揮, 若是沒有石達開的軍事才能, 估計太平軍在湖北江西就被清軍圍堵死了;
然後到了南京之後, 楊秀清為了方便逼宮洪秀全, 故意把石達開調出京去西征;石達開西征打下了安慶,
楊秀清韋昌輝死後, 洪秀全被嚇出翔來, 從此以後任人唯親,
石達開本來就不擅長勾心鬥角, 加上天京變亂時一家老小被殺, 以及對楊秀清的同情, 對兄弟反目的痛苦, 心情本來就非常低落。 遂帶兵出走, 誓死不回。 但他並沒有另立旗號, 公開分裂, 而且一直以翼王自居, 只是去打別的根據地, 這也導致了天朝的一次嚴重分裂。
到這裡, 已經到了天國的後期階段了, 石達開在天國後期階段, 軍事上成就沒有前中期那麼大, 這或許是因為對於天朝政治的腐敗,
他的一生猶如傳奇故事:太平軍諸將領中, 他是最年輕的, 十六歲拜將, 二十歲封王, 三十二歲走入末路。 他勇猛而且熱忱, 且很有人格魅力, 即使背棄洪秀全離京, 也有眾多人馬甘願奉他為主。 石達開還會寫詩, 接受過儒學教育, 大約在太平軍高層中文化僅次於洪仁。
從歷史作為方面看,石達開其人戰功赫赫,功績彪炳。攻克廬州,迫使楚軍名將江忠源自盡;湖口、九江大捷,逼得曾國藩投水自殺(沒死成)。天京之變率師勤王,穩定了太平天國的局勢,離京後又轉戰大半個中國,破湘入川,在絕境中頑強作戰——且石達開不僅只會作戰、只會破壞,與諸王不同,他很重視對佔領區的管理,除服從徵稅外,不對當地民眾作過分的騷擾,所以甚至能得到被佔領區民眾的擁戴。假如沒有石達開,天京之變也許不知伊于胡底;假如洪秀全能重用、善待石達開,太平軍不至迅速沒落。
總而言之,之所以對石達開給予贊許,首先是他文韜武略皆有可觀,得到人們的激賞;其次是悲劇遭遇,英雄末路引發人們的同情。
對於太平天國的研究有了新動向,無原則的吹捧已經基本滅絕了,棒殺似乎成為時尚。但有一個人卻始終在這場爭論中鮮有被鞭撻,他就是翼王石達開。這位客家漢子之所以被人“遺忘”,其根本原因似乎在於:僅從現在的史料看,他似乎是位完人,無論是己方人員還是對方人員都對他抱有著深深的敬意。洪秀全與石達開的矛盾甚深,但“天京事變”後卻始終未對其在正式場合上進行過鞭撻。要知道作為“一言九鼎”的人物,如果不是因為石達開的威望高到某種地步。以洪秀全的性格和行為處事方式,焉能放過石達開。楊秀清連洪秀全都進行過鞭打,卻從未打過石達開;陳玉成、李秀成、洪仁等在人生最後時刻都對他抱著深切的敬意。 而敵對方呢?幾乎也是如此。就連晚清最有軍事才能的左宗棠都認為他“狡悍著聞,素得群賊之心,其才智出諸賊之上,而觀其所為,頗以結人心,求人才為急,不甚附會邪教俚說,是賊之宗主,而我之所畏忌也。”可以說,那個時代能讓左宗棠有所忌憚的人不多,畢竟論戰功、論軍事才能晚清將帥中沒有能出其右者。 當然,歷史上也確實有過對這個男人肆意侮辱的時候,但在那個瘋狂的年代又有多少人沒有被侮辱呢?如果,現在還有人拿那個時代的主流觀點作為說詞,恐怕連他自己都知道自己是在照本宣科。 筆者並不打算照本宣科,也不甚理會時髦觀點,只以本人對歷史的體味,為各位讀者勾勒出:在民族矛盾比較尖銳的情況下,一位元漢族少年為了心中的夢想而努力的英雄形象。他少而富有勇武,卻不是匹夫之勇。他深知歷史,也極力避免墮入帝國政治的陷阱中。但可惜,帝國政治的陰霾根本無法擺脫,特別是在一個才智並不出類拔萃、眼光並不睿智和高遠,而學習如何管理人的能力卻超強的“領袖”領導下,悲劇難以避免。 太平天國運動既不像過去宣傳的那樣帶有很強的先進性,也不像某些人所說那樣邪惡。其實,太平天國運動和歷代農民一樣是被逼造反。更重要的是它切合了三大思想潮流,從而在許多人看來有了某種時代先進性。 其一,清朝建國之始便沒有割斷的“複漢”心理,而辛亥革命者們利用這種心理獲得了極大的成功。 當清朝皇帝和官場較為清廉的時候,“複漢”心理就會比較清淡,也不會引起漢族人大規模的共鳴。正如儒家理論所宣導的那樣:只要他尊奉儒家思想他就是自己人而無論他是漢還是其他民族。更重要的是,人人都要過日子,日子好過誰還願意去冒殺頭的風險呢!可當皇帝和官場灰暗時,問題可就大了。特別是當統治者輸給了“外夷”,給“老大中國”丟臉的時候更是如此。
滿族人快速的學會了漢人統治百姓的手法——利用儒家統治人心。然而,儒家是漢人創立和發揚的,當人們每每讀到漢人先祖創立的漢唐盛世的時候,其內心的苦悶和不平無法言語。其實,此時的統治人心的工具反倒起了反作用,越讀它就越覺得清朝統治者統治漢人在法理上站不住腳。例如,在太平天國時期,諸多湘軍將領就曾七次進諫曾國藩造反,如此更可以說明,自清朝建立之日起“複漢”的思想就一直在許多漢人心中存在著。 其二,南方漢人的“復仇”心理。清朝自建國之日起,對北方的殺戮相對要少,對南方則比較眾多。正如日後石達開在接受審訊時埋汰一位揚州人那樣。石達開故意問此人何地,那人回答曰揚州。那人追問幼時讀何書,石達開答曰《十日記》。審問者聞聽羞面而去。由此可知,漢人特別是南方漢人在做官時也是帶著某種“罪惡感”的。 其三,鬼神思想對底層民眾的吸引。在中國兩千多年的封建史中,雖然宗教不曾佔據過統治地位,但“鬼神”思想卻一直在民間廣泛而頑強的存在著。因為,清政府在鴉片戰爭中的失敗,新來的宗教正好應和了一句古語“新來的和尚好念經”。太平天國後期更是迎來了當時世界上最先進的思想——資產階級革命思想,由此,它勝利後會給中國帶來的好處更讓後人有了無盡遐想。 然而,最終太平天國卻失敗了,為什麼?本書就力圖解決這個問題。解決了這個問題之後,人們就會明白乃至理解石達開為什麼會被排斥,為什麼一位堪與韓信比肩的軍事奇才會最終走上了沒落。在閱讀本書時,我們應該帶著以下兩個疑問去思考這個難題。 當大渡河開始咆哮的那一刻,疲憊的英雄走上了沒落,我們不禁要追問:什麼使他走上了“捨命全軍”的道路。 當淩遲的痛苦降臨在他的身上時,我們不禁要追問:他那時的悲傷是否會高過疼痛。什麼東西使得一種現象幾千年來,不僅僅在中國更在全世界上演著——傑出的不與某種齷齪氛圍同流合污的人,為何總是失敗。白蓮的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在人間是否真的無法顯現。
從歷史作為方面看,石達開其人戰功赫赫,功績彪炳。攻克廬州,迫使楚軍名將江忠源自盡;湖口、九江大捷,逼得曾國藩投水自殺(沒死成)。天京之變率師勤王,穩定了太平天國的局勢,離京後又轉戰大半個中國,破湘入川,在絕境中頑強作戰——且石達開不僅只會作戰、只會破壞,與諸王不同,他很重視對佔領區的管理,除服從徵稅外,不對當地民眾作過分的騷擾,所以甚至能得到被佔領區民眾的擁戴。假如沒有石達開,天京之變也許不知伊于胡底;假如洪秀全能重用、善待石達開,太平軍不至迅速沒落。
總而言之,之所以對石達開給予贊許,首先是他文韜武略皆有可觀,得到人們的激賞;其次是悲劇遭遇,英雄末路引發人們的同情。
對於太平天國的研究有了新動向,無原則的吹捧已經基本滅絕了,棒殺似乎成為時尚。但有一個人卻始終在這場爭論中鮮有被鞭撻,他就是翼王石達開。這位客家漢子之所以被人“遺忘”,其根本原因似乎在於:僅從現在的史料看,他似乎是位完人,無論是己方人員還是對方人員都對他抱有著深深的敬意。洪秀全與石達開的矛盾甚深,但“天京事變”後卻始終未對其在正式場合上進行過鞭撻。要知道作為“一言九鼎”的人物,如果不是因為石達開的威望高到某種地步。以洪秀全的性格和行為處事方式,焉能放過石達開。楊秀清連洪秀全都進行過鞭打,卻從未打過石達開;陳玉成、李秀成、洪仁等在人生最後時刻都對他抱著深切的敬意。 而敵對方呢?幾乎也是如此。就連晚清最有軍事才能的左宗棠都認為他“狡悍著聞,素得群賊之心,其才智出諸賊之上,而觀其所為,頗以結人心,求人才為急,不甚附會邪教俚說,是賊之宗主,而我之所畏忌也。”可以說,那個時代能讓左宗棠有所忌憚的人不多,畢竟論戰功、論軍事才能晚清將帥中沒有能出其右者。 當然,歷史上也確實有過對這個男人肆意侮辱的時候,但在那個瘋狂的年代又有多少人沒有被侮辱呢?如果,現在還有人拿那個時代的主流觀點作為說詞,恐怕連他自己都知道自己是在照本宣科。 筆者並不打算照本宣科,也不甚理會時髦觀點,只以本人對歷史的體味,為各位讀者勾勒出:在民族矛盾比較尖銳的情況下,一位元漢族少年為了心中的夢想而努力的英雄形象。他少而富有勇武,卻不是匹夫之勇。他深知歷史,也極力避免墮入帝國政治的陷阱中。但可惜,帝國政治的陰霾根本無法擺脫,特別是在一個才智並不出類拔萃、眼光並不睿智和高遠,而學習如何管理人的能力卻超強的“領袖”領導下,悲劇難以避免。 太平天國運動既不像過去宣傳的那樣帶有很強的先進性,也不像某些人所說那樣邪惡。其實,太平天國運動和歷代農民一樣是被逼造反。更重要的是它切合了三大思想潮流,從而在許多人看來有了某種時代先進性。 其一,清朝建國之始便沒有割斷的“複漢”心理,而辛亥革命者們利用這種心理獲得了極大的成功。 當清朝皇帝和官場較為清廉的時候,“複漢”心理就會比較清淡,也不會引起漢族人大規模的共鳴。正如儒家理論所宣導的那樣:只要他尊奉儒家思想他就是自己人而無論他是漢還是其他民族。更重要的是,人人都要過日子,日子好過誰還願意去冒殺頭的風險呢!可當皇帝和官場灰暗時,問題可就大了。特別是當統治者輸給了“外夷”,給“老大中國”丟臉的時候更是如此。
滿族人快速的學會了漢人統治百姓的手法——利用儒家統治人心。然而,儒家是漢人創立和發揚的,當人們每每讀到漢人先祖創立的漢唐盛世的時候,其內心的苦悶和不平無法言語。其實,此時的統治人心的工具反倒起了反作用,越讀它就越覺得清朝統治者統治漢人在法理上站不住腳。例如,在太平天國時期,諸多湘軍將領就曾七次進諫曾國藩造反,如此更可以說明,自清朝建立之日起“複漢”的思想就一直在許多漢人心中存在著。 其二,南方漢人的“復仇”心理。清朝自建國之日起,對北方的殺戮相對要少,對南方則比較眾多。正如日後石達開在接受審訊時埋汰一位揚州人那樣。石達開故意問此人何地,那人回答曰揚州。那人追問幼時讀何書,石達開答曰《十日記》。審問者聞聽羞面而去。由此可知,漢人特別是南方漢人在做官時也是帶著某種“罪惡感”的。 其三,鬼神思想對底層民眾的吸引。在中國兩千多年的封建史中,雖然宗教不曾佔據過統治地位,但“鬼神”思想卻一直在民間廣泛而頑強的存在著。因為,清政府在鴉片戰爭中的失敗,新來的宗教正好應和了一句古語“新來的和尚好念經”。太平天國後期更是迎來了當時世界上最先進的思想——資產階級革命思想,由此,它勝利後會給中國帶來的好處更讓後人有了無盡遐想。 然而,最終太平天國卻失敗了,為什麼?本書就力圖解決這個問題。解決了這個問題之後,人們就會明白乃至理解石達開為什麼會被排斥,為什麼一位堪與韓信比肩的軍事奇才會最終走上了沒落。在閱讀本書時,我們應該帶著以下兩個疑問去思考這個難題。 當大渡河開始咆哮的那一刻,疲憊的英雄走上了沒落,我們不禁要追問:什麼使他走上了“捨命全軍”的道路。 當淩遲的痛苦降臨在他的身上時,我們不禁要追問:他那時的悲傷是否會高過疼痛。什麼東西使得一種現象幾千年來,不僅僅在中國更在全世界上演著——傑出的不與某種齷齪氛圍同流合污的人,為何總是失敗。白蓮的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在人間是否真的無法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