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元奔：在悲涼中憧憬——梵古的人生

董元奔， 1971年生於江蘇宿遷， 高等教育自學考試漢語言文學專業輔導工作者， 輔導的學員遍及江蘇各地， 因其輔導成就突出， 先後兩次入選省教育廳機關雜誌封面人物。

曾參與《江蘇教育年鑒》部分內容撰稿， 但學業主攻古典文學， 兼涉泛傳統文化。 早年著有個人現代詩集， 近十餘年主要寫作文學論文、文化隨筆、詩詞楹聯等， 已發表數十萬字。

【編者按】董元奔先生每天總會抽出固定的時間讀書， 讀書範圍涉及文史哲諸領域。 二十年來， 作者積累了大量讀書筆記， 編者擇部分篇什， 開設“董元奔讀書會”， 每週一期推介給廣大讀者。

翻閱一疊舊的《讀者》雜誌， 看到梵·高的名畫《向日葵》， 我雖然在早年學習過油畫， 但是終究造詣很淺， 我尚不能看出這幅《向日葵》太大的藝術價值。 不過， 有兩點我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一是它的粗糙的筆觸和淩亂中顯得有序的顏色，

確實有一種通過一種大概念的“印象”來藝術的表現美好生活的風格；二是那向日葵雖然濃墨重彩， 但是， 畫面卻因為空闊單調而使人感受到一種荒涼。 把這兩點結合起來看， 那麼， 這幅畫就表現了梵·高悲涼的現實生活和他對理想生活的憧憬， ——悲涼和憧憬成為一隻手掌的正面和背面， 這幅畫的價值之一也許就在這裡。

如同什麼樣的詩文會出於什麼樣的文學家筆下一樣， 什麼樣的畫也會出於什麼樣的畫家之手， 這就是文藝來源於生活的原則。 由此， 我想起了梵·高悲涼而充滿憧憬的一生。

梵·高只活了三十七歲， 生卒年都沒有跨出十九世紀後半期。 我過去看過梵·高的自畫像， 人長得極醜。 由於他的頭呈倒三角形狀，

因而眼睛之間的距離很寬， 而嘴巴張一張就快開到腮外去了， 真跟中國古代傳說中閻王跟前的聽差似的， 當然梵·高在自己的筆下誇張了自己的醜陋。 但是不管怎麼說， 梵·高的長相實在是沒人會恭維的。 就這樣的一個醜八怪， 據說他曾向守寡的漂亮的表姐求愛， 表姐一聽， 嚇的連聲說“不不不”， 而且從此， 表姐再也不願意見到他。 沒有幾個女人會喜歡特別醜陋的男人的， 除非他醜陋得有韻味， 像趙本山鞋拔子臉那樣， 可惜， 梵·高就是一味地醜， 醜， 醜！

從《向日葵》這幅畫出發， 我還是把梵·高分為悲涼的人生際遇和充滿憧憬的人生情懷兩方面來描述梵·高吧。

梵·高的人生境況是極端悲涼的。 除了剛才說的因為長相醜陋表姐拒絕了他的求愛，

他還有數不清的悲涼故事。 他出生于鄉村一個窮人家庭， 經常挨餓， 更沒有經濟條件讀書。 十六歲時就開始出來做工謀生。 他到礦區去做牧師， 向礦工傳教， 卻因為沒有從業許可證而被驅逐。 有個妓女實在受不了風月場的折磨， 答應跟他過日子， 他卻湊不夠150法郎的結婚費用， 一生唯一的一次結婚機會就這樣泡湯了， ——也許即便他湊夠了錢， 那個女人也未必會跟他生活很久的。 三十五歲時他終於能夠租房子建立起自己的簡陋畫室了， 而那時他自己正處在藝術創作的高峰期， 可是他卻在兩年後的一次打獵時開槍自殺了。 還有， 他一生只賣出過一幅油畫《紅色葡萄園》， 但是賣得的錢還不夠他那幅畫的成本， 而死後他的任何一幅畫都可以賣到一座宮殿的天價， 他卻沒有享用過一分錢， 真所謂“裝飾了別人的夢”。

同樣的， 梵·高的人生又是特別充滿憧憬色彩的。 他明知自己醜陋無比， 卻還要大膽的向堪稱當地一級美婦人的表姐求愛， 表姐不答應他， 他竟當著表姐的面把自己的手指放在蠟燭上燒了一個打疤。 他沒有傳教許可證， 其實他也沒有真正學習過宗教， 根本考不來那個許可證， 但是他卻敢做個“山寨牧師”去忽悠礦工。 他沒有上過學， 二十七歲之前也沒有畫過什麼東西， 二十七歲那年卻突然決定學習畫畫， 雖然當時的人們都鄙視他的畫， 他自己卻越看越著迷。 他本來只是花點小錢跟妓女西恩鬼混熄滅一兩次， 圖個一時快活，卻突發奇想，想長久延續這種快活，明知自己經濟能力達不到卻還是向西恩求婚。他外出打獵，本來是想改善一下幾個月吃素的艱苦生活，他瞄準一隻野豬，連發幾槍，卻沒打中，他氣的把自己的肚眼當作野豬的眼睛射出最後一顆子彈，這次打中了，打中了他卻大喊救命，他哭叫著說自己打錯了。

也許，不悲涼就沒有梵·高的憧憬，而沒有悲涼的人生和憧憬的情懷，也就不會有梵·高的油畫。其實，如果能取得一點成就，我們哪個人不是經歷這樣的過程呢？

編輯：詩羊羊

圖個一時快活，卻突發奇想，想長久延續這種快活，明知自己經濟能力達不到卻還是向西恩求婚。他外出打獵，本來是想改善一下幾個月吃素的艱苦生活，他瞄準一隻野豬，連發幾槍，卻沒打中，他氣的把自己的肚眼當作野豬的眼睛射出最後一顆子彈，這次打中了，打中了他卻大喊救命，他哭叫著說自己打錯了。

也許，不悲涼就沒有梵·高的憧憬，而沒有悲涼的人生和憧憬的情懷，也就不會有梵·高的油畫。其實，如果能取得一點成就，我們哪個人不是經歷這樣的過程呢？

編輯：詩羊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