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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兩個道理,懂得就會快樂

知足常樂

中國有一句老話:“知足常樂。 ”為大家所遵奉。

什麼叫“知足”呢?還是先查一下字典吧。 《現代漢語詞典》說:“知足:滿足於已經得到的(指生活、願望等)。

”如果每個人都能滿足於已經得到的東西, 則社會必能安定, 天下必能太平, 這個道理是顯而易見的。

可是社會上總會有一些人不安分守己,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這樣的人往往要栽大跟頭的。 對他們來說, “知足常樂”這句話就成了靈丹妙藥。

但是, 知足或者不知足也要分場合的。 在舊社會, 窮人吃草根樹皮, 闊人吃燕窩魚翅。 在這樣的場合下, 你勸窮人知足, 能勸得動嗎?正相反, 應當鼓勵他們不能知足, 要起來鬥爭。 這樣的不知足是正當的, 是有重大意義的, 它能伸張社會正義, 能推動人類社會前進。

除了場合以外, 知足還有一個分(fèn)的問題。 什麼叫分?籠統言之, 就是適當的限度。 人們常說的“安分”、“非分”等, 指的就是限度。

這個限度也是極難掌握的, 是因人而異、因地而異的。 勉強找一個標準的話, 那就是“約定俗成”。

我想, 知足, 其意不過是勸人少存非分之想而已。 至於知不足, 在漢文中雖然字面上相同, 其含義則有差別。 這裡所謂“不足”, 指的是“不足之處”, “不夠完美的地方”。 這句話同“自知之明”有聯繫。

自古以來, 中國就有一句老話:“人貴有自知之明。 ”這一句話暗示給我們, 有自知之明並不容易, 否則這一句話就用不著說了。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就拿現在來說, 我所見到的人, 大都自我感覺良好。 專以學界而論, 有的人並沒有讀幾本書, 卻不知天高地厚, 以天才自居, 靠自己一點小聰明——這能算得上聰明嗎?——狂傲恣睢, 罵盡天下一切文人, 大有用一管毛錐橫掃六合之概,

令明眼人感到既可笑, 又可憐。 這種人往往沒有什麼出息。

因為, 又有一句中國老話:“學如逆水行舟, 不進則退。 ”還有一句中國老話:“學海無涯。 ”說的都是真理。 但在這些人眼中, 他們已經窮了學海之源, 往前再沒有路了, 進步是沒有必要的。 他們除了自我欣賞之外, 還能有什麼出息呢?

古代希臘人也認為自知之明是可貴的, 所以語重心長地說出了“要瞭解你自己”!中國同希臘相距萬里, 可竟說了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話, 可見這些話是普遍的真理。 中外幾千年的思想史和科學史, 也都證明了一個事實:只有知不足的人才能為人類文化做出貢獻。

難得糊塗

最近一個時期, 經常聽到人們的勸告:要糊塗一點, 要瀟灑一點。

關於第一點糊塗問題, 我把糊塗分為兩種, 一個叫真糊塗, 一個叫假糊塗。 普天之下, 絕大多數的人, 爭名於朝, 爭利於市。 嘗到一點小甜頭, 便喜不自勝, 手舞足蹈, 心花怒放, 忘乎所以。 碰到一個小釘子, 便憂思焚心, 眉頭緊皺, 前途暗淡, 哀歎不已。

這種人滔滔者天下皆是也。 他們是真糊塗, 但並不自覺。 他們是幸福的, 愉快的, 願老天爺再向他們降福。

至於假糊塗或裝糊塗, 則以鄭板橋的“難得糊塗”最為典型。 鄭板橋一流的人物是一點也不糊塗的。 但是現實的情況又迫使他們非假糊塗或裝糊塗不行。 他們是痛苦的。 我祈禱老天爺賜給他們一點真糊塗。

談到瀟灑一點的問題, 首先必須對這個詞兒進行一點解釋。 這個詞兒圓融無礙, 誰一看就懂, 再一追問就糊塗。 給這樣一個詞兒下定義, 是超出我的能力的。 還是查一下詞典好。 《現代漢語詞典》的解釋是:(神情、舉止、風貌等)自然大方, 有韻致, 不拘束。

看了這個解釋, 我嚇了一跳。 什麼“神情”, 什麼“風貌”, 又是什麼“韻致”, 全是些抽象的東西, 讓人無法把握。這怎麼能同我平常理解和使用的“瀟灑”掛上鉤呢?

我是主張模糊語言的,現在就讓“瀟灑”這個詞兒模糊一下吧。我想到中國六朝時代一些當時名士的舉動,特別是《世說新語》等書所記載的,比如劉伶的“死便埋我”,什麼“雪夜訪戴”等等,應該算是“瀟灑”吧。

可我立刻又想到,這些名士,表面上瀟灑,實際上心中如焚,時時刻刻擔心自己的腦袋。有的還終於逃不過去,嵇康就是一個著名的例子。

寫到這裡,我的思維活動又逼迫我把“瀟灑”,也像“糊塗”一樣,分為兩類:一真一假。六朝人的瀟灑是裝出來的,因而是假的。

這些事情已經“俱往矣”,不大容易瞭解清楚。我舉一個現代的例子。20世紀30年代,我在清華讀書的時候,一位教授(姑隱其名)總想充當一下名士,瀟灑一番。冬天,他穿上錦緞棉袍,下麵穿的是錦緞棉褲,用兩條彩色絲帶把棉褲緊緊地系在腿的下部。頭上頭髮也故意不梳得油光發亮。他就這樣飄飄然走進課堂,顧影自憐,大概十分滿意。在學生們眼中,他這種矯揉造作的瀟灑,卻是醜態可掬,辜負了他一番苦心。

同這位教授唱對臺戲的——當然不是有意的——是俞平伯先生。有一天,平伯先生把腦袋剃了個精光,高視闊步,昂然從城內的住處出來,走進了清華園。園中幾千人中這是唯一的一個精光的腦袋,見者無不駭怪,指指點點,竊竊私議,而平伯先生則全然置之不理,照樣登上講臺,高聲朗誦宋代名詞,搖頭晃腦,怡然自得。朗誦完了,連聲高呼:“好!好!就是好!”此外再沒有別的話說。古人說“是真名士自風流。”同那位教英文的教授一比,誰是真風流,誰是假風流;誰是真瀟灑,誰是假瀟灑,昭然呈現於光天化日之下。

這一個小例子,並沒有什麼深文奧義,只不過是想辨真偽而已。

為什麼人們提倡糊塗一點,瀟灑一點呢?我個人覺得,這能提高人們的和為貴的精神,大大地有利於安定團結。

讓人無法把握。這怎麼能同我平常理解和使用的“瀟灑”掛上鉤呢?

我是主張模糊語言的,現在就讓“瀟灑”這個詞兒模糊一下吧。我想到中國六朝時代一些當時名士的舉動,特別是《世說新語》等書所記載的,比如劉伶的“死便埋我”,什麼“雪夜訪戴”等等,應該算是“瀟灑”吧。

可我立刻又想到,這些名士,表面上瀟灑,實際上心中如焚,時時刻刻擔心自己的腦袋。有的還終於逃不過去,嵇康就是一個著名的例子。

寫到這裡,我的思維活動又逼迫我把“瀟灑”,也像“糊塗”一樣,分為兩類:一真一假。六朝人的瀟灑是裝出來的,因而是假的。

這些事情已經“俱往矣”,不大容易瞭解清楚。我舉一個現代的例子。20世紀30年代,我在清華讀書的時候,一位教授(姑隱其名)總想充當一下名士,瀟灑一番。冬天,他穿上錦緞棉袍,下麵穿的是錦緞棉褲,用兩條彩色絲帶把棉褲緊緊地系在腿的下部。頭上頭髮也故意不梳得油光發亮。他就這樣飄飄然走進課堂,顧影自憐,大概十分滿意。在學生們眼中,他這種矯揉造作的瀟灑,卻是醜態可掬,辜負了他一番苦心。

同這位教授唱對臺戲的——當然不是有意的——是俞平伯先生。有一天,平伯先生把腦袋剃了個精光,高視闊步,昂然從城內的住處出來,走進了清華園。園中幾千人中這是唯一的一個精光的腦袋,見者無不駭怪,指指點點,竊竊私議,而平伯先生則全然置之不理,照樣登上講臺,高聲朗誦宋代名詞,搖頭晃腦,怡然自得。朗誦完了,連聲高呼:“好!好!就是好!”此外再沒有別的話說。古人說“是真名士自風流。”同那位教英文的教授一比,誰是真風流,誰是假風流;誰是真瀟灑,誰是假瀟灑,昭然呈現於光天化日之下。

這一個小例子,並沒有什麼深文奧義,只不過是想辨真偽而已。

為什麼人們提倡糊塗一點,瀟灑一點呢?我個人覺得,這能提高人們的和為貴的精神,大大地有利於安定團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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