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真正去傾聽他們
不僅是因為他們的過去
還因為他們的現在
因為他們站在
我們最終要抵達的地方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文|姚小紅
01
清晨走在街上， 看到一位老人推著輪椅， 輪椅上坐著他的妻子。 一個很瘦的老婦人， 老人年紀也大了， 慢慢的、穩穩的推著。
車子的兩旁掛著剛買來的辣椒和兩根油條。 老人左邊臉龐長了一個大大的肉瘤， 有兩個拳頭那麼大。
因為我多次遇見他， 所以從剛開始的驚訝直到現在的平靜。 可能沒錢醫治， 老人索性就不去管它， 最重要事情就是照顧好自己的妻子。
於是， 我想起了我的外公和外婆。
02
從記事起就沒見外公外婆吵過架、拌過嘴， 他們在一起時總是細聲細語， 討論著子女們和兒孫們的一些瑣碎的事情。
大二暑假我因為學校有事回家晚些。 來到外婆家時， 媽媽、大姐都在。 外婆生病了躺在床上好幾天了，
外公急得團團轉， 不知該如何是好。 大姐想陪外婆去看病， 家裡又走不開。 媽媽一個人不能陪外婆看病， 恰好這時候我回家了。
我立馬和他們商量說：“外婆的病耽擱不起， 要趕快去縣城醫院。 ”於是我和媽媽陪著外婆去縣城看病， 外公堅持把我們送上車， 姐姐這才回家去了。
縣城醫院有熟人媽媽的表弟， 我們直接找了那位親戚。 他給外婆做了全身檢查， 把我和媽媽叫到一旁， 說：“老太太年紀大了， 不能再動手術折騰了， 我開些藥回家按時給她吃。 ”於是我們三人吃了午飯就匆匆回家了。
外公早已就在馬路上等我們了， 遠遠地看到我們， 他早已將架子車停在路邊， 鋪好小褥子讓外婆坐上去。
我和媽媽都撒了一個謊言， 安慰外公說：“外婆得的是小病， 吃吃藥就好了。 ”外婆也說：“奇怪了， 到了醫院我能拉大便小便了， 是不是到醫院怕的……”
那年的暑假， 我和媽媽輪流照顧外婆， 外婆奇跡般的好了。 我知道那是外公的執念， 對外婆的牽掛， 外婆也在堅強的支撐著。
03
我將老公領回家時， 外公問外孫女婿的姓名， 我告訴他， 你只要記得“薑蔥”就行， 那是老公名字的諧音。 過完正月初五， 第二天要走了， 我們來給他們告別時， 外公和外婆都說， 娃娃們肯定回來的， 會來給我們道別的。
殊不知那是我和外婆的最後一次見面。 我再次回家時， 心裡太過悲痛， 根本無暇顧及外公。
外公一個人蹲在房門口， 嘴裡念叨著：“該咋辦呢， 該咋辦呢？”
一年後， 外公一個人躺在床上靜靜的走了， 他走得那樣安詳， 我知道他怕外婆在那邊孤單。
04
隨著時間的流逝， 當初的年輕的愛人們都會漸漸變老， 最終變得年老體弱。 突然想起一句話：“當你老了， 沒有牙齒了， 我還要親吻你的唇， 看著你那羞澀的笑容。 ”
愛情最終會演變成左右和右手的關係， 你就是我的右手， 我就是你的左手， 我們手拉著手永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