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首頁>娛樂>正文

品特的《背叛》為何配上葉芝的詩?

舞臺後方由一個圓形拱門和與之相切的弧線勾出的一隻眼睛。 朱朝暉 攝

在戲的結尾, 導演設置了一個綠色的地毯。 李晏 攝

4月12日至29日在鼓樓西劇場上映的話劇《背叛》, 講述的是在家庭倫理劇裡常見的故事——婚外情。 無論是福樓拜筆下的《包法利夫人》、司湯達筆下的《紅與黑》, 還是當下熱播的影視劇, 這種“背叛”都不少見。 在話劇《背叛》的第五場裡, 丈夫羅伯特說:“其實, 這種主題沒什麼好說的,

是吧?”但哈樂德·品特的這部《背叛》憑藉著他耐人尋味的講述方式和自己長達七年的婚外戀經歷, 把這個創作於20世紀70年代的故事講述得更加細緻、真實。 在導演張慧看來, 如果現代人能夠去看一看“背叛”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是為什麼發生的, 思考自己為什麼會對背叛麻木、對形形色色的背叛見怪不怪, 其實也是“背叛”的新的意義。

緣起

鼓樓西劇場“四周年大戲”的邀請

最初挑選這個劇本並不是張慧的決定, 而是鼓樓西劇場“四周年大戲”的邀請。 在最初看到這個劇本的時候, 張慧也覺得關於“背叛”這個話題的作品太過氾濫、有些乏善可陳。 但在仔細研讀之後, 張慧把自己心目中最崇敬作家的位置讓給了品特。

很多人覺得品特的戲是極端的, 或者有威脅感的, 但張慧覺得, 品特恰恰是非常真實和誠實地去面對生活和人性的。 她所理解的品特或許跟別人有些不太一樣, 別人可能會認為《背叛》的呈現應該更加荒誕, 但張慧覺得品特要說的就是生活本身的荒誕和無奈。 “品特對於這齣戲裡的每一組人物關係, 都沒有在善惡上或者道德上做出明顯的評價甚至批判, 也沒有過分的傷感和爆發, 他只是客觀地把它呈現出來。 我覺得這也是我對這個戲的一個態度:想讓觀眾得到一種細緻觀察的快感。 ”張慧說。

挑戰

找人物狀態就像在跟品特捉迷藏

《背叛》裡的倒敘不是簡單地“把事件的結局提到最前, 然後再從事件的開頭按先後發展順序進行敘述”,

而是遵循著回憶的心理機制不斷閃回:第一場的時間設定在1977年, 第二場按照順敘緊隨其後, 第三場閃回到1975年, 第四場回溯到1974年……

這種不尋常的時間軸, 也給演員的表演帶來了很大的挑戰。 每一場戲結尾的人物狀態跟下一場戲開場的人物狀態可能差別非常大, 所以演員需要瞬間轉換自己的情緒和狀態。 這種不斷排練、不斷尋找的過程, 讓張慧感覺像在跟品特捉迷藏一樣。

品特的戲裡還有一個難處就是有很多的停頓和靜場, 處理不好就會非常尷尬。 在張慧沒有特別深入地瞭解品特之前, 她覺得那可能是為了某種戲劇效果, 但她真的深入地去找尋每個人物情感的邏輯的時候, 張慧發現那個時候劇中人物就是會停頓。

“本來我還在想, 我可能要要求演員一定要什麼時候停頓, 後來發現完全不用。 因為演員只要是真的投入到那個情景中, 這些停頓就會出現。 這個也是品特讓我覺得最奇妙、最了不起的一點。 ”

翻譯

想用生活化的翻譯拉近距離

張慧希望劇本的翻譯是在保證更接近人在真實生活中的表達的基礎上, 再在文學性上有所提升。 “在翻譯上, 我們會把它調整得更符合人的情境。 ”

在排練的過程中, 張慧會和演員一起去體會人物說這句話的真實意圖到底是什麼。 例如同樣都是英文中的“yes”, 他說“是嗎”、“是的”、“是啊”, 就完全是不一樣的感情。 還有詞語的翻譯, 比如用作答語的“absolutely”, 這次就直接翻譯成了“沒毛病”。

但也有一些觀眾並不認可這種翻譯方式, 對此張慧解釋說:“可能有的觀眾覺得不太符合話劇的腔調,但是我們更看重的是那種真實的生活狀態,所以我也希望他們說的話不要讓觀眾產生一種距離感,我希望讓觀眾感覺就是身邊的人在說的話。”

【回應】

葉芝的詩

葉芝是愛爾蘭的偉大詩人。在《背叛》中不僅丈夫羅伯特喜歡葉芝的詩,在每一場的結尾,都會出現一首葉芝的詩作為注腳。這些詩都是張慧精心挑選的。談及這個設計,張慧並沒有希望它是順勢地推動這個戲,只是希望它作為一個冷眼旁觀的注腳和補充的一種感受。

葉芝的詩大多帶有一種純粹的,甚至是無私的愛意。但葉芝本人的愛情生活是不太順利的,他一直愛的那個人從來都沒有愛過他。這在張慧看到也是一種荒誕:寫了最炙熱愛情詩篇的人,可能從未真正懂得愛情到底是什麼滋味。所以葉芝的詩放在這裡其實也代表了一種求而不得的愛情理想。“當我們拋棄了一種求而不得的愛情理想,我覺得也是一種童真的喪失。”

小孩的眼睛

舞臺上還有一個值得一提的創造性設計,就是舞臺後方由一個圓形拱門和與之相切的弧線勾出的一隻眼睛。一開始觀眾可能沒有意識到這是眼睛,然而最後一場結束後,投影儀投在舞臺上的眼睛圖像與它重合,眼睛閉上了,這場追溯之旅也結束於此。

這個眼睛其實是小孩的眼睛,更具體地說是張慧同學家小孩的眼睛。在張慧看來,這一切的背叛最讓人惋惜的其實是人對於自己內心美好希冀的背叛:因為他們後來可能由於自己也背叛了別人,自己也被背叛了,然後他們為了要活得體面做出一副沒有事的樣子,過著一種虛偽的生活。可是他們都是庸庸碌碌的普通人,渺小而卑微,不會像精彩的故事裡寫的那樣為了理想或者愛情拋棄一切。所以在這個代表童真的眼睛閉上之後,即使他們經歷了這一切的背叛,他們還得活著,生活還得繼續。

綠色的地毯

一說到背叛,最常聽到的一種說法就是“背叛就是為了一種正義背叛另一種正義”。

所有的背叛似乎都是這樣,在背叛那一刻,你一定是要走向一個你認為更美好的地方。所以在這場戲的結尾,張慧設置了一個很漂亮的綠色地毯,後面還有花在綻放,讓人覺得有一種略帶病態的美感。

“實際上我想用綠毯代表草地,就像是離開了現實生活的束縛,通往了人本性的欲望的那種誘惑。但是特別逗的就是有觀眾看完之後總結說:‘結婚走紅毯,出軌走綠地毯’。然後鼓樓西劇場為《背叛》做的特飲就叫‘綠地毯’,”張慧說。

采寫/新京報記者 田偲妮 實習生 徐美琳

對此張慧解釋說:“可能有的觀眾覺得不太符合話劇的腔調,但是我們更看重的是那種真實的生活狀態,所以我也希望他們說的話不要讓觀眾產生一種距離感,我希望讓觀眾感覺就是身邊的人在說的話。”

【回應】

葉芝的詩

葉芝是愛爾蘭的偉大詩人。在《背叛》中不僅丈夫羅伯特喜歡葉芝的詩,在每一場的結尾,都會出現一首葉芝的詩作為注腳。這些詩都是張慧精心挑選的。談及這個設計,張慧並沒有希望它是順勢地推動這個戲,只是希望它作為一個冷眼旁觀的注腳和補充的一種感受。

葉芝的詩大多帶有一種純粹的,甚至是無私的愛意。但葉芝本人的愛情生活是不太順利的,他一直愛的那個人從來都沒有愛過他。這在張慧看到也是一種荒誕:寫了最炙熱愛情詩篇的人,可能從未真正懂得愛情到底是什麼滋味。所以葉芝的詩放在這裡其實也代表了一種求而不得的愛情理想。“當我們拋棄了一種求而不得的愛情理想,我覺得也是一種童真的喪失。”

小孩的眼睛

舞臺上還有一個值得一提的創造性設計,就是舞臺後方由一個圓形拱門和與之相切的弧線勾出的一隻眼睛。一開始觀眾可能沒有意識到這是眼睛,然而最後一場結束後,投影儀投在舞臺上的眼睛圖像與它重合,眼睛閉上了,這場追溯之旅也結束於此。

這個眼睛其實是小孩的眼睛,更具體地說是張慧同學家小孩的眼睛。在張慧看來,這一切的背叛最讓人惋惜的其實是人對於自己內心美好希冀的背叛:因為他們後來可能由於自己也背叛了別人,自己也被背叛了,然後他們為了要活得體面做出一副沒有事的樣子,過著一種虛偽的生活。可是他們都是庸庸碌碌的普通人,渺小而卑微,不會像精彩的故事裡寫的那樣為了理想或者愛情拋棄一切。所以在這個代表童真的眼睛閉上之後,即使他們經歷了這一切的背叛,他們還得活著,生活還得繼續。

綠色的地毯

一說到背叛,最常聽到的一種說法就是“背叛就是為了一種正義背叛另一種正義”。

所有的背叛似乎都是這樣,在背叛那一刻,你一定是要走向一個你認為更美好的地方。所以在這場戲的結尾,張慧設置了一個很漂亮的綠色地毯,後面還有花在綻放,讓人覺得有一種略帶病態的美感。

“實際上我想用綠毯代表草地,就像是離開了現實生活的束縛,通往了人本性的欲望的那種誘惑。但是特別逗的就是有觀眾看完之後總結說:‘結婚走紅毯,出軌走綠地毯’。然後鼓樓西劇場為《背叛》做的特飲就叫‘綠地毯’,”張慧說。

采寫/新京報記者 田偲妮 實習生 徐美琳

Next Article
喜欢就按个赞吧!!!
点击关闭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