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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儀三:城市有多少記憶可以重來?

4月28日, 由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主辦, 游於塵外協辦的“普魯斯特下午茶”系列文化沙龍第四期“留住鄉愁”在外灘舉行。 古建保護專家、同濟大學建築城規學院教授阮儀三做客沙龍, 再一次說起“留住鄉愁”。

留下城市的記憶

在阮儀三看來, 一個歷史文化遺存是連同其環境一同存在的, 不僅要保護其自身, 還要保護其周圍的整體環境, 這樣才能體現出歷史的風貌。

“城市應該是留有很多記憶, 但從來做不到。 鄉愁是什麼?就是在小時候、青少年時代, 你曾收穫過、留下深刻印象過, 這些印象都落在建築物實體上, 落在由建築物組成的各種各樣的場景上, 人在裡面進行各種各樣的活動。 ‘搖一搖, 搖到外婆橋’, 那麼橋要在, 河要在, 外婆去世了, 你還能帶著你孩子去那個橋上講你外婆的故事。 但假如橋不在了, 環境沒有了, 你也不會再回去了。 ”

“對於城市來說, 我們一定要瞭解哪些是我們重要的遺存,

把它保護住、留下來。 留下來幹什麼?就是用來回味的?不是。 而是讓這些東西能夠進到人們的心裡去。 在我們的新環境裡, 能有這些城市的記憶。 ”阮儀三感慨, “我們中國有很多城市, 能留下的古城有多少?我1980年代做過統計, 兩千個。 現在有多少?基本上保持原來面貌的, 二三十個, 數得過來。 這是非常遺憾的。 ”

在沙龍現場, 阮儀三放了一張巴黎的照片。 照片中的一百平方公里內, 所有建築都是18世紀之前的建築, 連19世紀的都沒有。 “這些建築啊, 全是歷史, 所以它是世界文化遺產。 ”阮儀三說, “我們有這樣的保護嗎?我們也有明清一條街, 過去一看, 都是假的。 這一點很值得我們思考。 ”

再說起二戰後, 許多歐洲國家把歷史古城看作是自己國家和民族的財富。

比如華沙的戰後重建, 華沙否定了修建新紅場的建議, 決定把華沙按照原貌恢復, 結果一周時間裡回來了30萬華沙人, 只用了一年多的時間就建成了華沙老城。

“戰爭結束了, 30萬波蘭人一起回來重建家園, 重建得一模一樣。 這成為了世界文化遺產。 本來世界文化遺產是不允許重建的, 但是華沙這種精神, 讓它破例入選了。 ”阮儀三稱, 後來歐洲很多地方, 像布達佩斯, 都學習華沙這種精神, “這重建對於人民懷念故鄉, 起了一個重要的作用。 ”

上海的外灘、猶太人保護區, 還是保下來了

“那麼說到我們的大上海, 在歷史保護城市中, 上海做得還是比較好的。 比如外灘, 就是保存得比較完整的。 ”

上海總會、滙豐銀行、上海海關、友邦公司、和平飯店(沙遜大廈)......被譽為“世界建築博覽會”的外灘是上海也是我國近代外來建築形式最集中的地方。 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 阮儀三開始做外灘、南京路及老城隍廟地段的保護規劃。

外灘規劃中很重要一點是——留存它整個的完整的歷史風貌。

在阮儀三的努力下, 25幢外灘優秀歷史建築被保護了下來。 “也有很多房地產商想要進來(建高樓), 我們提出外灘的建築不能是新建築, 上海外灘的空間輪廓線不能被破壞。 他們請我給房地產商做建築講座, 說完人家問 ‘那你的意思就是叫我們不要來?’, 我說 ‘我就是不要你們來。 ’”

後來到了城隍廟修復, 阮儀三的老師曾給他四個字的意見:“第一個字, 小。 第二個字, 小。 第三個字, 小。 第四個字, 小。 ”

“小街、小巷、小商品、小尺度, 這個就是上海城隍廟的特點, 也是全國唯一。 這是明代留下來的鄉土風情。 ”阮儀三說, 但可惜開討論會的時候, 他只得到了一個人的支持, 後來也沒有按照他的方案去做。

再說起同樣凝聚阮儀三心血的上海提籃橋歷史保護區(猶太人避難地),當時在他的堅持下留了下來。反法西斯勝利六十周年的時候,一百個曾經在這裡居留過的猶太人回來探親。其中93歲高齡、曾做過世界銀行總顧問的布魯門薩到了這裡非常激動,說“不要扶我,我要摸到這個牆,我小時候就在這個牆邊玩”。

老先生還滿臉淚水地向女兒回憶:“當時全世界都不收留我們(猶太人),但中國把猶太人保護下來。”後來以色列總領事就向阮儀三建議報世界遺產吧,因為所有猶太人紀念地都是苦難的、悲劇的、灰色的,而你們上海這裡是友誼的、團結的、充滿人性光芒的。”

“所以說,留住這些建築,不僅僅是留住這些房子,留住好看的漂亮的東西。更重要的是人的活動,人的活動就是我們重要的記憶。”阮儀三如是說。

不只保護老房子,還保護中華人情

不少遊客來上海,第一站會是新天地,因為這裡可以看到“老上海的歷史風情”。

但阮儀三表示,“石庫門用來幹什麼?就是住人啊。”

阮儀三說:“對於石庫門來說,我們一家一戶,門對門,人對人。胡同人家都是貧富混居、不分階級,孩子們成群結幫的。我們中國的傳統,無論北方的四合院,還是上海的弄堂,都講親情、和睦、戀家、公德、互助。 你看弄堂裡面,一個老爺爺坐著,一個小朋友在玩。這小朋友是不是他的孫子?不一定的,但他肯定會很好地看住他。”

“可我們現在住的社區,沒有這個的,我們缺乏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阮儀三認為,建築物就是我們留下來的歷史的記憶,而這些記憶還和我們的生活密切相關。“正是它留存了這些歷史的記憶,才使我們有鄉愁。我們要留住我們的鄉愁,才能保住我們的文化。”

阮儀三感慨,文化一旦消失就不復存在。“建築是物質和非物質文化的載體,保護我們共同的城市文化遺產,就是維護我們的中華文化。請大家一起來保護城市遺產,振興中華文化。我們的責任不輕。”

再說起同樣凝聚阮儀三心血的上海提籃橋歷史保護區(猶太人避難地),當時在他的堅持下留了下來。反法西斯勝利六十周年的時候,一百個曾經在這裡居留過的猶太人回來探親。其中93歲高齡、曾做過世界銀行總顧問的布魯門薩到了這裡非常激動,說“不要扶我,我要摸到這個牆,我小時候就在這個牆邊玩”。

老先生還滿臉淚水地向女兒回憶:“當時全世界都不收留我們(猶太人),但中國把猶太人保護下來。”後來以色列總領事就向阮儀三建議報世界遺產吧,因為所有猶太人紀念地都是苦難的、悲劇的、灰色的,而你們上海這裡是友誼的、團結的、充滿人性光芒的。”

“所以說,留住這些建築,不僅僅是留住這些房子,留住好看的漂亮的東西。更重要的是人的活動,人的活動就是我們重要的記憶。”阮儀三如是說。

不只保護老房子,還保護中華人情

不少遊客來上海,第一站會是新天地,因為這裡可以看到“老上海的歷史風情”。

但阮儀三表示,“石庫門用來幹什麼?就是住人啊。”

阮儀三說:“對於石庫門來說,我們一家一戶,門對門,人對人。胡同人家都是貧富混居、不分階級,孩子們成群結幫的。我們中國的傳統,無論北方的四合院,還是上海的弄堂,都講親情、和睦、戀家、公德、互助。 你看弄堂裡面,一個老爺爺坐著,一個小朋友在玩。這小朋友是不是他的孫子?不一定的,但他肯定會很好地看住他。”

“可我們現在住的社區,沒有這個的,我們缺乏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阮儀三認為,建築物就是我們留下來的歷史的記憶,而這些記憶還和我們的生活密切相關。“正是它留存了這些歷史的記憶,才使我們有鄉愁。我們要留住我們的鄉愁,才能保住我們的文化。”

阮儀三感慨,文化一旦消失就不復存在。“建築是物質和非物質文化的載體,保護我們共同的城市文化遺產,就是維護我們的中華文化。請大家一起來保護城市遺產,振興中華文化。我們的責任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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