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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歲,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年,沒有比之更甚


什麼叫一語成讖?如果你沒有經歷過我現在所經歷的這一切, 大概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感受。

去年年底高中室友的媽媽患癌,

那時她發起輕鬆籌來籌錢, 我獻了一點微薄之力還幫忙轉發了朋友圈。

過後我曾寫過一篇文章《如果是你, 又會怎樣》, 字裡行間表達了我很佩服室友的堅強, 自問自己做不到她那麼勇敢的意思。

末尾我也想了下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又該怎麼辦, 老實說當時我真的是無法想像的, 我腦子裡完全沒有頭緒。

我是個心高氣傲的人, 自尊心特別強, 上高中和大學時每年申請助學金都讓我無法接受, 也因此我一直很自卑。 我常告訴自己以後一定要拼命賺錢, 因為我不想讓孩子將來再經歷我這樣的尷尬處境。

誰曾想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 同樣的事就真的發生在了我的身上。

年底父親就說胃不舒服, 我們都勸他去醫院看看,

他不肯去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開始誰也沒當回事。

直到今年三月父親終於願意去醫院檢查了, 母親陪著他去的, 結果一出來就發現是食道癌晚期。 這一噩耗打得我們措手不及, 一下子所有人都慌了神。

四處尋醫問診後, 母親和姑媽同意在十三醫院給父親做手術。 儘管醫生說手術成功率只有50%, 還要收一萬的私人紅包, 但我們還是答應了。 因為開刀至少有一線希望, 如果不治的話就只能等死了。

父親一向身體強壯, 幾十年來都沒有害過大病, 更別提開刀動手術了。

手術時間定在了4月4號, 那之前父親與常人無異, 能吃能喝能跑能跳, 根本看不出是個病人。

我至今都難以相信, 為什麼一個看著那麼好的人,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突然就不行了呢?

記得4號那天手術做了八個多小時, 出來時醫生說很成功, 我們懸著的一顆心都落了地。 本以為只要等傷口收好, 父親就又生龍活虎了, 誰知一切不好的事就是從那天開始的。

本來手術後差不多十天的樣子他就可以吃東西了, 算是度過了危險期, 不想19號那天晚上, 父親的刀口突然大出水, 怎麼也止不住。

我們臨時把醫生都叫過來了, 他們姍姍來遲後卻只是坐視不理, 末了就讓我們趕緊轉院, 說是食管和胃的介面沒銜接好需要再動一次手術把那處地方給接上, 而十三醫院顯然是做不了的, 因為他們當初就是請協和的教授過來開刀的。

信以為真的我們趕緊叫了救護車往協和跑,

以為當晚再開一次刀然後轉回來就好了。 結果去了協和, 醫生卻說父親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再開第二刀, 只能住ICU病房維持著等它自己好, 但也沒有很大的把握。

ICU的費用一晚一萬多, 協和醫生說我們至少得準備二三十萬, 先住半個月看情況怎麼樣再說。

二三十萬, 對於我們這樣的一家來說根本就是天文數字。 我和弟弟都剛工作沒多久, 家裡沒有什麼積蓄。 前面檢查治療已經花了大幾萬, 後續可能還得化療吃中藥, 想都沒法想。

再三考慮後, 我們放棄了在協和治療, 還是決定回之前的醫院。 也是在這時, 十三醫院對我們使出了滿滿的套路。

一開始我們說回去, 他們總推說再等兩天。 後來我們自己叫了救護車剛準備走了,

十三醫院的人卻打來電話說他們派醫生和護士過來接, 讓我們再等等。 這一等就是一兩個小時, 再遠都該要到了, 他們卻毫無消息傳來。

於是我們趕緊打電話回去問怎麼回事, 他們那邊先是不接後來總算接了卻說要給我們送錢過來, 讓我們不要回去了, 當然他們的錢我們也是遲遲沒等來的。

因為我們幾次退訂救護車, 弄得後來差點沒人敢來拖了。 一波三折後, 花了更多的救護車錢, 父親才回到了十三醫院。

之後至今, 十來天的時間裡, 父親不能吃不能喝, 每天從早到晚都是靠打針保著。 一天下來, 費用少說也上千, 因為一瓶白蛋白就快五百了。 雖說比ICU便宜了許多, 但還是超出了我們的能力範圍。

如果情況有所好轉, 哪怕借高利貸我們也會救他。可問題是醫生隔三差五就說情況不容樂觀,讓我們趁早做好心理準備,也不知是真還是在趕我們離開。

我很恨自己,面對這樣的情況無能為力不說,還總是幫了倒忙。我沒有室友那般堅強,不能撐起這個家,甚至連安慰母親的話都說不出口,還時常向她發小脾氣。

今年我25歲,父親還不到五十,應該算是正值壯年,可為什麼事情會是這樣的呢?我想不明白,也無法接受,多希望一覺醒來所有的事都只是一場夢。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患病的人是自己,這樣我就可以自行決定生還是死了。當那個人是你的至親時,那滋味真不好受。生或死都是痛苦的,不論於活著的人還是病人。但比起生死,更讓人痛苦的卻是等死的過程。

這幾日母親說扛不住,經濟壓力太大了,想讓父親出院回家,那就意味著要回來等死,不吃不喝不打針或許不出一個星期生命就該結束了。如果繼續治療需要很多的錢,還不一定能治好,可是沒准有奇跡出現呢?

室友說不管怎樣,應該繼續治。道理誰都懂,錢沒了可以再賺,命只有一次,可現實真的很殘酷。

現在的自己很絕望,對未來看不到任何希望,不知道眼下要如何抉擇。似乎不管怎麼選,都是錯的,我們某些人或者所有人終究要背負些什麼。

但願所有的煩惱都終於25歲這一年,但願一切都會向好的方向發展。

最好,明天醒來,生活又會回到三月初的樣子。只是,很難了,我騙不了自己。

哪怕借高利貸我們也會救他。可問題是醫生隔三差五就說情況不容樂觀,讓我們趁早做好心理準備,也不知是真還是在趕我們離開。

我很恨自己,面對這樣的情況無能為力不說,還總是幫了倒忙。我沒有室友那般堅強,不能撐起這個家,甚至連安慰母親的話都說不出口,還時常向她發小脾氣。

今年我25歲,父親還不到五十,應該算是正值壯年,可為什麼事情會是這樣的呢?我想不明白,也無法接受,多希望一覺醒來所有的事都只是一場夢。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患病的人是自己,這樣我就可以自行決定生還是死了。當那個人是你的至親時,那滋味真不好受。生或死都是痛苦的,不論於活著的人還是病人。但比起生死,更讓人痛苦的卻是等死的過程。

這幾日母親說扛不住,經濟壓力太大了,想讓父親出院回家,那就意味著要回來等死,不吃不喝不打針或許不出一個星期生命就該結束了。如果繼續治療需要很多的錢,還不一定能治好,可是沒准有奇跡出現呢?

室友說不管怎樣,應該繼續治。道理誰都懂,錢沒了可以再賺,命只有一次,可現實真的很殘酷。

現在的自己很絕望,對未來看不到任何希望,不知道眼下要如何抉擇。似乎不管怎麼選,都是錯的,我們某些人或者所有人終究要背負些什麼。

但願所有的煩惱都終於25歲這一年,但願一切都會向好的方向發展。

最好,明天醒來,生活又會回到三月初的樣子。只是,很難了,我騙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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