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武俠小說《天龍八部》，看了書名一頭霧水，什麼意思？

文 | 張十巴仙

前文我們講了金庸武俠小說《笑傲江湖》和《射雕英雄傳》書名的來歷（請點選連結：笑傲江湖、射雕英雄傳）， 這次我們繼續為大家講述《天龍八部》的書名來歷。

關於小說《天龍八部》的題名來歷， 基本不必苦思冥想， 因為“知之為知之， 不知為不知”。 金庸大概也怕讀者會摸不著頭腦， 特地在小說前加了一篇《釋名》來解釋書名。

天龍八部， 全稱“天龍八部眾”， 就是指以天神和龍神為首的八個神道怪物， 分別是一天眾、二龍眾、三夜叉、四乾達婆、五阿修羅、六迦樓羅、七緊那羅、八摩睺羅伽。 從該小說英文翻譯History of Wars between Heavenly Gods and Dragons:Kungfu World in Late Northern Song和學術體翻譯《天神與龍的戰爭史：北宋後期的武術世界》可以看出， “天龍”就是天神和龍的意思。 出自佛經的“天龍八部”有“世間眾生”的意思， 雖是人間之外的眾生， 卻也有塵世的歡喜和悲苦。 《釋名》中寫道：“小說只是借用這個佛經名詞， 以象徵一些現世人物，

就象《水滸》中有母夜叉孫二娘、摩雲金翅歐鵬。 ”

Δ 佛經中的天龍八部眾

金庸在《釋名》中還說：“這部小說以‘天龍八部’為名， 寫的是北宋時雲南大理國的故事。 ”這是他最初的計畫， 也打算以段譽為第一男主角， 大概因為雲南大理非常有佛教氛圍吧。

可是寫著寫著，

大概金庸覺得一部氣勢磅礴的小說得有一位豪氣干雲的大俠來撐起（陳墨點評， 非原話）， 於是就在第十四回引出了蕭峰這個人物來取代段譽成為第一男主角。 小說寫大理國的故事只占其三分之一的篇幅， 此外還寫到了與之同時的遼、西夏、北宋、西藏、金人乃至慕容複企圖光復的“大燕”等。

可見， 一開始定下書名， 計畫要寫什麼， 到後面不斷有新靈感就可能寫跑題了。 這個《釋名》是在修訂版時加上去的， 當時小說已經寫完， 它卻沒有因小說重心偏移而改寫。 其實， 跑題也只因沒有側重寫“雲南大理”的故事， 而“天龍八部”所象徵的世間眾生則依然被題目包括。

有人將小說中人物和天龍八部眾聯繫起來， 例如喬峰是天神，

段譽是龍神， 虛竹是夜叉。 然而， 金庸的本意是“天龍八部”泛指書中的芸芸眾生， 而沒有指明代表誰。 這可能是創作空白， 或者說泛指更有藝術感。

利用“天龍八部”寫武俠小說的還有臺灣武俠作家高庸的《天龍卷》。 此人的筆名和《天龍卷》書名很難說沒有受金庸的啟發。 《天龍卷》小說中也有一部書叫《天龍卷》， 意思也是根據“天龍八部眾”演化而來。 有人還據此推斷， 小說中的《天龍卷》在理論上應由古印度傳入中土， 是一部梵文武學經典（小說中沒有給出來歷）。

Δ 《天龍八部》和《天龍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