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遂夫先生在北京大學做過一次《紅樓夢》學術講座, 提到程高本一段話, 很不理解。 就是:“三人抬不過一個理字去”。 他說, 抬東西應該是兩個人, 為什麼要“三人抬”?這分明不通。
他認為, 庚辰本上抄錄的文字是對的, 就是:“天下挑不過理字去”。 “天下”二字看來是作者的原文, “天”字的草書看起來很像個“三”字, 程高本的“三人抬”, 看來就是“天下挑”的書寫訛變加篡改。 但是“天下挑”仍然不通。 “天下”怎麼能去“挑”什麼東西呢?可見“挑”和“抬”都是不妥的。 “天下挑不過理字去”這句話也是不通的, 這裡面肯定還有缺字和錯字。
他分析說, 俞校本則是按照它所依據的戚序本校作“天下逃不過一個理字去”。 在新千年交替之際, 由人民文學出版社推出的一部上下集中外名著必讀本《紅樓夢》, 就是以俞校本為底本來排印的。 藝術研究院的新校本則是原封不動按庚辰本上明顯抄誤的文字作“天下挑……”。
鄧先生還認為:這也難怪, 各種彙集俗語諺語的書裡, 都找不到這句話。 可能有人會說, 這是古人說的俗語, 幾百年了, 也許早就失傳了。
他接著說:但是如果你多讀一些書, 你就會發現, 在清末有一位小說家叫李伯元, 又叫李寶嘉, 就是寫《官場現形記》的那個作者,
鄧先生說, 這顯然就是《紅樓夢》中所引的那句俗語, 只不過在南方和北方的口頭流行中略有一點語言習慣上的差異而已。 南方人通常說“個”不說“一”, 北京人通常說“一”不說“個”, 這就是南方和北方語言上的差異, 綜合脂評本的情況, 作者原文在句末用的是“一理字去”, 沒有“個”字, 但是李寶嘉小說中這句話, 句末用的是“個理去”, 沒有“一”字, 但意思是相同的。 關鍵是, 李寶嘉小說中的“天下事”和“抗不過”, 恰好可以給脂評本中有所缺失的“天下挑(或逃)不過”這句話, 提供合理而可靠的補改依據。
鄧遂夫還說, 當然我們也可以反過來想, 李寶嘉這句話是不是從《紅樓夢》裡抄來的。 我的回答:肯定不是。 因為在李寶嘉寫小說的清末, 他所能見到的《紅樓夢》, 都是程高本的天下, 那時連“天下挑(或逃)”這樣的抄本文字也極難見到。 也就是說, 李寶嘉當時頂多只能見到《紅樓夢》中的“三人抬不過一個理字去”,
以上內容, 大家可能都能看明白了。 鄧先生的意思是程高本錯了, 庚辰本對了。 李寶嘉也說過類似語言,但他不是抄自庚辰本,因為當時他看不到庚辰本。
洒家認為,情況恰恰相反。李寶嘉何許人也?常州武進青果巷,他和紅學造假大師陶洙是老鄉,街坊,一個巷子裡出來的。李寶嘉可能看過,可能沒看過。他即使沒看過庚辰本,但是他和陶洙同鄉同音,鄉音難改,正好證明他們是同一個來源。陶洙的庚辰本,把程高本的三人抬理,改成天下挑理,很是自然,一點都不奇怪。
鄧先生告誡北大師生:古人行文是不加點的,一般也是不分段的,所以就要求現在的校訂者必須具有非常高深的文字駕馭能力。我們今天有了這樣的條件,就應該精心地把它處理好,以免誤導讀者。
如果就這個事情來說,他好像沒有精心處理好,似乎已經誤導讀者了。(吳修安)
李寶嘉也說過類似語言,但他不是抄自庚辰本,因為當時他看不到庚辰本。洒家認為,情況恰恰相反。李寶嘉何許人也?常州武進青果巷,他和紅學造假大師陶洙是老鄉,街坊,一個巷子裡出來的。李寶嘉可能看過,可能沒看過。他即使沒看過庚辰本,但是他和陶洙同鄉同音,鄉音難改,正好證明他們是同一個來源。陶洙的庚辰本,把程高本的三人抬理,改成天下挑理,很是自然,一點都不奇怪。
鄧先生告誡北大師生:古人行文是不加點的,一般也是不分段的,所以就要求現在的校訂者必須具有非常高深的文字駕馭能力。我們今天有了這樣的條件,就應該精心地把它處理好,以免誤導讀者。
如果就這個事情來說,他好像沒有精心處理好,似乎已經誤導讀者了。(吳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