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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稿︱探訪北京房山金陵遺址:那些被遺忘的與被銘記的

時間回到一百年前, 當日本的關野貞博士初到房山對金代皇陵進行考察時, 他拍攝了四張照片, 後悉數發表在京都法蔵館所出的《支那文化史跡》第11卷的海陵王完顏亮便相中了這裡, 隨即將“太祖、太宗、父、叔”和大金立國前的始祖以下十帝頭子上玩兒呢。 這碑去哪兒了?都讓炮給崩了, 拆下的磚讓人壘房子去啦。 ”而金陵遺址西側皋溝中的皋塔的, 傳說它下面壓的是金兀術, 之所以稱皋塔, 指的是牛皋, 也就是《說嶽》中“氣死兀術, 笑死牛皋”的那位。 劉大爺還回憶說, 打小兒它就叫皋塔, 有兩層高, 四面坡頂,

磚砌, 在南側二層正中刻有“征陽門”三字, 1974年的時候為了蓋學校, “就地取材”地把皋塔給拆了。 皋塔一拆, 至於金兀術跑沒跑出來, 這誰知道呢?

現存皋塔只剩塔基部分, 應儘快加以保護

塔前不遠處還曾有一方石碑, 底部的碑趺早已不見, 位置也移動過,

劉大爺描述說, 它原來就靠在皋塔前的一顆棗樹上, 該碑也是龍紋碑首, 但碑文所刻竟與《說嶽》相當吻合, 只可惜該碑於2000年左右被一天津文物販子盜走, 我們不能據此碑來瞭解皋塔更多的資訊, 抱憾不已。

劉守山:那人·那羊·那狗

劉守山大爺的詼諧和對當地情況的熟稔引起了記者的興趣, 當即決定再對劉大爺進行一次私人訪談。

守山大爺和他的名字一樣, 似乎從他出生起, 就註定了與房山、與金陵相守終生。 生於1946年的劉大爺已逾古稀之年, 身體還硬朗的他與他的羊, 他的狗, 還有這座大山生活在一起。

劉守山大爺抱著剛出生的兩隻小羊羔, 大爺在笑, 小羊羔們也在笑

大爺說, 他祖祖輩輩都是守陵人, 當初海陵王把金陵建好後, 遷來了54戶人家, 專門負責看守皇陵, 作為回報, 皇帝把皇陵附近的土地賜給他們耕種, 今天車廠村的劉家和馮家都是守陵人的後代。

在小時候, 奶奶曾給他講過搶皇陵的故事, 什麼是“搶皇陵”呢?就是每當祭祀皇陵的時候, 用一對牛、一對羊、一對雞、一對鴨、一對鵝和一對駱駝,

在祭祀之後, 大的呢, 如牛和羊就由這54戶人家給分了, 小的呢, 如雞鴨鵝之類大夥兒就上去搶, 這就叫做搶皇陵。

大爺還告訴記者, 其實清人是知道太祖陵和世宗陵的具體位置的, 他們在真的墓葬之上修建享殿, 就是怕後人再度毀陵, 大小寶頂的修建還起到了迷惑盜墓份子的作用。 民國時期, 軍閥有組織的盜墓猖獗, 當時人送外號“小老虎”的劉鎮山在房山一帶大肆盜墓以充軍餉, 金陵能倖免於難就是因為“小老虎”誤認為大小寶頂就是陵墓所在, 但挖開寶頂後, 看什麼也沒有就放棄了。 是否清人有如此前瞻性, 我們不得而知, 但劉大爺的這個思路頗具啟發性。

不過之後的敘述頗為錯亂,

他接著說當時54戶陵戶都由旗人看守, 以備不虞。 記者不禁納悶, 繼續追問下去, 大爺說他祖輩是從山西遷過來的, 乃山西洪洞人氏, 但洪洞大槐樹的故事被建構起來不早於明洪武時期天啟元年考古發掘的經歷, 其中有很多主意都是大爺出的, 比如當時為了開完顏阿骨打皇后的鳳紋槨的棺蓋, 其為漢白玉質地, 沉重無比, 如果沒有好的措施必然會對石槨造成破壞, 大爺就出主意說, 先用裡面襯著稻草的木板把槨蓋的兩側夾著, 慢慢向上提, 打開一個縫後立即插進鐵管, 這樣一來, 考古工作者便順利的將石槨打開。 而讓記者很佩服大爺的是, 他曾在主陵區東側的排水溝裡發現了一對兒漢白玉石雕——金龍盤玉柱, 每根重達二百多斤, 當年的金陵遺址還沒通車,大爺僅靠一己之力就把這一對金龍盤玉柱給搬到了工作站,現在這對金龍盤玉柱存放在金中都水關遺址博物館。每當提起這對金龍盤玉柱,劉大爺都會眼前一亮。

金陵保護,任重而道遠

金陵遺址於2006年被確立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但就現狀而言,並不十分樂觀,記者實地考察後發現還存在著不少問題,比如在離金陵遺址不遠的石門峪山上,盜墓行為非常嚴重,不完全統計,有數十個盜洞。

新的盜洞

更可恨的是盜墓賊為了盜賣一件漢白玉須彌台座,竟然將其從半山腰推至山底,致使這件須彌台座摔成幾段。

被盜墓賊摔碎的須彌台座

此外,金陵遺址主陵區內的在建新墳也很多,對遺址的保護和景區建設必然有著不良影響。

某負責人告訴記者,國家應對這裡重視起來,金陵是北京一處不可多得的文化遺產,但目前相關配套設施不到位,金陵的重要性沒有得以凸顯,單靠幾個60多歲的護林員想守住這麼一座大山簡直不太可能,它需要社會各界的共同協助,也需要政策的相對傾斜。

當通州漢代路縣故城遺址評上2016年度考古“十大發現”,除了固有的學術意義之外,其實還是對上世紀五十年代北京城的一個遲來的道歉。在習總書記“保護文物功在當代、利在千秋”、“讓歷史文物活起來”等有力舉措下,全國的文物工作為之一新。而當金陵再次浸潤在華夏溫暖的陽光裡,它必然會感受到新時代的恩澤。

(參考文獻:北京市文物研究所:《金陵遺址的調查與研究》,《北京文物與考古》(第6輯),2004年;北京市文物研究所金陵考古工作隊:《北京房山區金陵遺址的調查與發掘》,《考古》2004年第2期;宋大川、夏連保、黃秀純:《金代陵寢宗廟制度史料》,北京燕山出版社,2003年)

當年的金陵遺址還沒通車,大爺僅靠一己之力就把這一對金龍盤玉柱給搬到了工作站,現在這對金龍盤玉柱存放在金中都水關遺址博物館。每當提起這對金龍盤玉柱,劉大爺都會眼前一亮。

金陵保護,任重而道遠

金陵遺址於2006年被確立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但就現狀而言,並不十分樂觀,記者實地考察後發現還存在著不少問題,比如在離金陵遺址不遠的石門峪山上,盜墓行為非常嚴重,不完全統計,有數十個盜洞。

新的盜洞

更可恨的是盜墓賊為了盜賣一件漢白玉須彌台座,竟然將其從半山腰推至山底,致使這件須彌台座摔成幾段。

被盜墓賊摔碎的須彌台座

此外,金陵遺址主陵區內的在建新墳也很多,對遺址的保護和景區建設必然有著不良影響。

某負責人告訴記者,國家應對這裡重視起來,金陵是北京一處不可多得的文化遺產,但目前相關配套設施不到位,金陵的重要性沒有得以凸顯,單靠幾個60多歲的護林員想守住這麼一座大山簡直不太可能,它需要社會各界的共同協助,也需要政策的相對傾斜。

當通州漢代路縣故城遺址評上2016年度考古“十大發現”,除了固有的學術意義之外,其實還是對上世紀五十年代北京城的一個遲來的道歉。在習總書記“保護文物功在當代、利在千秋”、“讓歷史文物活起來”等有力舉措下,全國的文物工作為之一新。而當金陵再次浸潤在華夏溫暖的陽光裡,它必然會感受到新時代的恩澤。

(參考文獻:北京市文物研究所:《金陵遺址的調查與研究》,《北京文物與考古》(第6輯),2004年;北京市文物研究所金陵考古工作隊:《北京房山區金陵遺址的調查與發掘》,《考古》2004年第2期;宋大川、夏連保、黃秀純:《金代陵寢宗廟制度史料》,北京燕山出版社,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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