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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牌坊上的白綾》第八集

(長篇小說)

牌坊上的白綾

郝雪廷 著

(八)

李祿壽看盼成長的也十分愛人, 儀錶堂堂, 還提出讓盼成和李家的大少爺李延春結拜為朋友,

並專門擇了一個良辰吉日, 給他們的結拜, 搞了一個隆重的儀式。 盼成給李祿壽夫婦叩了三個響頭, 從此, 他就正式叫起了乾爹乾媽, 王家福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讓大少爺李延春給他叩頭, 李延春只好對著天叩了三個響頭, 也算認了乾爹。

這樣一來, 王家福也好象和李祿壽成了幹兄弟一樣。 從此之後, 王家福在李家的地位更加高了起來。

自打盼成和大少爺、延萍等一起去了私塾, 並都住在了那裡, 在這個大院裡就只有他們四個人住了, 西院裡是李祿壽和他的太太, 東院是劉姨太果兒, 旁院裡則是管家王家福。

每到夜晚, 那個厚厚的黑漆大門一關, 裡裡外外這可就是兩重天了。

李東家夫婦既然在西院裡住著。 可這劉姨太哪裡還能一個人住得住?西院裡的夫妻能每天晚上恩恩愛愛地住在一起,

可是俺這屋裡怎麼就該老是一個人孤孤單單地住呀, 不行, 她要讓家福來與她一起住。 開先家福也不敢, 擔心有些不合適。 劉姨太就去纏他, 耐不住劉姨太的撒嬌, 也忍不過自身的寂寞, 兩個人既然也就悄悄地住在了一起。

一個大院裡, 做著兩對男女。 西屋裡的李祿壽夫婦, 那是東家與太太, 名正言順;而東院裡的這一對, 劉姨太果兒和王家福, 則還是叫做偷情。

一樣的生活, 兩樣的感受。

時間長了, 劉姨太自覺的不滿足起來。

是呀, 老是這樣偷偷摸摸地、藏藏掖掖地生活, 心裡老是提心吊膽地, 這象什麼樣子呀?萬一……再說, 俺沒有了丈夫, 家福又沒有了妻子,

俺倆就是續成兩口子, 又有什麼不好?又有人能說出什麼來?啥叫婦道?啥叫貞潔?還不是一條拴女人的繩子?寡婦改嫁, 古來也是有的事情, 為什麼俺就非得這樣, 孤單單地受這個熬煎, 來苦苦地守這個婦道呢?

想到這裡, 她決定和家福商量商量。

在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 他們倆又來到了一起, 靜靜地躺在劉姨太那床溫柔的大花緞棉被下, 劉姨太一手撫摸著王家福那寬厚的胸脯, 在他耳邊輕聲說:“家福, 你喜歡這樣嗎?”

“喜歡呀, 當然喜歡。 ”王家福也輕聲回答。

“俺是說……”

“說什麼?”

“你就喜歡這?這樣偷偷摸摸?”

“那, 不這樣, 還想怎哩。 你是大東家老爺的姨太太, 我是個長工, 我還敢有什麼非份之想, 燕雀奪占鳳凰之窩, 我還敢明著來嗎?”

“俺可不是說讓你明來呀。 ”

“那……”

“你真的就……沒有想過娶俺嗎?”

“那我就更不敢有這個非份之想了, 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呀。 再說, 東家已經給你修成了貞節牌坊, 馬上就要竣工了。 貞節牌坊, 那可是縣上有批文的, 閻錫山都督還題了字, 這也是清廷敗了, 要不, 這奏摺呈上去, 宣統皇還要給你下禦旨呢, 你已經成了貞節烈女的典範, 這個事實你是說啥也無法改變了, 別說再嫁, 就是這樣的偷情, 也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 若是有半點風吹草動, 那可就是殺頭之罪了。 ”

“家福, 可俺……真的不願再這樣偷偷摸摸了, 這叫什麼事呀, 明明是自家心愛的人, 可只能黑夜裡來偷情, 白天見了還得裝的那樣, 象個陌生人一般, 俺這心裡難受, 只要你願意,

俺什麼也不怕, 不行咱們就走。 離開這個鬼地方, 到哪裡俺都跟著你……”

家福嚇了一跳, 他沒有想到劉姨太會有了這種想法, 他馬上推辭著說, “不, 不不, 咱們可不能那樣呀, 東家待咱如此厚重, 咱們哪裡能做出這等事情?那不是給他往臉上摸黑嗎?特別是你, 李家族人可都非常敬重你, 聽說那次議論給你修貞節牌坊的事, 大家一致舉雙手贊成呢……”

……

劉姨太不說了。 這座就要落成的牌坊, 實際上就是在她還沒有死之前, 就已經給她提前樹起了死亡的墓碑……

她只好這樣苦苦地支撐……

不久李家的兩項大工程完工了。

她知道, 傳統給予她的套索, 早已打點好了。 就象牛鼻具似的, 犍牛再有力, 無耐穿透鼻子那一星星肉, 被鼻具拽的疼痛難忍, 所以不敢有一絲兒松寬,只好任人使喚,任人宰割。她也正是這樣,也只好聽命了。想到這裡,流到眼眶裡的淚花,又返回到心底……

在李祿壽的父親十周年忌日的那一天,李祿壽特地舉辦了一個隆重的祠堂修繕落成儀式。他上起“挑蜜示祭”加“豬頭三身”的大貢,又請來了附近有名的三班吹鼓手,熱熱鬧鬧地來助陣,堡則鎮好不熱鬧。全鎮上李姓人家,無論大小,不分老幼,全部來到祠堂進香,在李氏族譜和宗族牌位前三叩九拜。新修繕的李家祠堂增添了許多新的東西,特別是新樹起的老太爺的等身花崗岩石雕像,竟然雕刻的惟妙惟肖,活靈活現,既然來進香,當然也都要來老太爺的雕像前叩頭禮拜,李祿壽這下可真是光宗耀祖了。

三天之後,還是這班吹鼓手,又來到給劉姨太新修建的貞節牌坊前,舉行牌坊落成的儀式。還是所有李門族人,全部來參加。

特別是貞節牌坊的主人劉姨太,李祿壽也讓她到牌坊前焚香祭祀,以告慰丈夫的亡靈。只見她穿著雅素,翩翩而來……

此時,劉姨太雖說是來參加貞節牌坊的落成儀式,但在她的心裡,卻是非常的沉重,她的丈夫,她嫁過來還不到半年,要說兩人在一起的時間,那就更少了,說實在話,細算起來,就連十天功夫也沒有,那時他正在準備趕考,一天在書房裡溫習功課,她只是常常給他去送茶送飯而已,見他在那裡或兒苦思,或兒低吟,也不去打擾他,放下飯菜,就悄悄在走了,連話也說的很少。

後來,沒有多久他便病逝了。十年了,她連他是個什麼模樣也回想不起來,可是,就因為這個貞節牌坊,卻讓她這輩子就這樣苦守了……

這個牌坊,就是鎖她的牢籠……

她心裡有說不出的痛苦,她跪在那裡燒香祈禱,眼裡不由地湧出了傷心的眼淚……

村裡人們都在議論,看人家劉姨太多有情感呀,丈夫死了十年了,在一起生活了不到半年,竟然能如此貞節,真不愧是女中楷模呀……

人們哪裡知道她的心酸,哪裡理解她的苦衷。

她是多麼恨這個貞節牌坊呀……

這個貞節牌坊呀……

從此,她也再不能對王家福提結婚的事了……

明天請閱讀第九集

所以不敢有一絲兒松寬,只好任人使喚,任人宰割。她也正是這樣,也只好聽命了。想到這裡,流到眼眶裡的淚花,又返回到心底……

在李祿壽的父親十周年忌日的那一天,李祿壽特地舉辦了一個隆重的祠堂修繕落成儀式。他上起“挑蜜示祭”加“豬頭三身”的大貢,又請來了附近有名的三班吹鼓手,熱熱鬧鬧地來助陣,堡則鎮好不熱鬧。全鎮上李姓人家,無論大小,不分老幼,全部來到祠堂進香,在李氏族譜和宗族牌位前三叩九拜。新修繕的李家祠堂增添了許多新的東西,特別是新樹起的老太爺的等身花崗岩石雕像,竟然雕刻的惟妙惟肖,活靈活現,既然來進香,當然也都要來老太爺的雕像前叩頭禮拜,李祿壽這下可真是光宗耀祖了。

三天之後,還是這班吹鼓手,又來到給劉姨太新修建的貞節牌坊前,舉行牌坊落成的儀式。還是所有李門族人,全部來參加。

特別是貞節牌坊的主人劉姨太,李祿壽也讓她到牌坊前焚香祭祀,以告慰丈夫的亡靈。只見她穿著雅素,翩翩而來……

此時,劉姨太雖說是來參加貞節牌坊的落成儀式,但在她的心裡,卻是非常的沉重,她的丈夫,她嫁過來還不到半年,要說兩人在一起的時間,那就更少了,說實在話,細算起來,就連十天功夫也沒有,那時他正在準備趕考,一天在書房裡溫習功課,她只是常常給他去送茶送飯而已,見他在那裡或兒苦思,或兒低吟,也不去打擾他,放下飯菜,就悄悄在走了,連話也說的很少。

後來,沒有多久他便病逝了。十年了,她連他是個什麼模樣也回想不起來,可是,就因為這個貞節牌坊,卻讓她這輩子就這樣苦守了……

這個牌坊,就是鎖她的牢籠……

她心裡有說不出的痛苦,她跪在那裡燒香祈禱,眼裡不由地湧出了傷心的眼淚……

村裡人們都在議論,看人家劉姨太多有情感呀,丈夫死了十年了,在一起生活了不到半年,竟然能如此貞節,真不愧是女中楷模呀……

人們哪裡知道她的心酸,哪裡理解她的苦衷。

她是多麼恨這個貞節牌坊呀……

這個貞節牌坊呀……

從此,她也再不能對王家福提結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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