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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曉河:中國有望2025年跨越中等收入陷阱 邁過高收入國家門檻

每經記者 馮彪 每經編輯 陳旭

是持續增長進入高收入國家行列, 還是落入“中等收入陷阱”而逡巡不前?居民收入增長, 不僅關乎個人生活, 而且關乎國家發展。 “‘中等收入陷阱’, 我們早晚會跨過去, 關鍵是跨過之後怎樣實現更好的發展。 ”中國宏觀經濟研究院原副院長、研究員馬曉河這樣認為。 5月7日, 在由華夏新供給經濟學研究院、中國新供給經濟學50人論壇主辦, 每日經濟新聞、每經智庫、中信出版集團協辦的“中國經濟真問題——‘中國的坎’研討會”上, 馬曉河更為關注我國以什麼樣的方式跨過“中等收入陷阱”。

在接受《每日經濟新聞》(以下簡稱NBD)記者專訪時, 馬曉河表示, 跨越陷阱單靠經濟“一條腿”是困難的, 還需要需求結構轉型、社會結構轉型以及政治結構轉型, 以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2025年有望跨過高收入門檻

NBD:“中等收入陷阱”討論將近十年了, 現在為什麼還要繼續討論?

馬曉河:“中等收入陷阱”是一個長期的課題。 少數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國家大多經歷了20年甚至30年時間。 有些國家陷入中等收入階段到目前也沒有走出來, 一直徘徊在中等收入階段。

1996以後, 我國從中低收入進入到中上等收入階段, 經歷了大約14年的時間, 但越往前走收入增加的難度會越大。 國內理論界有人說中國沒有陷阱, 也有人認為中國處在“中等收入陷阱”邊緣,

還有一種說法是中國正處於“中等收入陷阱”的困境中。 我的研究結論是, 中國當前正處於“中等收入陷阱”的中間區域。

NBD:按照當前的經濟增長水準, 中國估計什麼時間能夠跨越陷阱?

馬曉河:2014年, 世界銀行劃定的高收入國家人均GDP初始門檻是12736美元, 樂觀預計到2020年, 我國人均GDP有望達到12000美元。 所以說我們即使2020年達到1.2萬美元, 也不能算走出“中等收入陷阱”區域, 因為還沒能達到高等收入國家的標準。

同時, 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標準是動態的, 世行從1987年到2014年連續多次調整上述標準。 我做過測算, 1990~ 2014年為區間, 高收入國家門檻值年均大約上調2.16%。 這樣算來, 到2025年, 世行高收入標準預計將達到1.6萬美元。

按不同增長水準測算, 到2025年, 我國人均GDP樂觀方案估計是16810美元,

基準方案是15640美元, 較悲觀的方案是13900美元。 假設2025年世行高收入國家門檻是16115美元, 那麼中國估計在2024~2025年之間跨入這個門檻。

跨越陷阱需要經濟結構轉型

NBD:當前我國經濟增速放緩會影響到我國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嗎?

馬曉河:從長週期來看, 經濟增速下降是一個經濟體的必然趨勢, 重點需要關注的是增速以一種什麼樣的方式下降, 以及下降的原因是什麼。

與低收入國家相比, 我們的中低端產業比較優勢正在消失;而與高收入國家相比, 我們的高端產業在創新上又沒有比較優勢。 如果舊動能喪失了, 新動能沒能夠及時補上, 這樣的話就需要引起注意了。 如果短期內增速下降太快, 比如從兩位數增速快速下降到2%~3%的水準,

這也要引起重視。 從現在看, 中國經濟增速總體穩定在6.5%~7%的水準, 這種速度對跨越“中等收入陷阱”還是樂觀的。 當然關鍵還是要看增長品質。

NBD:以推進經濟新舊動能轉換為目標之一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是否有助於跨越“中等收入陷阱”?跨越“陷阱”和經濟結構、產業結構有什麼關係?

馬曉河:分析其他經濟體可以得到跨越“中等收入陷阱”正反兩方面案例。

巴西陷入“中等收入陷阱”時間比較長, 主要原因就是巴西工業化戰略選擇不恰當, 重化工業優先發展, 還出現了長期通脹、過度城市化等弊端;而從成功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日本、韓國來看, 它們一方面是實現了需求結構成功轉化, 建立了以消費為主導的社會,

二是產業結構也從過去的中低端向技術密集、資本密集、高附加值產出主導發展的轉型。

我國當前經濟狀態是處於中上等收入國家水準, 但產業結構處於中下等收入國家水準, 是一種供給超過需求的產業結構。 這種產業結構最大問題是, 落後的傳統產出動能正在喪失, 而新興產業成長還在孕育期, 新舊兩個動能不能完全接續。 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確需要投資結構、消費結構、產業結構轉型。

分配公平有助於跨越陷阱

NBD:今年一季度我國消費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達到77.2%。 您如何看當前我國消費對經濟的推動作用?

馬曉河:當前消費對經濟貢獻有所上升, 重要原因是投資貢獻率下降帶來的。 2015年在世界人均收入在3000~ 12000美元之間的國家中, 中國居民消費占GDP的比率僅為38%,比馬來西亞、埃及等國家的消費水準都低,一般中上等收入水準國家居民消費率在50%以上。投資占比大會對消費形成擠出效應。

NBD:收入分配是如何影響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

馬曉河:中等收入群體是創新的主體,是消費的主體,也是人力資本提升的主體,還是社會的穩定主體,這一群體擴大有助於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現在看來,到2025年我國跨入高等收入門檻的目標是能夠實現的,需要關注的是跨過這道門檻之後,怎麼樣實現更好的發展。跨越“中等收入陷阱”不僅僅是人均GDP增長,還需要更公平的收入分配體系加以支撐,形成橄欖型的社會格局,還需要經濟結構轉型、社會結構轉型等多方面改革的支撐。日本、韓國在跨越中等收入階段時,也體現出及時形成中產階級,城市化同步推進,以及政治結構轉型與經濟結構、社會結構相適應的特點。

中國居民消費占GDP的比率僅為38%,比馬來西亞、埃及等國家的消費水準都低,一般中上等收入水準國家居民消費率在50%以上。投資占比大會對消費形成擠出效應。

NBD:收入分配是如何影響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

馬曉河:中等收入群體是創新的主體,是消費的主體,也是人力資本提升的主體,還是社會的穩定主體,這一群體擴大有助於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現在看來,到2025年我國跨入高等收入門檻的目標是能夠實現的,需要關注的是跨過這道門檻之後,怎麼樣實現更好的發展。跨越“中等收入陷阱”不僅僅是人均GDP增長,還需要更公平的收入分配體系加以支撐,形成橄欖型的社會格局,還需要經濟結構轉型、社會結構轉型等多方面改革的支撐。日本、韓國在跨越中等收入階段時,也體現出及時形成中產階級,城市化同步推進,以及政治結構轉型與經濟結構、社會結構相適應的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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