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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詳:《大報帖》《妹至帖》 與王羲之無關

在日本, 這幾年連續出現兩件“王羲之書作(唐代精摹本)”。 一叫《妹至帖》, 1973年面世, 2007年拿到香港拍賣, 結果流拍。 二叫《大報帖》, 2012年面世, 日本媒體正在猛力炒作, 中國一些書法學人也跟著隨聲附和, 說它是可靠的王書“唐摹本”。

祁小春先生(在日本研習、工件多年, 後被引入南方某大學當書學教授, 對王羲之研究較多)曾發表文章:說這兩件東西“或可斷為右軍晚年書跡”, 又說《大報帖》與《妹至帖》“原為一件”。

在筆者看來, 突然冒出的《妹至帖》、《大報帖》不可能是王羲之手筆。 日本商人說它是“王羲之”, 並且拿到中國香港拍賣,

會不會是在忽悠中國人呢?

《妹至帖》:“羸”“憂”都寫錯

《妹至帖》原藏日本民間, 1973年前後才被說成王羲之書作, 並且拿出來展示。 為了抬高身價, 人家就這麼說了, 就拿到你中國香港來拍賣了, 你們中國人不是“不差錢”麼?現在“王羲之”送上門了, 愛信不信由你吧。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姜太公釣魚, 願者上鉤。 這時有書學教授出來替《妹至帖》說話, 相信日本商人會很高興的。

然而, 日本一下子出現了兩件“王羲之”, 這可能嗎?

中國是王羲之的故鄉, 在中國, 王羲之書作早已真跡無存, 就連唐代摹本也已絕跡。 清朝乾隆皇帝見了未必是王羲之真跡的《快雪時晴帖》, 便高興得飯也不吃了, 把工作撂在一邊, 專設“三希堂”以貯之(另二“稀”是“大令”王獻之《中秋帖》、“小令”王珣《伯遠帖》),

可見王羲之是何等的難得。

然而在日本, 幾年之間竟冒出《妹至》、《大報》兩通“王羲之”。 這又是何等的不可思議!其實中國古代, 中韓文化交流遠比中日文化交流密切, 魏晉至隋唐期間, 新羅、百濟買走的中國書跡不計其數。 中國、韓國早就沒有了王羲之, 日本卻突然冒出兩件, 這樣的概率實在讓人懷疑。

我們不妨問問日本的文化商人, 王羲之給朋友寫信, 寫錯了字他會發出去麼?如果你們說“不會”, 那麼問題就來了, 既然你們的《妹至帖》是王羲之寫的一封信, 那為什麼“羸”字寫錯了?此字右下角寫成了“反文”, 豈不在草書界鬧了“國際”笑話?(見《妹至帖》)

草書“羸”字右下角必須寫成草體“月”字形, 這是起碼的草書常識。 王羲之書法傳世甚多, 他寫到“羸”字也很多, 右下角全是寫成草“月”。 比如《七月帖》中“知足下故羸疾”、“吾故羸乏”兩處, 無一不是“月”形。 為何日本《妹至帖》卻寫成了“反文”?王羲之是“書聖”, 寫錯字的情況也許會有, 但是唐朝的“摹帖”之人, 能容忍這樣的錯誤謬種流傳麼?筆者查遍草書字典,

發現這個意為“病弱、瘦弱”、讀音為“雷”的“羸”字, 右下角從來沒人寫成“反文”。 祁先生說《妹至帖》中“羸”的寫法可參看“《七月帖》、《桓公當陽帖》以及《蜀都帖》”, 然而不看不知道, 一看才知道王羲之從沒寫過《妹至帖》上這樣的“羸”字。

這樣, 各位說《妹至帖》是王羲之的一封信, 好像不大有說服力吧?筆者的想法是, 這是書法水準不太高的日本人, 在那裡偽造“王羲之”呢。

《妹至帖》中那個“憂”字, 也寫得很成問題。 王羲之身處憂患亂世, 信件寫到“憂”字不計其數。 比如《都下帖》有“但運遲可憂耳”、“又加痢下日數十行, 深可憂慮”;《七月帖》有“觸暑遠涉, 憂□不可言”, 等等。 他寫“憂”字, 字形都是這個樣子:輕下一“點”, 然後重筆作“橫折”, 完成“百”字形狀後斷筆, 最後加一“橫”。 而《妹至帖》寫“憂”, 中間不是“百”字形, 整個字形倒像是“通”。 翻遍王書, 這種接近“通”形的“憂”字無有發現。

《妹至帖》僅僅十幾個字, 要命的錯字就有兩個!如此惡劣的書寫, 卻要往王羲之身上聯繫, 有點弄巧成拙了吧?

《大報帖》:用筆、行文惡濁

《大報帖》猛然出現在世人面前, 當然吸引了喜愛王羲之的中國人。如果它真是王羲之作品,筆者甚至想建個議,建議中國的書法人自掏腰包,大家捐款把它買回國內也是值得的,就不勞國家文物局、故宮博物院費心了。

然而這個《大報帖》很不成器,怎麼看也不像“書聖”的手筆。它的一筆一畫,或重濁肥膩,或飄忽輕滑,惡俗而平庸,與王羲之傳世名帖比一比,面目完全不同。《大報帖》字形更是稀鬆平常,結字扭捏,粗短苟且,精神萎頓,一片死氣,哪有半點“龍跳天門,虎臥鳳閣”的精氣神兒?硬說這是王羲之寫的字,那是對王羲之的極大褻瀆。

在中國書法學人當中,筆者不是專門的教授專家,因此不願亂發言,更不敢把那些似是而非的“王書”說得一無是處。但就自己讀過的王羲之大量書跡來看,絕對沒有任何一帖的用筆、結體與《大報帖》相近。

傳世王羲之諸帖堪稱無懈可擊,你找不出它有任何敗筆,你無法說它的哪個字寫得不好,它的章法、氣息更是出神入化,洋溢著無限生動的藝術魅力,煥發著振聾發聵的精神生機。然而反觀這個《大報帖》,寫字特點是提不起筆,一旦提筆卻又壓不住紙,筆劃完全控制不了,導致筆劃、結體、章法全無可取之處。其中多數的字如“大、報、期、轉、也、知、快、當、感”等等,甚至連普通書法人的水準都達不到。“期、轉、也、知、感”諸字不堪入目,看後讓人感到心口發悶。“也、感”二字的斜鉤簡直是小兒科的水準。

這樣低劣的東西,書法根底何在?藝術魅力何在?打動人的地方又在哪裡?那些頭面人物在說它是“王書”的時候,難道就沒過過腦子?

值得指出的是,《妹至帖》、《大報帖》中都出現了“情”字,而這兩個字右部的“青”,拐了幾個彎,彎是怎麼拐的,基本一模一樣,顯然是照著同一個字“摹”下來的。這讓筆者產生了一個懷疑:祁先生說二帖是王羲之同一信件,那麼王羲之能在《蘭亭集序》寫出無一雷同的“之”字,卻在這封“信”中不講究“字形調整”,難道這是可能的嗎?

當然吸引了喜愛王羲之的中國人。如果它真是王羲之作品,筆者甚至想建個議,建議中國的書法人自掏腰包,大家捐款把它買回國內也是值得的,就不勞國家文物局、故宮博物院費心了。

然而這個《大報帖》很不成器,怎麼看也不像“書聖”的手筆。它的一筆一畫,或重濁肥膩,或飄忽輕滑,惡俗而平庸,與王羲之傳世名帖比一比,面目完全不同。《大報帖》字形更是稀鬆平常,結字扭捏,粗短苟且,精神萎頓,一片死氣,哪有半點“龍跳天門,虎臥鳳閣”的精氣神兒?硬說這是王羲之寫的字,那是對王羲之的極大褻瀆。

在中國書法學人當中,筆者不是專門的教授專家,因此不願亂發言,更不敢把那些似是而非的“王書”說得一無是處。但就自己讀過的王羲之大量書跡來看,絕對沒有任何一帖的用筆、結體與《大報帖》相近。

傳世王羲之諸帖堪稱無懈可擊,你找不出它有任何敗筆,你無法說它的哪個字寫得不好,它的章法、氣息更是出神入化,洋溢著無限生動的藝術魅力,煥發著振聾發聵的精神生機。然而反觀這個《大報帖》,寫字特點是提不起筆,一旦提筆卻又壓不住紙,筆劃完全控制不了,導致筆劃、結體、章法全無可取之處。其中多數的字如“大、報、期、轉、也、知、快、當、感”等等,甚至連普通書法人的水準都達不到。“期、轉、也、知、感”諸字不堪入目,看後讓人感到心口發悶。“也、感”二字的斜鉤簡直是小兒科的水準。

這樣低劣的東西,書法根底何在?藝術魅力何在?打動人的地方又在哪裡?那些頭面人物在說它是“王書”的時候,難道就沒過過腦子?

值得指出的是,《妹至帖》、《大報帖》中都出現了“情”字,而這兩個字右部的“青”,拐了幾個彎,彎是怎麼拐的,基本一模一樣,顯然是照著同一個字“摹”下來的。這讓筆者產生了一個懷疑:祁先生說二帖是王羲之同一信件,那麼王羲之能在《蘭亭集序》寫出無一雷同的“之”字,卻在這封“信”中不講究“字形調整”,難道這是可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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