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永清
我是非常喜歡 《鼓浪嶼之波》這首歌的。
如今, 這首歌還在唱, 鼓浪嶼之波還在湧動, 而它的兩位詞曲作者張藜、鐘立民先後卻先後而去了, 張藜老走於去年的五月, 鐘老卻走於前幾天的下午, 時隔正好一年。
對於鐘老, 我是格外敬重的, 也和老人家有過一天的交集, 聽他講過一天的課。 1992年9月24日, 在第二屆歌詞創作高級研修班上, 我們高興地迎來了鐘立民先生。 那時, 他已經離休, 離開了工作幾十年的《歌曲》編輯部。
細細追憶鐘老的課, 我印象最深的, 就是他站在作曲的角度, 為歌詞創作總結出了 “三怕”:一怕一般化,
這一天的課, 其實夠我們琢磨一生的。 為詞不易啊, 能夠在巧妙間化詩為詞的人, 寫出來的作品才會更有韻味和品味。 這是我這些年的摸索, 更是我深深的感悟。
那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作品才能被人民群眾判定為夠格呢?這是鐘老帶給我的更深一層的思考與領悟。
感謝鐘老, 他讓我一個剛剛二十出頭的農村青年見識了創作的魅力, 領悟到了作詞與做人之間看似相悖實則相融的深刻內涵。 想想他這些年為人做嫁衣的編輯之路,
細數他走過的91個春秋, 最讓人慨歎的就是他的編輯生涯、為他人作嫁衣的情懷了, 最讓人動心的就是他作曲的《鼓浪嶼之波》了。 在這兩者中, 前者是做人, 後者叫作品。
這就是一個精緻的老人, 他讓廈門有了形象!
這就是一個經典的作品, 它讓廈門有了活力!
廈門之所以稱之為音樂之城, 這首張藜、紅曙作詞、鐘立民作曲的《鼓浪嶼之波》功不可沒。
去過廈門的人都知道, 每當廈門海關整點報時的鐘聲響起, 《鼓浪嶼之波》的樂音就會回蕩在鷺江兩岸, 就會縈繞在人們耳畔。 而今哦, 鐘老的這首五線譜曲譜, 已經被鐫刻在了長達247.58米的花崗岩上, 鋪在了環島路的綠色隔離帶上, 堪稱是“世界上最長的樂譜”, 躍居世界之首。
與碧海相依的五線譜, 就這樣成為了一道亮麗的、高雅的風景線。 看到這樣的樂譜, 流連於這樣的風景帶, 誰能不為鐘老的大手筆點贊呢?
被人稱為 “音樂活字典”的鐘老走了, 個性張揚、率真的張藜老走了, 可他們作詞作曲的《鼓浪嶼之波》還在流傳, 流傳在廈門的各個角落, 流傳在全國各地, 流傳在東南亞, 流傳在世界。 從這個意義上說, 詞曲作家是有生命力的,
《鼓浪嶼之波》還在唱, 鼓浪嶼之波還在湧動, 而他卻走了, 在音樂和波濤聲中走向了天國!在這個沉寂的夜裡, 我願鐘老一路走好!
鐘老一路走好吧!找出當年的筆記本, 他寫給我的“詞為心聲”已經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底了。
詞為心聲, 流落在此處的散落文字也是我的心聲, 它會時時提醒我寫好詞, 做好人, 在音樂與文學的世界裡走好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