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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於醴陵的翻譯巨匠張友松 被魯迅在日記裡提及114次

央視熱播的綜藝節目《朗讀者》第一期裡, 96歲的翻譯家許淵衝壓軸出場, 以浪漫真摯的情懷圈粉無數。 而其實, 在醴陵, 也曾出過一個大翻譯家張友松。

在翻譯界, 張友松是美國大作家馬克·吐溫作品“在我國的最大譯家”, 他翻譯的《競選州長》曾多年入選中學語文教材。 在張友松92年的生命裡, 譯介馬克·吐溫是他六十多年翻譯生涯最重要的結晶。 可以說, 他的翻譯之于馬克·吐溫, 猶如傅雷之于巴爾扎克, 朱生豪之於莎士比亞, 草嬰之於托爾斯泰。

張友松的傳奇不止于翻譯:革命烈士張挹蘭是他的大姐, 魯迅先生曾將他114次寫入日記。 雖說如今鮮少被人提及, 但這位藏在魯迅日記裡的翻譯巨匠張友松, 他的人生值得我們重新翻閱。

曾在北大求學, 22歲發表第一篇譯作

1903年, 張友松生於醴陵縣西鄉三石塘。 張友松在醴陵度過了怎樣的童年時代?據他的女兒張立蓮在《懷念我的父親張友松》一文中回憶,

張友松年少時家庭生活相當艱苦, 他的父親常年在外謀生, 母親則是個文盲, 無力教育子女。 而張友松雖然聰明, 可惜是個懶孩子。 “小學的教師們擔心他不會有什麼出息。 ”

所幸, 比張友松大12歲的大姐張挹蘭愛讀書, 是個自學成才的“女秀才”。 她不僅督促張友松用心攻讀古文, 還會有聲有色地給他講歷史故事, 以及優秀的古典文學作品。 這就為張友松後來走上翻譯道路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12歲那年, 張友松隨張挹蘭遷居北京。 1922年, 他考入北京大學英文系半工半讀, 課餘翻譯英文小說。

張挹蘭受新思潮影響, 萌發了救國救民的志向, 也是我國最早的女權主義者之一, 曾主編《婦女之友》週刊。

受大姐的先進思想影響, 張友松在北京讀書期間, 先後參加過五四運動和五卅運動。 除李大釗外, 張友松當時也與鄒韜奮、馮雪峰、柔石、鄧穎超等人有過許多接觸。

1925年, 張友松的第一篇譯作《安徒生評傳》發表在當時的《小說月報》上。

大姐張挹蘭1927年犧牲後, 張友松的家庭負擔變重, 無法繼續在北大學習, 他開始自謀生路。

魯迅與他交情匪淺, 日記裡114處提及他

由於求學期間就發表不少譯作, 張友松深受當時文壇領軍人物魯迅的器重。 張友松從北大輟學不久, 魯迅推薦他去上海北新書局當編輯。

不到一年, 張友松因書局拖欠魯迅稿費而同老闆李小峰徹底鬧翻。 為此, 張友松一面幫魯迅找律師打官司追回欠帳, 又在魯迅的支持下, 創辦自己的春潮書局, 出版魯迅等人的著作, 並翻譯出版沙俄時代作家屠格涅夫和契訶夫等人的作品。

當時, 魯迅還親自邀人幫張友松組稿, 擬定編輯文藝叢書計畫, 還在自己經濟拮据時借給張友松500元錢, 幫他籌辦新書局。 然而, 由於缺乏經商和管理經驗,

張友松的書局很快倒閉。 回憶這段往事, 張友松總說辜負了魯迅, 這是他“畢生莫大的憾事”。

對於魯迅與李小峰之間的“版稅風波”, 當時的林語堂並不知情。 在1929年8月28日晚間聚餐時, 林語堂聽信席間的李小峰說一切皆因張友松從中挑撥, 不僅隨即附和幾句, 還責備了當時並不在場的張友松。 這引來魯迅針鋒相對的駁斥, 從此斷絕了兩人間的所有往來。 對於這段文壇史實, 魯迅、林語堂和郁達夫等人在各自的日記或回憶文章中都有過詳細記載。

據查證, 魯迅曾在日記裡114次提到張友松。 其中, 僅1929年便有89處, 主要記載張友松幫他打官司的事情, 也包括當時文壇故友的一些往來。 《魯迅日記》裡記載, 張友松結婚的前一天下午, 魯迅同他的三弟周建人一道上街,親自“買鋁制什器八件”,托人次日送去張家“賀其結婚”。

翻譯馬克·吐溫的專家,歷經劫難病逝成都

上世紀五十年代,張友松與大翻譯家曹靖華、傅雷、汝龍齊名。他先是應邀到北京,參加宋慶齡創辦的英文刊物《中國建設》的編輯工作,後來又經好友推薦,去人民文學出版社當上了“特約編譯員”。

張友松做了“特約編譯員”後,不要八小時坐班,出版社還包了他所有翻譯作品的出版,給予其很高的稿酬標準待遇,按月預付每月三百元的稿酬,預付費從未來出版的稿酬中扣除。這樣的待遇當時只有極少數德高望重的文化人才有。張友松的待遇,據說僅次於月預支稿酬四百元的周作人。

在優渥的條件下,張友松接受好友、著名翻譯家蕭乾的建議,專心翻譯美國幽默大師馬克·吐溫的作品,成為“專業戶”。據說,他是繼朱生豪之後,以“一對一”方式翻譯外國作家的專門翻譯家。這個模式後來成了翻譯界的一個優良傳統。

這段時期,張友松翻譯了八部馬克·吐溫的作品,包括《馬克·吐溫中短篇小說選》、《湯姆·索亞歷險記》、《王子與貧兒》等,共兩百多萬字。此外,他還翻譯了幾十萬字的其他作家的作品,可謂譯著等身。

但1957年風雲突變,“反右”運動開始,張友松開始了漫長的煉獄生涯。之後的“文革”時期,他在街上慘遭批鬥,還被打傷眼睛,由於醫院不積極給他這樣的“壞人”治療,耽誤治療時機,導致他摘除一隻眼球。他的居住環境也是每況愈下。即便如此,他依然筆耕不輟。1977年,年過古稀的張友松才被摘下戴了20年的“右派”帽子。

81歲的時候,張友松與老伴離開北京,遷居成都,由下崗的小女兒照顧度日。

1995年,張友松病逝于成都杜甫草堂西側一間陰暗陋室,時年92歲的白髮獨眼老人,不得不擱置手中的放大鏡與譯筆,結束長達六十多年的翻譯生涯。

“沒有人為您發訃文,沒有舉行像樣的告別儀式,沒有人為您樹碑立傳。”張立蓮在《懷念我的父親張友松》裡如是寫道。

(株洲日報綜合)

魯迅同他的三弟周建人一道上街,親自“買鋁制什器八件”,托人次日送去張家“賀其結婚”。

翻譯馬克·吐溫的專家,歷經劫難病逝成都

上世紀五十年代,張友松與大翻譯家曹靖華、傅雷、汝龍齊名。他先是應邀到北京,參加宋慶齡創辦的英文刊物《中國建設》的編輯工作,後來又經好友推薦,去人民文學出版社當上了“特約編譯員”。

張友松做了“特約編譯員”後,不要八小時坐班,出版社還包了他所有翻譯作品的出版,給予其很高的稿酬標準待遇,按月預付每月三百元的稿酬,預付費從未來出版的稿酬中扣除。這樣的待遇當時只有極少數德高望重的文化人才有。張友松的待遇,據說僅次於月預支稿酬四百元的周作人。

在優渥的條件下,張友松接受好友、著名翻譯家蕭乾的建議,專心翻譯美國幽默大師馬克·吐溫的作品,成為“專業戶”。據說,他是繼朱生豪之後,以“一對一”方式翻譯外國作家的專門翻譯家。這個模式後來成了翻譯界的一個優良傳統。

這段時期,張友松翻譯了八部馬克·吐溫的作品,包括《馬克·吐溫中短篇小說選》、《湯姆·索亞歷險記》、《王子與貧兒》等,共兩百多萬字。此外,他還翻譯了幾十萬字的其他作家的作品,可謂譯著等身。

但1957年風雲突變,“反右”運動開始,張友松開始了漫長的煉獄生涯。之後的“文革”時期,他在街上慘遭批鬥,還被打傷眼睛,由於醫院不積極給他這樣的“壞人”治療,耽誤治療時機,導致他摘除一隻眼球。他的居住環境也是每況愈下。即便如此,他依然筆耕不輟。1977年,年過古稀的張友松才被摘下戴了20年的“右派”帽子。

81歲的時候,張友松與老伴離開北京,遷居成都,由下崗的小女兒照顧度日。

1995年,張友松病逝于成都杜甫草堂西側一間陰暗陋室,時年92歲的白髮獨眼老人,不得不擱置手中的放大鏡與譯筆,結束長達六十多年的翻譯生涯。

“沒有人為您發訃文,沒有舉行像樣的告別儀式,沒有人為您樹碑立傳。”張立蓮在《懷念我的父親張友松》裡如是寫道。

(株洲日報綜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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