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白鹿原》中, 對鹿兆鵬媳婦的著墨並不多, 散亂在眾多人物中間, 很不起眼。 但是在好的小說家筆下, 任何角色都是平等的,
電視劇中為了凸顯出這個女人的悲劇性, 不但賦予了她一個名字冷秋月, 還把這種女人的悲劇性進一步擴大。 其實在小說中對冷秋月的描寫大都是採取了一種心理小說的維度, 陳忠實完全把冷氣月對婚姻的期待和夫妻之間生活的描寫內部化, 變成了她完整的一個心理波動。 但是這樣的一個內心獨白的部分,
其實在冷秋月與白靈、田小娥之間還有很大的不同, 冷秋月是封建禮教完整的犧牲品, 她對鹿兆鵬的守護是因為無法接受被一封休書“解放”的命運, 她渴望牢籠, 渴望成為禮教中貞潔烈女, 如論如何也要從一而終, 哪怕這種婚姻毫無幸福而言, 對她而言, 幸福就在於獲得那一枚貞節牌坊。 田小娥對命運的反抗是一種本能, 她對自由和幸福沒有概念, 當她遇到黑娃的一刹那,
冷秋月的悲劇就在於, 在理智上她接受禮教對她的先天設定, 要成為一個陌生人的妻子, 相夫教子, 成為長子長媳, 伺候公婆, 照顧家庭, 支持丈夫的事業, 對任何壓在身上的苦難都無怨無悔。 但是在情感上, 在性生活上, 她無法壓制自己的身體的本能。 所以,陳忠實才對她的心理活動描述這麼多,尤其對她夢魘的描述上:
婚後一年,她再也沒有見過他的面,她起初不覺得有什麼,可現在卻十分渴望他回到廂房裡來。他和她新婚之夜僅有的一回那種事,並沒有留下歡樂,也沒有留下痛苦,他剛進入她的身體就發瘧疾似的顫抖起來,嚇了她一跳,以為他有羊癲風,甚至覺得很好笑。現在她已從無知到有知,從朦朧到明晰地思想著他的顫抖,渴望自己也一起和他顫抖。那是一個夢。夢裡她和他一起廝摟著羊癲風似的顫抖,奇妙的顫抖的滋味從夢中消失以後就再也難以入眠,直到天不亮起來先給爺爺後給阿公阿婆去倒尿盆。她平時走進裡屋看見阿公阿婆夥一條被子打對兒睡在兩頭無所反應,端了他們夜裡排泄的黃蠟蠟的一盆尿就轉身走了。這天早晨,當她照例去端尿盆時,看見閉著眼的阿公和阿婆,突然想到了那種顫抖,阿公和阿婆昨夜大概剛剛顫抖過了。她開始失眠,整夜睡不著,對於那種顫抖再不覺得好笑而變成一種焦灼的渴望。
從這個細節中,我們可以看出陳忠實如何細膩刻畫一名傳統女性被壓抑的性本能是如何逐漸扭曲的。沒有性生活的女人被瘋掉嗎。電視劇中,冷秋月最後一次見到鹿兆鵬,顫抖著說:我快要守不住了。這是最驚心動魄的一個情節設定。讓我們看到了一名傳統禮教下的女性如何被最後一點救命稻草壓垮的。冷秋月的瘋,個人而言,堪比魯迅筆下的祥林嫂形象,是對傳統貞潔烈女觀最大的 嘲諷。
所以,陳忠實才對她的心理活動描述這麼多,尤其對她夢魘的描述上:婚後一年,她再也沒有見過他的面,她起初不覺得有什麼,可現在卻十分渴望他回到廂房裡來。他和她新婚之夜僅有的一回那種事,並沒有留下歡樂,也沒有留下痛苦,他剛進入她的身體就發瘧疾似的顫抖起來,嚇了她一跳,以為他有羊癲風,甚至覺得很好笑。現在她已從無知到有知,從朦朧到明晰地思想著他的顫抖,渴望自己也一起和他顫抖。那是一個夢。夢裡她和他一起廝摟著羊癲風似的顫抖,奇妙的顫抖的滋味從夢中消失以後就再也難以入眠,直到天不亮起來先給爺爺後給阿公阿婆去倒尿盆。她平時走進裡屋看見阿公阿婆夥一條被子打對兒睡在兩頭無所反應,端了他們夜裡排泄的黃蠟蠟的一盆尿就轉身走了。這天早晨,當她照例去端尿盆時,看見閉著眼的阿公和阿婆,突然想到了那種顫抖,阿公和阿婆昨夜大概剛剛顫抖過了。她開始失眠,整夜睡不著,對於那種顫抖再不覺得好笑而變成一種焦灼的渴望。
從這個細節中,我們可以看出陳忠實如何細膩刻畫一名傳統女性被壓抑的性本能是如何逐漸扭曲的。沒有性生活的女人被瘋掉嗎。電視劇中,冷秋月最後一次見到鹿兆鵬,顫抖著說:我快要守不住了。這是最驚心動魄的一個情節設定。讓我們看到了一名傳統禮教下的女性如何被最後一點救命稻草壓垮的。冷秋月的瘋,個人而言,堪比魯迅筆下的祥林嫂形象,是對傳統貞潔烈女觀最大的 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