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首頁>文化>正文

150年後為何重讀《資本論》:用馬克思的方法面對新情況

6月3日至4日, 由南京大學馬克思主義社會理論研究中心和南京大學哲學系聯合主辦的第四屆當代資本主義研究暨紀念《資本論》出版150周年國際學術研討會在南京大學舉辦。

這次研討會彙聚了一批在國際上享有盛名的學者:美國紐約城市大學教授大衛·哈威與奈格裡(右)

哈威:用馬克思自己的語言重新講述資本的故事

“運動中的價值”, 是馬克思所喜愛的對資本的定義。 美國紐約城市大學教授哈威在大會上帶來了一張視覺化資本圖, 他希望能用馬克思自己的語言重新講述資本的故事。

這張圖描繪了資本總體流通過程中的四個基礎性進程:增殖過程, 資本以剩餘價值的形式在生產過程中被創造出來;實現過程, 價值通過市場上的商品交換被轉換回貨幣形式;在不同的要求者之間分配價值和剩餘價值;最後, 捕獲一些在要求者間流轉的貨幣,

然後將其轉化回貨幣資本, 接著繼續價值增殖的進程。 這樣周而復始地不斷進行。

哈威稱, 每一個獨特的進程在一定程度上都是獨立自主的, 但是它們都在整體中與價值的流通有關。 他認為三卷《資本論》分別處理的是三種資本運動:“我們很快就能看到, 在作為整體的價值運動中做出這樣的區分在解析《資本論》的文本結構時將有重要作用。 第一卷關注價值增殖過程, 第二卷關注流通過程, 第三卷仔細研究了不同形式的分配。 ”

而三種資本運動之間, 又構成了一幅螺旋式上升的辯證迴圈。 具有複雜關係的三卷《資本論》共同刻畫出資本迴圈運動的全貌。

這讓哈威想到水迴圈, 水分子在回到大海開始新的迴圈前,

以不同的速率經歷了不同的形式和狀態。 而資本運動其實頗為相似:以貨幣資本開始, 接著以商品的形式經過生產體系, 然後以有待出售的新商品的形式出現在市場中, 在再次回到貨幣資本之前, 還要被以不同的形式在不同的要求部門(以工資、利息、租金、稅、紅利的形式)間分配。

“然而, 水迴圈與資本流通有一個顯著的差別。 水迴圈的動力是來自於太陽的基本恒定的能量。 而資本能量的來源更為多樣, 並且由於增長的需求, 運動中的資本的總量以複利的方式持續地擴大。 ”哈威稱, 水迴圈更為接近真正的迴圈, 而資本的迴圈則是一種持續擴張的螺旋。

“資本每通過生產過程都會產生出剩餘以及價值上的增加。

正是由於這個原因, 資本主義生產暗示著永恆的增長, 資本以螺旋形式運動。 ”

王南湜:全球化時代的政治經濟學批判

南開大學教授王南湜對《資本論》與全球化時代的政治經濟學批判展開思考。 近幾十年來在《資本論》的經濟學研究日漸冷落的情況下,

哲學界卻興起了《資本論》熱。 “這就提出一個問題, 《資本論》作為一部批判之作, 其批判的主旨到底是政治經濟學批判還是哲學批判?”

王南湜認為, 這些創新理論往往是以對《資本論》政治經濟學批判主旨的誤讀為前提的, 而這就使得這些新的“政治經濟學批判”並未能真正超越《資本論》, 還遮蔽了真正具有更強穿透力的政治經濟學批判的可能性。 “《資本論》的確是一部批判之作。 但問題是《資本論》批判的主旨到底是什麼呢?是一種道德批判還是別有所指?”

在王南湜看來, 我們要從“科學的觀察者”的視角去理解馬克思的批判。 如此理解的“批判”不是一種“道德宣判”, 而只能是一種“社會生理學”意義上的“科學宣判”, 甚至是一種病理學意義上的“醫學宣判”。 這種宣判並不是像法庭上的公訴人那樣,通過指責資本主義的非法性、非道德性,訴諸人們的道德和法律良知,而是依據科學的病理學所指明資本主義“生命”的“大限”,直接宣判了資本主義之“死期”。

“在馬克思所生活的時代,儘管資本主義已經展露出了其全球性,但畢竟在經驗上尚未顯著化,從而缺乏必要的經驗資料去進行科學分析。然而,時至今日,由於全球化的迅猛發展,馬克思在論述利潤率下降規律時所設想的單一均質的世界市場正在趨於形成,儘管在這一過程中仍然會遇到資本帝國既得利益者的種種阻撓和扭曲,但其指向卻日益清晰。”

“因此,重構當代政治經濟學批判之根本之點,並非在於抓住一些新的資本主義生產特徵,仍沿著道德批判之路去建構新的批判模式,而是重新回到馬克思那裡,抓住其科學批判之實質,在全球化條件下重構科學的當代政治經濟學批判。”

王南湜稱,他強調從科學觀察者視角的客觀邏輯方面對資本主義批判的根本重要性,但也不否定道德批判的必要性,更不是要人們全然放棄對《資本論》的哲學闡釋。“在此問題上,我的基本主張是無論是單一的科學批判還是單一的道德批判,都是不充分的,而必須使兩者互相補充,協同進行,方能達致最為有效。”

《資本社會的17個矛盾》大衛·哈威(David Harvey) (作者), 許瑞宋 (譯者)

《大同世界》邁克爾·哈特 (Michael Hardt) (作者), 安東尼奧·奈格裡 (Antonio Negri) (作者), 王行坤 (譯者)

這種宣判並不是像法庭上的公訴人那樣,通過指責資本主義的非法性、非道德性,訴諸人們的道德和法律良知,而是依據科學的病理學所指明資本主義“生命”的“大限”,直接宣判了資本主義之“死期”。

“在馬克思所生活的時代,儘管資本主義已經展露出了其全球性,但畢竟在經驗上尚未顯著化,從而缺乏必要的經驗資料去進行科學分析。然而,時至今日,由於全球化的迅猛發展,馬克思在論述利潤率下降規律時所設想的單一均質的世界市場正在趨於形成,儘管在這一過程中仍然會遇到資本帝國既得利益者的種種阻撓和扭曲,但其指向卻日益清晰。”

“因此,重構當代政治經濟學批判之根本之點,並非在於抓住一些新的資本主義生產特徵,仍沿著道德批判之路去建構新的批判模式,而是重新回到馬克思那裡,抓住其科學批判之實質,在全球化條件下重構科學的當代政治經濟學批判。”

王南湜稱,他強調從科學觀察者視角的客觀邏輯方面對資本主義批判的根本重要性,但也不否定道德批判的必要性,更不是要人們全然放棄對《資本論》的哲學闡釋。“在此問題上,我的基本主張是無論是單一的科學批判還是單一的道德批判,都是不充分的,而必須使兩者互相補充,協同進行,方能達致最為有效。”

《資本社會的17個矛盾》大衛·哈威(David Harvey) (作者), 許瑞宋 (譯者)

《大同世界》邁克爾·哈特 (Michael Hardt) (作者), 安東尼奧·奈格裡 (Antonio Negri) (作者), 王行坤 (譯者)

Next Article
喜欢就按个赞吧!!!
点击关闭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