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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將陳士榘晚年透露粟裕挨整內幕

見到朱老總的老伴兒, 雙方只是簡單親切的幾句問候父親當了軍委辦公會議成員, 從一個軍種的領導進入全軍的領導班子。 父親那幾年常常外出, 視察地方部隊的情況, 有的時候也趁機拜會一下老戰友。

那時候還有相當一批幹部沒有解放, 而父親不倒反升, 父親去看望他們也帶有某種程度的安慰。

有一次到上海, 這裡是四人幫的老窩, 有很多父親的老戰友, 但幾乎全部倒臺。 陪同父親的上海市革委會成員除去張春橋、姚文元在北京., 其他人都與父親見了面。

父親提出希望見見老戰友曹荻秋、魏文伯,

幾個上海市新貴領導一怔。 還是工人造反司令陳阿大口直心快, 說:“看他們幹什麼, 走資派!”

通過瞭解, 父親得知曹荻秋、魏文伯還掛著, 並沒有定性為敵我矛盾, 於是還是與他們見了面, 見面後彼此感慨良多, 但是也沒有敢把心裡話掏出來。 那個時候誰都怕言多語失, 帶來災禍。

還有托父親給孩子走後門參軍的也很多, 那個時候參軍就相當於今天的出國留學, 是年輕人最嚮往的事。

父親雖然介紹幾個人參軍不是難事, 可他也怕落下走後門搞不正之風的嫌疑, 所以推掉的要遠遠多於幫助辦的, 這也得罪了一些人, 來托父親辦事的都不是“白丁”, 有的職務比父親還高。

有次父親接到何香凝老人的來信, 信中述說她的孫女也就是廖承志的女兒在內蒙插隊,

處境很不好, 受了不少罪, 希望父親幫忙讓孫女參軍。 父親非常尊重這位國民黨元老廖仲愷的夫人, 他給有關部隊寫信, 要求“抓緊辦”。 辦成後何香凝老人還來信感謝。

1995年父親病情加重, 當時已經擔任國務院港臺辦主任的廖暉親自到醫院去看望了父親, 也許廖暉還記得父親替廖家辦過一件事情。

記得那個時候高級幹部常去的地方就是北京飯店, 去飯店除去開一些會議外, 還可以去理髮、休息。 據說除了毛主席, 所有的高級幹部都去過北京飯店。 我們幾個子女也輪番被父親帶去過。 有次我蹭了一碗麵條, 隨口說了一句:“太淡, 沒味道。 ”

父親對我的不屑有些意見, 說:“總理來了都吃這個面,

你還覺得沒有味道?。 ”

有一天父親走在大廳休息, 突然一個老太太迎了上來。 父親高興地說:“康大姐, 您來了, 朱老總好嗎?”康克清也很高興, 畢竟在井岡山時代他們就認識了。 但康克清情緒明顯有些壓抑, 她警惕地看了看周圍, 說:“朱老總也很想念大家!”說這話的時候康克清有些傷感。 是啊, 紅軍時候朱老總正值中年, 從幾乎隨時會被敵人剿滅的井岡山打出了天下, 當年都稱“朱毛”。 可是現而今年近90的老人還沒有那些“頭上長角、身上長刺”的新貴吃香。

父親也不敢多說什麼, 只是發自內心地說:“朱老總年紀大了, 一定讓他老人家休息好, 他活著就是我們大家的福氣。 ”我當時有些納悶:人稱“紅軍之父”的老伴兒, 怎麼會這樣謹小慎微。

從中也可看到當年政治空氣之緊張了。

兩年以後, 我在收音機裡聽到朱德逝世的消息, 父親參加完追悼會回到家中, 吃晚飯的時候他說:“朱老總面相特別忠厚。 朱老總人緣特別好, 在延安的時候他50多歲, 和戰士一起打籃球。 分撥的時候, 兩邊戰士怕輸球都不要他, 把他曬在一邊, 他也不生氣, 多隨和呀。 ”

父親在晚年也和我談起朱老總, 他承認老人對不少運動是消極的:“批判彭德懷、搞文化大革命、重用江青, 朱老總都是很不以為然的。 可是朱老總的黨性又不可能讓他公開反對, 正好老人家的年紀大了, 選擇沉默也就成了沒有其他辦法的選擇。 ”

粟裕以為我和三哥是父親身邊的戰士, 顯得有些緊張1974年的夏天, 我和三哥陪同父親到北京飯店。

父親要理髮, 正好碰見粟裕大將。 他和父親握手問候, 只是把話題停留在各自身體上。 我明顯感到他們都有顧慮, 我看到粟裕不時地看著我們, 顯得有些緊張。 父親趕緊說:“他們是我兒子。 ”

粟裕這才走過來和我們握手, 但沒多久就匆匆離開了。

1984年粟裕逝世, 我和父親又聊起這位被稱為中國第一大將的傑出將領。 粟裕也像我問過的多位“疑問人物”一樣, 我始終對戰功赫赫的他幾乎一直被“冷藏”大惑不解。 出生在我們這樣的家庭, 我對中國的軍事家很感興趣, 當然平民百姓的子弟, 像我這樣熱衷於討論中國軍事家的也不少, 很多年輕人談起中國的名將都如數家珍。

父親那天和我透露過一件事情, 就是五十年代在一次小範圍的軍事家會議上,主席曾經流露出對粟裕的不滿,而且還使用了激烈的語言。我追問父親,主席為什麼這樣?父親說:主席為什麼這樣我也搞不清楚,我只知道解放戰爭跨越長江的時候,主席讓粟裕儘快渡江。但是粟裕“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認為需要等待時機,晚了幾天。

父親說,粟裕這樣做成功地渡過去了,當然按主席的打法我想也會渡過去。

父親說:“當年我們一些高級軍官都知道主席和粟裕的一段對話。毛主席說:‘你們那樣果敢、迅猛地消滅了74師,在中國這塊土地上,有兩個人沒想到,一個是蔣介石,‘第二個沒想到的人,就是我毛澤東呀!’可見主席當時是多麼欣賞粟裕。”

我問父親:“那粟裕解放後怎麼會是那種情況?”

父親說:“現在說話比十年前寬鬆多了,我前不久聽說,解放後陳賡曾對粟裕說過:‘古往今來,兩種人最危險,一是功勞太大的人,一是不去迎合上司的人。你老兄這兩樣一樣都不少,能不被整嗎?’粟裕打仗好,戰場上的事必須儘快敢於做決斷,容不得層層請示。可是解放後就不一樣了,一個領導幹部必須一級級地按規矩辦事,按戰爭年代處理上下級關係的做法讓一批幹部吃了大虧。我剛剛進城也有不適應的感覺。

1952年,粟裕當上了副總參謀長,1954年後,當上了總參謀長。他辦事情有自己的觀點,不唯上,不唯權,由此在工作中得罪了兩個老帥,有的時候讓他無所適從。後來粟裕也知道不能太較真,到了1955年評軍銜問題時,粟裕很有可能當元帥,但是他有自己的考慮,幾次誠懇要求不當元帥。主席決定讓他當第一大將。但是粟裕1958年還是受了批判,還是有兩位老帥對他有看法。

同時也有幾位老帥受到株連,比如劉伯承、葉劍英。誰工作中都會有缺點,一上綱上線就沒有邊了。那次批判幸虧總理、陳毅力保,否則粟裕有可能被打成‘反黨集團’。粟裕的總參謀長被免了。由於主席那個時候聽了倒粟的彙報,也對粟裕做出了不好的評價。文化大革命不是一夜之間產生的,整人也不是毛主席的專利。”

父親故去後,我仍然關注粟裕之謎。我聽北京一些差不多大的高幹子弟講,彭總1959年在廬山為民請命挨整,有人做粟裕工作,讓他揭發彭總,因為粟裕被批是彭總主持的。但是粟裕拒絕了,他不願意幹落井下石的事情。

一直到文革,粟裕一直處於似倒非倒的狀態,他的謹慎、低調讓他沒有成為“敵人”。而他1958年受到錯誤批判的問題,直到他去世後8年才徹底解決。

粟裕和父親是多年的老戰友,想想粟裕,感到父親受到一點冤枉也可以理解了。在這個特殊的“氣場”中,個人的命運常常是難以違抗的。

就是五十年代在一次小範圍的軍事家會議上,主席曾經流露出對粟裕的不滿,而且還使用了激烈的語言。我追問父親,主席為什麼這樣?父親說:主席為什麼這樣我也搞不清楚,我只知道解放戰爭跨越長江的時候,主席讓粟裕儘快渡江。但是粟裕“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認為需要等待時機,晚了幾天。

父親說,粟裕這樣做成功地渡過去了,當然按主席的打法我想也會渡過去。

父親說:“當年我們一些高級軍官都知道主席和粟裕的一段對話。毛主席說:‘你們那樣果敢、迅猛地消滅了74師,在中國這塊土地上,有兩個人沒想到,一個是蔣介石,‘第二個沒想到的人,就是我毛澤東呀!’可見主席當時是多麼欣賞粟裕。”

我問父親:“那粟裕解放後怎麼會是那種情況?”

父親說:“現在說話比十年前寬鬆多了,我前不久聽說,解放後陳賡曾對粟裕說過:‘古往今來,兩種人最危險,一是功勞太大的人,一是不去迎合上司的人。你老兄這兩樣一樣都不少,能不被整嗎?’粟裕打仗好,戰場上的事必須儘快敢於做決斷,容不得層層請示。可是解放後就不一樣了,一個領導幹部必須一級級地按規矩辦事,按戰爭年代處理上下級關係的做法讓一批幹部吃了大虧。我剛剛進城也有不適應的感覺。

1952年,粟裕當上了副總參謀長,1954年後,當上了總參謀長。他辦事情有自己的觀點,不唯上,不唯權,由此在工作中得罪了兩個老帥,有的時候讓他無所適從。後來粟裕也知道不能太較真,到了1955年評軍銜問題時,粟裕很有可能當元帥,但是他有自己的考慮,幾次誠懇要求不當元帥。主席決定讓他當第一大將。但是粟裕1958年還是受了批判,還是有兩位老帥對他有看法。

同時也有幾位老帥受到株連,比如劉伯承、葉劍英。誰工作中都會有缺點,一上綱上線就沒有邊了。那次批判幸虧總理、陳毅力保,否則粟裕有可能被打成‘反黨集團’。粟裕的總參謀長被免了。由於主席那個時候聽了倒粟的彙報,也對粟裕做出了不好的評價。文化大革命不是一夜之間產生的,整人也不是毛主席的專利。”

父親故去後,我仍然關注粟裕之謎。我聽北京一些差不多大的高幹子弟講,彭總1959年在廬山為民請命挨整,有人做粟裕工作,讓他揭發彭總,因為粟裕被批是彭總主持的。但是粟裕拒絕了,他不願意幹落井下石的事情。

一直到文革,粟裕一直處於似倒非倒的狀態,他的謹慎、低調讓他沒有成為“敵人”。而他1958年受到錯誤批判的問題,直到他去世後8年才徹底解決。

粟裕和父親是多年的老戰友,想想粟裕,感到父親受到一點冤枉也可以理解了。在這個特殊的“氣場”中,個人的命運常常是難以違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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