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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本開始角逐古村落?傳統文化保護面臨困境

“在2011年前的十年裡, 中國每天消失80-100個村落, 就是這麼一個速度。 ”全國政協委員、中國文聯副主席馮驥才在3月7日的十二屆全國政協五次會議記者會上回答記者提問時說。

文化遺產保護一直是全國兩會關注的熱點之一, 在國家建立了中國傳統村落名錄以來, 如何處理好文化遺產保護和原住民脫貧致富之間的關係, 避免傳統村落變成“旅遊村”、“空巢村”的悲劇, 是當下傳統村落保護必須直面的新挑戰。

村落是傳統文化的根

“故鄉的面貌卻是一種模糊的悵惘, 仿佛霧裡的揮手別離”, 詩人席慕容在她的詩歌中表達了鄉愁無處安放的惆悵。 中國是一個歷史悠久的農耕大國, 古村落承載有我們的民族記憶和精神傳統, 記錄著深刻的歷史記憶和富有地域特點的歷史生活。

作為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根基, 村落一直以來代表著大多數國人的生存方式和社會關係,

不同地域和文化下形成的上百萬個村落之中, 那些在建築、民俗、美術、音樂上有獨特的文化價值又有歷史底蘊和影響力的傳統古村落, 不僅是千年農耕文明的結晶, 也是能夠慰藉現代人的精神家園。 正如馮驥才所說, 在1300多項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裡, 大部分都在村落中。

然而這些珍貴的傳統村落的保護現狀卻一度危急, 從2000年到2010年的十年時間, 消失了90萬個村落。 這其中有多少是極具文化價值的傳統古村落, 則無人知曉。 一些仍然維持存在的傳統村落, 也面臨將逐漸被蠶食瓦解的危機。

苗寨是貴州少數民族農耕文化的重要體現, 過去, 一些苗寨的木屋建築、蘆笙、銀飾、刻道、古歌、刺繡等, 均保存完好。

最近七八年以來, 曾經漂亮的苗寨木屋, 逐漸被鋼筋水泥代替。

“搶救古村落就是和時間賽跑”, 被稱為“中國古村落保護第一人”的馮驥才, 從他60歲生日那一天起就開始做文化遺產保護的工作, 他一年中有多半時間都在中國一些瀕臨消失的古村落間奔走, 一出現在媒體和公眾面前談論的也都是古村落保護。

在城鎮化的快速推進下, 也讓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意識到古村落保護的緊迫。 2012年以來, 住建部會同文化部、國家文物局、財政部等部門啟動了中國傳統村落保護工作, 對各省各民族地區古村落進行全面調查認定, 建立了中國傳統村落名錄。

這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工程, 按照專家提出的嚴格認定標準, 古村落保護工作者把幾百萬個村落全部過一遍篩子,

把最有代表性、具有豐富文化歷史遺存的村落選出來。 至今經過四次審批, 有4153個村落被列入國家傳統村落名錄, 成為重點保護對象。

保護面臨兩大困局

“一個村落一旦被認為是傳統村落, 就有了號召力, 成為了旅遊資源後, 各路資本就想來投資, 隨後投資者對村落的旅遊改造, 給村落造成新一輪的破壞。 ”馮驥才對媒體表示, 旅遊過度化問題已經非常嚴重, 不對傳統村落的過度旅遊開發加以管理, 這些傳統村落可能會得而復失。

全民旅遊熱正如火如荼, 2016年國內旅遊44.4億人次, 比上年增長11%, 風情各異、充滿魅力的傳統村落成為人們爭先前往的旅遊地。 面對蜂擁而至, 樂於消費的外來遊客,

生活在條件落後的古老村落的村民, 感覺看到擺脫貧困的一條捷徑, 開展旅遊帶來的快速收益等多種因素, 致使村落旅遊勢不可擋, 甚至被很多傳統村落視為惟一的脫貧與致富之路。 於是, 快速上馬和商業化、同質化的旅遊開發, 對傳統村落造成新的破壞性的衝擊。

“我們評定下來的最好的村子, 希望得到一個好處, 就是脫貧。 脫貧最快、來錢最快的就是旅遊。 我不同意開發旅遊這個詞, 開發是完全服從旅遊的效益, 對村落進行改造的一個方式, 我說開展旅遊。 開展旅遊有兩個問題, 第一是對村落保護沒有一個嚴格的標準化計畫, 措施都沒有。 第二是村民並沒有保護自己村落的自覺性, 因為世世代代生活在村落裡, 他不知道村落的價值。所以在這個時候開展旅遊,村落就很容易被破壞。還有城裡沒有土地可開發,有人就按照旅遊的方式來改造村落。”馮驥才在政協記者會上說。

他認為,一些村落的管理權已落入投資方手中;國家制定的各項保護措施得不到有力的執行。在經過模式化的旅遊開發之後,傳統村落正出現雷同化、同質化、商品化。原有的村落文化被肢解、異化和歪曲。新一輪的破壞已經出現,如不加強有力和有效的管理,大批列入國家名錄的傳統村落就會得而復失。

城鎮化的飛速發展也給傳統村落帶來一個新問題就是空巢化。很多村落裡面的原住居民渴望城市生活,同時城鎮化也是大勢所趨。很多年輕的原住民到城市打工,逐漸適應城市生活條件的相對舒適和便利,並且越來越多的人選擇留在城市生活,居住在村落裡的人越來越少,所以很多村落空巢了,剩下少量在城市打工者的父母帶著孩子住在裡面。

很多村民並不知道自己村莊的珍貴,不知道其建築的獨特,民俗的價值,祖祖輩輩就這麼過來了,可當他們離開村莊,村莊的傳統文化也就瓦解了。

全國人大代表、貴州歌舞劇院一級演員雷豔在提交的題為《古村落保護要讓村民享受現代化發展成果建議》(以下簡稱《建議》)中稱,隨著外出務工人口增多,使古村落的“形”和“魂”均消失殆盡,“形”主要是體現在建築方面,很多木屋,長時間沒人居住,就腐爛了,“魂”是居於活著的文化而已,很多村民進入大城市務工,沒有了鄉愁文化傳承的氛圍和平臺,久而久之導致了對農耕文化和本民族文化的生疏。

即便保存下來的苗寨也岌岌可危,因為很多村民在外打工掙到了錢以後,他們為追求現代化的生活方式,乾脆把老木屋搗毀了,重新修建鋼筋水泥結構的現代房屋。

建立村落旅遊監管機制

傳統村落保護如何既能保障原住民有穩定的收入和現代化的生活,又不能讓古村落保護淪為“官員的政績、學者的科研成果、開發商的資源”,避免傳統古村落變成千城一面的旅遊村落的悲劇?

2013年起,雷豔開始關注傳統村落保護,曾數次深入到貴州黔東南、黔南等地調研。她由此從古村落的民俗、建築、文化、發展等角度全方位瞭解傳統村落現狀。她在提交的《建議》中指出,古村落保護並非只有封閉起來“絕對保護”的單一方式,還可以用互聯網思維與精准扶貧模式,讓主體村民享受到發展成果。

貴州西江千戶苗寨和肇興侗寨等成功保護案例說明,但凡形成旅遊規模發展的地方,其建築和文化保存相對越完整。所以在古村落保護過程中,一定要和脫貧攻堅結合起來,否則效果難以持續。

馮驥才個人建議,“首先我希望借著記者會呼籲各界學者説明我們想辦法,讓老百姓在村落裡能夠賺到錢,給他們找到一個出路,原住民能夠住在村落裡,才能把村落保護下來。還要解決當地老百姓硬體的生活設施,比如上下水、取熱、生活各種各樣的條件。”

他不知道村落的價值。所以在這個時候開展旅遊,村落就很容易被破壞。還有城裡沒有土地可開發,有人就按照旅遊的方式來改造村落。”馮驥才在政協記者會上說。

他認為,一些村落的管理權已落入投資方手中;國家制定的各項保護措施得不到有力的執行。在經過模式化的旅遊開發之後,傳統村落正出現雷同化、同質化、商品化。原有的村落文化被肢解、異化和歪曲。新一輪的破壞已經出現,如不加強有力和有效的管理,大批列入國家名錄的傳統村落就會得而復失。

城鎮化的飛速發展也給傳統村落帶來一個新問題就是空巢化。很多村落裡面的原住居民渴望城市生活,同時城鎮化也是大勢所趨。很多年輕的原住民到城市打工,逐漸適應城市生活條件的相對舒適和便利,並且越來越多的人選擇留在城市生活,居住在村落裡的人越來越少,所以很多村落空巢了,剩下少量在城市打工者的父母帶著孩子住在裡面。

很多村民並不知道自己村莊的珍貴,不知道其建築的獨特,民俗的價值,祖祖輩輩就這麼過來了,可當他們離開村莊,村莊的傳統文化也就瓦解了。

全國人大代表、貴州歌舞劇院一級演員雷豔在提交的題為《古村落保護要讓村民享受現代化發展成果建議》(以下簡稱《建議》)中稱,隨著外出務工人口增多,使古村落的“形”和“魂”均消失殆盡,“形”主要是體現在建築方面,很多木屋,長時間沒人居住,就腐爛了,“魂”是居於活著的文化而已,很多村民進入大城市務工,沒有了鄉愁文化傳承的氛圍和平臺,久而久之導致了對農耕文化和本民族文化的生疏。

即便保存下來的苗寨也岌岌可危,因為很多村民在外打工掙到了錢以後,他們為追求現代化的生活方式,乾脆把老木屋搗毀了,重新修建鋼筋水泥結構的現代房屋。

建立村落旅遊監管機制

傳統村落保護如何既能保障原住民有穩定的收入和現代化的生活,又不能讓古村落保護淪為“官員的政績、學者的科研成果、開發商的資源”,避免傳統古村落變成千城一面的旅遊村落的悲劇?

2013年起,雷豔開始關注傳統村落保護,曾數次深入到貴州黔東南、黔南等地調研。她由此從古村落的民俗、建築、文化、發展等角度全方位瞭解傳統村落現狀。她在提交的《建議》中指出,古村落保護並非只有封閉起來“絕對保護”的單一方式,還可以用互聯網思維與精准扶貧模式,讓主體村民享受到發展成果。

貴州西江千戶苗寨和肇興侗寨等成功保護案例說明,但凡形成旅遊規模發展的地方,其建築和文化保存相對越完整。所以在古村落保護過程中,一定要和脫貧攻堅結合起來,否則效果難以持續。

馮驥才個人建議,“首先我希望借著記者會呼籲各界學者説明我們想辦法,讓老百姓在村落裡能夠賺到錢,給他們找到一個出路,原住民能夠住在村落裡,才能把村落保護下來。還要解決當地老百姓硬體的生活設施,比如上下水、取熱、生活各種各樣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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