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慶
一是誤認為蔣慶先生要以政治儒學替代和貶低心性儒學。
其實蔣先生公開表示過,
他把心性儒學看作儒學傳統中的“第一義諦之學”, 而政治儒學只是儒家“第二義諦之學”。 心性儒學與政治儒學在儒學傳統中如車之兩輪, 鳥之雙翼, 缺一不可, 只是為適應不同時代的需要, 所強調的重點不同而已。 就蔣先生個人而言, 他在心性儒學上服膺的陽明良知學, 在政治儒學上取法的則是春秋公羊學, 二者集於一身, 並無偏廢。
另一個誤解是, 把大陸儒學視作政治儒學, 把港臺及海外儒學視為心性儒學, 將儒學類型的劃分變成了地域之爭。其實大陸儒學的學統在1949年後難免中斷,
故大陸儒學界不能等同於政治儒學。
同樣, 港臺及海外新儒學也不能等同於心性儒學。
因為在蔣先生看來:
“心性儒學在本質上是生命體認之學與德行修為之學, 而不是哲學思辨之學與概念推理之學, 這是心性儒學作為中國儒學區別於西方哲學的根本特質”。 “故心性儒學有切實的修身工夫問題, 必須通過工夫才能證悟本體, 而西方哲學則無修身工夫問題, 只是以概念的思辨推理為能事。 ”
牟宗三,
圖片來自網路
可惜的是, 港臺新儒家從牟宗三先生開始, 恰恰走上了以知識論替代工夫論的西化歧途。 借助於德國古典哲學的解釋系統, 他們所建構的心性儒學已具有強烈的西方哲學色彩, 把心性儒學變成了哲學思辨之學與概念推理之學, 從而消解了心性儒學的工夫問題。
蔣先生借用克爾凱廓爾的話批評其為“建構了儒學的大廈, 自己卻住在心性的茅屋裡”。
克爾凱廓爾
如此看來, 偏離了實踐工夫、只剩下一堆概念體系的港臺新儒學與傳統的心性儒學也已名實不副。 (本次推送摘編自【齊義虎】重鑄文明自信的一代儒宗——蔣慶先生的學思歷程及其時代意義|儒家網 http://www.rujiazg.com/article/id/105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