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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唯一的兵器大師:武聖戚繼光!

說起中國古代的冷兵器, 大約有兩種挺極端的看法。

如果看中國史書, 兵器大約也屬於奇技淫巧的範疇, 戰爭場面記錄得波瀾壯闊,

計謀陣法層出不窮, 就是不大提抄啥傢伙, 仿佛歷朝歷代的江山都是“大刀長矛”打下的, 像“小米加步槍”那樣輕而易舉, 簡單粗暴。

但是, 如果看三國水滸說岳說唐這些古典小說, 你就會一腦子的“十八般兵器”, 什麼青龍偃月刀、丈八蛇矛、方天畫戟、鳳翅鎦金钂,

把古代戰爭昇華成了一場江湖賣藝秀;如果萬一不幸地讀了武俠小說, 看多了冰魄銀針、唐門暗器、碧血劍、屠龍刀啥的, 那就真走火入魔了, 對古代戰爭的瞭解基本就要墜落到“抗日科幻劇”的水準, 從理論上說, 那些神兵利器基本可以秒殺三八大蓋和勃朗寧。

所以, 為了防止你過分“左傾”或“右傾”, 讀讀楊泓先生的《中國古兵二十講》和《古代兵器通論》是挺有必要的, 看看考古學家是如何“有圖有真相”地探討古代兵器的。

史書中的兵器

如楊泓先生所說, 中國古代正史中對於兵器基本上是漠視的。 《二十四史》裡很少有關於技術特別是軍事技術的記載,正史中的戰爭無非是虛頭巴腦的“運籌於帷幄之中, 決勝於千里之外”,

彷佛是計謀一出, 即“羽扇綸巾, 談笑間, 檣櫓灰飛煙滅”, 沒有兵器啥事。

這點連太史公都不能免俗, 比如《史記》在描寫劉邦滅項羽的垓下之戰時說:“五年, 高祖與諸侯兵共擊楚軍, 與項羽決勝垓下。 淮陰侯將三十萬自當之……項羽之卒可十萬。 淮陰先合,

不利, 卻。 孔將軍、費將軍縱, 楚兵不利, 淮陰侯複乘之, 大敗垓下。 項羽卒聞漢軍之楚歌, 以為漢盡得楚地, 項羽乃敗而走, 是以兵大敗”。 這段戰爭描寫不可謂不精彩, 時間、地點、雙方兵力、戰鬥過程乃至四面楚歌之計均介紹得清清楚楚, 唯獨隻字未提漢軍是用什麼武器擊敗楚軍的。

簡單來說, 中國正史是堅決反對“唯武器論”的, 對於兵器的基本看法就是“武器是戰爭的重要的因素, 但不是決定的因素, 決定的因素是人不是物”, 和毛主席的《論持久戰》保持了高度一致。

在我們的正史中, 似乎從來沒有一場戰爭的勝敗是為兵器優劣所決定的, 只有在說到匈奴、突厥、契丹、女真和蒙古等遊牧民族對於漢族王朝的軍事優勢時, 提到了對方的騎兵優勢, 但這又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兵器範疇了。 西方在研究草原民族的騎兵優勢時, 都慣于強調馬鐙(提高穩定性平衡型, 騎兵在馬上可以做更多的特別是射箭這樣的複雜動作)和馬蹄鐵(提高持久性, 使得騎兵遠征和長時間作戰成為可能)發明的重要性, 而這,更不會為我們的正史關注到了。

而在西方軍事史中,兵器一直是關注的重點。比如在說到羅馬軍團的超強戰鬥力時,西方的歷史記載通常會強調裝備著重標槍、寬刃短劍和巨型方盾的羅馬軍陣的作用;再比如,在說到英法百年戰爭時,通常會強調英格蘭長弓兵中的決定性作用,正是長弓兵讓英軍在戰爭初期保持了對法國騎兵的壓倒性優勢。更近一點,當說到拿破崙的用兵時,歷史中更為強調的是拿破崙對於炮兵神奇的使用。

說回中國的兵器,不僅不見容於正史,中國也一直缺乏專門講述古代兵器的論著,最離譜的是,即使是兵書中也鮮見相關內容。《孫子兵法》十三卷,談用計、作戰、謀攻、形、勢、虛實、軍爭、九變、行軍、地形、九地、火攻、用間,就是沒有一卷是專門講兵器的。正如戚繼光所說,“孫武之法,綱領精微莫加矣。第於下手詳細節目,則無一及焉”。

和《孫子兵法》一樣,中國兵書的主流是軍事哲學,兵器的地位簡直就是等而下之了,當然,你可以說,兵器是不斷過時的,而軍事哲學亙古不變的,那我也只好灰溜溜地閉嘴了。

唯一的兵器大師

戚繼光批評孫子時自然是很有底氣的。中國人喜歡以“用兵如神”來形容名將,這個“兵”基本說的都是“兵法”,但在我看來,當用於戚繼光時,這個“兵”卻更多指向的是“兵器”。為了對付倭寇鋒利的日本刀,戚繼光不僅發明了“鴛鴦陣”,還為此陣配備了諸多專屬兵器。比如戚家軍的獨創兵器狼筅,一種在竹子上安裝槍頭的長矛,還留有竹子上的繁茂枝葉——據說可以作為防禦工具;他還發明了融合了日本刀與中國傳統大刀優點的“戚氏軍刀”;陣中長短兵器結合,長槍、藤牌、標槍、腰刀五花八門;最牛的是,戚家軍據說光裝備的“佛朗機”(火器)就有六種型號,口徑大小齊備,專業程度直追當代炮兵。全日本到了江戶時代才開始有大型的火炮出現。而戚家軍作為一支地方軍隊,其火器的先進程度甚至直逼京都神機營。

戚繼光自然是中國名將中唯一一位兵器大師了(除了傳說中善制雲梯的公孫盤之外),更為關鍵的是,他還寫了兩本書《練兵實紀》和《紀效新書》,在汗牛充棟的古代名將著作中,這兩本可能是記錄實戰兵器最為詳細的兵書了。除此之外,你只能在《墨子》、唐代的《太白陰經》,北宋的《武經總要》等少數著作中尋章摘要,尋找兵器的蹤跡了。

從某種意義上說,戚繼光這位兵器大師的出現也是挺偶然的,用現代的話語體系來說,就是受到了“軍備競賽”的壓力。在倭寇那個時代,日本刀可謂是當時最精良的兵器,用戚繼光《紀效新書》的說法就是“長刀自倭犯中國始有之,彼以此跳躍光閃而前,我兵已奪氣矣。倭喜躍,一迸足則丈餘,刀長五尺,則丈五尺矣。我兵短器難接,長器不捷,遭之身多兩斷”;《武備志》說得更為誇張“長刀,倭奴所制,甚利於步,古所未備”。在這些描述中,你簡直可以感受到抗日戰爭開始時對於日軍機械化裝備的那種恐懼。對於此種由倭刀帶來的軍事優勢,高遠的《孫子兵法》自然是解決不了什麼問題的,只有戚繼光這種以兵器起家的非典型名將才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

但,兵器大師終究是中國軍事史中的異類,我們的歷史最終是屬於“羽扇綸巾”們,更是屬於“以忠信為甲胄,以禮義為干櫓”歷史敘述的。

而這,更不會為我們的正史關注到了。

而在西方軍事史中,兵器一直是關注的重點。比如在說到羅馬軍團的超強戰鬥力時,西方的歷史記載通常會強調裝備著重標槍、寬刃短劍和巨型方盾的羅馬軍陣的作用;再比如,在說到英法百年戰爭時,通常會強調英格蘭長弓兵中的決定性作用,正是長弓兵讓英軍在戰爭初期保持了對法國騎兵的壓倒性優勢。更近一點,當說到拿破崙的用兵時,歷史中更為強調的是拿破崙對於炮兵神奇的使用。

說回中國的兵器,不僅不見容於正史,中國也一直缺乏專門講述古代兵器的論著,最離譜的是,即使是兵書中也鮮見相關內容。《孫子兵法》十三卷,談用計、作戰、謀攻、形、勢、虛實、軍爭、九變、行軍、地形、九地、火攻、用間,就是沒有一卷是專門講兵器的。正如戚繼光所說,“孫武之法,綱領精微莫加矣。第於下手詳細節目,則無一及焉”。

和《孫子兵法》一樣,中國兵書的主流是軍事哲學,兵器的地位簡直就是等而下之了,當然,你可以說,兵器是不斷過時的,而軍事哲學亙古不變的,那我也只好灰溜溜地閉嘴了。

唯一的兵器大師

戚繼光批評孫子時自然是很有底氣的。中國人喜歡以“用兵如神”來形容名將,這個“兵”基本說的都是“兵法”,但在我看來,當用於戚繼光時,這個“兵”卻更多指向的是“兵器”。為了對付倭寇鋒利的日本刀,戚繼光不僅發明了“鴛鴦陣”,還為此陣配備了諸多專屬兵器。比如戚家軍的獨創兵器狼筅,一種在竹子上安裝槍頭的長矛,還留有竹子上的繁茂枝葉——據說可以作為防禦工具;他還發明了融合了日本刀與中國傳統大刀優點的“戚氏軍刀”;陣中長短兵器結合,長槍、藤牌、標槍、腰刀五花八門;最牛的是,戚家軍據說光裝備的“佛朗機”(火器)就有六種型號,口徑大小齊備,專業程度直追當代炮兵。全日本到了江戶時代才開始有大型的火炮出現。而戚家軍作為一支地方軍隊,其火器的先進程度甚至直逼京都神機營。

戚繼光自然是中國名將中唯一一位兵器大師了(除了傳說中善制雲梯的公孫盤之外),更為關鍵的是,他還寫了兩本書《練兵實紀》和《紀效新書》,在汗牛充棟的古代名將著作中,這兩本可能是記錄實戰兵器最為詳細的兵書了。除此之外,你只能在《墨子》、唐代的《太白陰經》,北宋的《武經總要》等少數著作中尋章摘要,尋找兵器的蹤跡了。

從某種意義上說,戚繼光這位兵器大師的出現也是挺偶然的,用現代的話語體系來說,就是受到了“軍備競賽”的壓力。在倭寇那個時代,日本刀可謂是當時最精良的兵器,用戚繼光《紀效新書》的說法就是“長刀自倭犯中國始有之,彼以此跳躍光閃而前,我兵已奪氣矣。倭喜躍,一迸足則丈餘,刀長五尺,則丈五尺矣。我兵短器難接,長器不捷,遭之身多兩斷”;《武備志》說得更為誇張“長刀,倭奴所制,甚利於步,古所未備”。在這些描述中,你簡直可以感受到抗日戰爭開始時對於日軍機械化裝備的那種恐懼。對於此種由倭刀帶來的軍事優勢,高遠的《孫子兵法》自然是解決不了什麼問題的,只有戚繼光這種以兵器起家的非典型名將才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

但,兵器大師終究是中國軍事史中的異類,我們的歷史最終是屬於“羽扇綸巾”們,更是屬於“以忠信為甲胄,以禮義為干櫓”歷史敘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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